在慈善拍賣會上,龍祈芸一人用高價買走了兩件寶貝,頓時名聲大噪。不少人透過顧申平那條線踏進龍府,一批記者也紛紛跟了進去……
顧宅,顧旭堯喘著粗氣地快步走進餐廳,將報紙甩在父親麵前,指著龍祈影兄妹的照片,道:“別和他們兩個走得太近!他們兩個絕對有問題!”
顧申平放下手中的筷子,揚起眉毛,瞪著眼,道:“你怎麼說話的呢,人家有錢也有問題?!”說罷,又繼續夾著菜放進嘴裏,嘀咕著,“也不好好與祈芸認識認識,整天瞎跑些什麼新聞。”
顧旭堯略翻白眼,提醒道:“那天死的那個人,絕對與他們兩個有關係,你沒注意到當時他們兩兄妹的神情嗎。”
突然,餐桌上傳來巨響,顧申平拍下筷子,微怒地看著他,嗬斥道:“話可不能亂說!他現在是我們的鄰居,更是商業上你父親我的左膀右臂。而且那天的事,警察查得還不夠仔細嗎!差不多要把我整座公司翻個底朝天了!就是那天,我損失了多少,”顧申平直起腰板,點了點手指計算著,“還有啊,祈芸一個女孩子家的被你說得像是個嫌疑人似的,要是不知情的人聽了去,要她以後怎麼辦!”
顧旭堯憤憤地雙手插腰,對這財迷心竅的父親他無話可說。隻好怏怏地說了此次前來的目的:“我要采訪龍祈芸,你幫我安排一下。”
顧申平聽這點要求,反而笑了起來:“人家就住在我們對麵,你直接過去不就可以了,幹嘛還費那麼大勁兒。”
“去了,好幾個同事被那男仆給擋了回來。”
顧申平一臉神氣地揚了揚嘴角,道:“誰讓你一直對祈芸愛理不理的。”
看著絕塵送來的報紙,龍祈芸隻是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走出龍府。紫玉蘭下,她仰頭凝望,而眼中盡是惋惜之色。
她並不想參與人世紛爭輿論,隻求能安安靜靜地享受自由與陽光。然而這看似簡簡單單的願望,就他們的身份而言真是天大的奢侈。
見顧旭堯向她走來,龍祈芸愣愣地抬起眸子看著他。清秀的的臉,精致的五官,帥氣中又帶著一絲冷漠,也許他隻有在菲絮麵前才會笑眼盈盈。
他離她越來越近,目光接觸到她腰間的玉玨,薄唇輕抿道:“那麼貴重的玉玨祈芸小姐就這麼掛在腰間,視它為常物。真是讓人吃驚。”散漫的語氣中帶著少許輕蔑。
龍祈芸低頭看了眼麒麟玉玨,笑了笑:“那也隻是塊普通的玉玨而已,隻是貴了些。”
看她矜持高貴的笑容並不像是做作,顧旭堯才將目光收回:“聽說祈芸小姐這幾天一直閉門不出,回絕了一大批采訪人員。為什麼?”
說到這些,龍祈芸轉過臉,看著地麵上飄落的紫玉蘭,輕輕說道:“太吵了,還是安靜些的好。”
這樣的身份本應該早已習慣她所謂的吵鬧,而她卻顯得有些排斥。被人眾星拱月般地捧在手心裏,未見過鮮血的大小姐卻對離奇死亡的屍體不顯半點驚嚇之色。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每每遇見她,看似那麼湊巧,但他卻總是疑心著。
龍祈芸見他許久不答話,柔和的目光盯著他,就像是與一位久別重逢的朋友聊著天:“你來找我是……”
顧旭堯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安撫心中的諸多疑惑,道:“沒什麼,本想借著鄰居的關係,好采訪你,但你已拒絕,我也不好打擾。隻是……”目光在玉玨處徘徊,“隻是想問祈芸小姐……”
“別小姐小姐的叫,祈芸就可以了,”她說得倒是很輕快,又反問道,“你是想買我這塊玉玨?”見顧旭堯點了點頭,她歎了口氣,“若是你的總會還給你,隻是不是現在……”
顧旭堯聽她這麼說,反倒是不再好開口。祈芸?他們的關係何時變得如此親近,對他來說那對兄妹隻是個陌生人罷了。而於她而言,自己卻像是她認識多年的朋友。
顧旭堯在旁邊的石椅上坐下,抬著頭看著她:“那天見你對易水和玉玨流淚,好像對它們有著特殊的感情……”語氣稍微舒緩,倒真像是朋友間的閑聊。
龍祈芸垂下眸子,粗黑的睫毛遮住了一絲光亮,吐出了一句:“隻是有些感慨罷了。”說完,她提起腳就往龍府走去,卻被身後的一聲“祈芸小姐”喚住。
“那塊玉玨,我是真心想買。不知到能不能看在相讓神龍別墅的份上,將玉玨讓給我。”顧旭堯心急則亂,明清楚地知道別墅是被父親硬生生地拿去交易,自己還去那兒大鬧一場,竟毫無羞愧地說出“讓”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麵頰微紅。
龍祈芸正準備開口,卻聽一聲渾厚陌生的聲音響起:“易水劍與玉玨本就是屬於同一個人,祈芸小姐若是想賣,可考慮我?”
二人皆轉向朝他們走來的陌生男人。
烏黑深邃的眼眸毫不避諱地停留在龍祈芸的身上,濃密的眉毛往上一挑,露出一抹笑容:“祈芸小姐,可還記得我?”
他?龍祈芸迷茫地看著這張棱角分明的白皙臉膀,許久答不上話。聽他剛才的話,她到想起了在哪兒見過。“七號先生,易水買主?”
七號先生爽朗地笑起來,他並不像顧旭堯這般拒人於千裏之外,也不像顧申平那般笑裏藏刀。“原來你真的記得,”他的語氣輕鬆許多,“我是李炳辰。”
李炳辰?看似一屆溫文爾雅的書生,眼中卻帶有顧旭堯不曾有的沉穩之色。他與她說話並沒有那麼急迫,而是像與朋友交談。甚至才閑聊幾分鍾,兩人就已熟絡。一句一個“祈芸”,將口口聲聲叫著“祈芸小姐”的顧旭堯晾回了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