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疼,不似受傷,不是身體痛,但卻能讓他連呼吸都難受。
他滿是擔心的來找她,甚至在見到她的前一刻,他還在擔心她會不會有危險,他滿腦子都是她的安危。
卻不想,滿心歡喜見到她時,她卻問他,他來做什麼?
是啊,他來做什麼?
他閑著沒事兒幹過來找心疼的嗎?
夏川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會突然間想這麼多,他討厭這樣的自己,像是一個女人一樣,想的那麼多。
他夏川城看上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不管是人或者物都一樣。
“跟我走。”夏川城沒有回答盛玫的話,而是上前一步,霸道的握住了盛玫的手腕。
盛玫下意識的掙紮了起來,但無論她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
“夏川城,你放開我!”盛玫衝著夏川城怒嗬,她的眼裏都是隱忍的怒意。
夏川城凝視著盛玫的眼睛,看著她眼裏的怒意,還有她眼底隱隱閃現著的淚光,他握著盛玫手的動作下意識鬆了一些,連帶著語氣都跟著溫柔了不少。
“盛玫,在這裏危險,跟我回去。”
盛玫直直的盯著夏川城,她感覺到夏川城的力道鬆了,她便用盡全力一把甩開了夏川城的手,她順便後退了好幾步。
夏川城的手裏一空,他的手就這樣僵硬在半空中,心裏仿佛就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空蕩蕩的,他在盛玫的眼裏看到了防備,她在防備他!
她竟然在防備他?
“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盛玫又平靜的開了口。
夏川城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你說什麼?”他忍不住又重新問了一遍。
盛玫的目光更加清冷了,她這一次更加嚴肅又認真的開口,“我說,我是不會跟你走的。”盛玫一字一頓的開口,她的表情也跟著更加肯定。
“盛玫,你跟我走!”夏川城在說話間重新去握住了她的手,這一次他帶著強勢,拽著盛玫就要離開。
“夏川城,你放開我,放開我!”盛玫對著夏川城的強勢越發的反抗起來。
“盛玫,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趕緊跟我走。”夏川城帶著一種威壓,那種必須要帶走盛玫的氣勢。
盛玫在掙脫在夏川城這裏根本就起不到半分作用。
就在夏川城帶著盛玫直到門口時,秦野低沉略帶著幾分磁性的嗓音在夏川城的背後悠悠的響起,“不是說讓盛玫自己做選擇嗎?”
秦野坐在原地未動,但他漆黑的目光卻直直的盯著夏川城,看到夏川城微微僵硬著的身體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
夏川城握著盛玫的手本能的收緊,他的心在這一瞬間變的不安起來,是啊,在這一刻,他竟然對自己沒有把握。
他靜靜的看著盛玫,盛玫也平靜的看著夏川城,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凝視著彼此,好一會兒,夏川城才低低的開口,“盛玫,在這裏很危險,你一定要跟著我回去,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不會害她?
盛玫仍舊平靜的看著夏川城,但是她的手卻緩緩的撫、摸到自己的小腹上,他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落在夏川城的眼裏,更像是在無聲的嘲諷著什麼。
夏川城看著盛玫,他的雙目一下子就變的通紅,他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眼睛,不去看那抹平靜又疏遠的眸子,仿佛不看她的眼睛,那個失去的孩子就不是他的錯一樣。
“夏川城,你對我不過就是玩玩而已,以你這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而我,真的陪你玩不起。”
夏川城非但沒鬆開,反而是握的更緊了。
盛玫隻覺得她的手被握的生疼生疼的,疼到她的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但盡管如此盛玫卻仍舊一聲不吭平靜的看著夏川城,仿佛正在疼痛的人不是她一樣。
夏川城看著她倔強的樣子,這個女人,疼就不能說出口嗎?她在他的麵前,服個軟就不行嗎?
她為什麼要這樣?要豎起滿身的刺,將別人刺傷,再將她自己刺的鮮血淋漓。
夏川城到底還是鬆了手,他微微俯身,盡量放低了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誘哄,他與她平視,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跟我走,在這裏很危險,秦野他隻是想要利用你,除了我,沒有人會真心對你的。”
“所以,你是在說你對我是真心的?對我是真心會三番兩次的強迫我?所以你真心的對我會害我失去孩子?你真心對我就是囚禁我?”
盛玫也是平靜的看著夏川城,她的語氣裏也沒有絲毫變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她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夏川城張了張口,一時間他竟然找不到解釋的借口,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入他的心口,刺的他生疼生疼的。
“我不會跟你走!”盛玫最後,直接開口。
夏川城隻覺得在這一刻鑽心疼,疼的他高大的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秦野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夏川城仍舊直直的盯著盛玫,他不死心的繼續問道,“玫玫,相信我,跟我走,以後我不會再囚禁你了,我都聽你的,跟我走。”
夏川城在說話間,他又俯身靠近了盛玫,他似乎想要讓盛玫感覺到他的溫柔。
盛玫卻平靜而清冷的看著夏川城,帶著一種平靜又視死如歸的眼神,“在我來之前,我一直都在給你機會,但是現在,我不會再跟你走。”
夏川城的薄唇緊緊抿著,他直直的盯著盛玫,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但他卻隻是凝視著盛玫,一句話也不再說。
兩個人就這樣凝視著彼此,許久都一句話也沒有說。
秦野隻是在一旁悠閑的喝著茶水,他之所以肯定盛玫會留下來,是因為他已經特意找過盛玫,他知道,盛玫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