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讓顧子琛吃了一驚,鋼琴老師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淺笑,坐在鋼琴旁邊十指揮舞的人竟然是簡安然。
感情剛剛那些曲子都是簡安然彈奏的而不是鋼琴老師啊?
顧子琛沉著臉站在門口看著簡安然,嗬嗬!
會彈琴竟然不告訴自己,是故意賭氣還是想讓自己高看一眼啊?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讓顧子琛心裏不爽,他大步走到簡安然身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音樂戛然而止,簡安然抬頭看著滿臉怒色的顧子琛,他一雙俊目冷颼颼的看著她:“會彈琴很了不起是吧?”
簡安然看著顧某人冷颼颼的眸子,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顧子琛抓住她的手沒有放,目光看向一旁的鋼琴師,“出去,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
鋼琴師馬上出去關上了門,顧子琛陰測測的看著簡安然,“是不是還會畫畫還會下棋還會書法?對了我記得那天晚上在夜色你是用英語和我說話的對吧?外語會幾個國家的?還有禮儀也很懂是吧?”
簡安然看著震怒的顧子琛心裏暗暗叫苦,她也不是故意要下他麵子,隻是剛剛坐上去彈了一曲後鋼琴老師說彈得不錯,讓她繼續彈。
而她也手癢了,記得上一世時候孤獨寂寞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坐在琴房彈琴,觸碰到陪伴了她好幾年的鋼琴一時間有些動情,這才收不住手,哪裏想到顧子琛會這樣生氣。
“對不起,不是那樣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證明你有多了不起嗎?”顧子琛打斷她,“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會這些三腳貓的東西就能讓人高看一眼了?愚蠢!”
“你怎麼可以這樣?”簡安然被他一連串的擠兌莫名覺得委屈,忍不住反駁:“我不會你也罵我,我會你也罵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吼出這一句話她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不想讓顧子琛看見自己流淚,她別過頭,顧子琛沒有看見她哭,依舊在嘲諷她,“就你這種心性,也隻有在普通人裏裝裝樣子,豪門社會踏進去一隻腳就被人給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誰要去豪門社會了?我本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過的就是普通人的日子,你的豪門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眼淚也落在了顧子琛的手上,他愕然的伸手握住簡安然的下巴讓她轉過頭,簡安然不想轉頭,可是怎麼可能拗得過顧子琛。
她被顧子琛強製的扳回了下巴,亮晶晶的眼淚還掛在臉上,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目裏還含著淚滴,看起來楚楚動人。
顧子琛想罵人的話就那樣卡在了喉嚨間,莫名的有些悸動。
心底裏陡然有一團地方突然柔軟起來,他放開簡安然的手,慢慢的抬起手。
簡安然在淚光中,看見他的手直直的伸過來,然後輕輕的拂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他的手溫熱輕柔,給她拭淚的動作讓簡安然莫名的想哭。
事實上她也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感覺,眼淚延綿不絕一顆一顆順著自己的眼角滾下。
經過這樣一個插曲,顧子琛沒有再為難簡安然,鋼琴課也不上了,顧子琛吩咐保鏢備車,說要去醫院看受傷的阿傑,連帶著帶著簡安然返回醫院。
氣氛有些微妙,顧子琛和簡安然坐在後排照樣是一句話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經過剛剛琴房一幕後簡安然總感覺顧子琛有些不一樣了。
上一輩子他最討厭女人哭,她也從來不敢當著他麵哭。
剛剛掉淚以為會讓顧子琛大發雷霆,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出乎意料,顧子琛竟然一點也沒有追究她的意思。
簡安然覺得顧子琛變化太大了,忍不住偷偷的看他一眼,這一看和顧子琛的目光一下子接上了。
簡安然沒有想到顧子琛竟然靠在椅子上,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不知道為什麼簡安然臉瞬間紅到耳根,她忙不迭的收回目光。
她沒有看顧子琛,顧子琛的目光卻繼續落在她臉上。
簡安然不知道他幹嘛盯著自己看,可是也不敢阻止他看自己,隻好別過臉把目光看向窗外。
意外的看到了李雪曼從路邊的藥店走了出來,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慌張,李雪曼去藥店簡安然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她神情慌張就有些可疑了。
簡安然心裏咯噔一聲,馬上警覺起來了。
回到醫院看見簡成東還在沉睡中,簡安然問了醫生現在的情況,醫生說各項指標正常,繼續觀察。
她回到病房繼續守候,沒有多長時間李雪曼來了,拎著一個保溫瓶,進門對著簡安然笑了笑,“我燉了粥,等下你二叔醒了給他吃。”
“幸苦二嬸了!”簡安然淡淡的。
李雪曼大概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站了一會後開口,“安然,你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簡安然起身跟著李雪曼去了外麵,走到沒有人的地方,李雪曼壓低聲音,“安然,你在這裏守候了不少日子了,現在你二叔也好了,你就不用來了,這裏交給我,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簡安然依舊是淡淡的回答,“等二叔完全好了再說吧。”
“你二叔要完全好需要很長時間呢,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也不能老休學,就聽二嬸的,收拾收拾回學校上學吧!”
看著李雪曼一副為自己作想的樣子,簡安然心裏越發的覺得不可思議了,之前那麼凶狠,這幾個小時怎麼就轉性了?
難道是看見二叔醒了害怕了準備和自己打親情牌了?
如果是這樣倒還好說話,隻是她想到李雪曼去藥店的事情心裏有些沒有譜。
反常必有妖,李雪曼這樣太不正常了,她淡淡的回答,“我知道,反正已經休學了,等下學期再說吧!”
李雪曼見簡安然不為所動,有些急了,“安然,你是在怪二嬸嗎?二嬸也沒有辦法,你二叔是家裏的支柱,現在突然變成這樣,我一個女人沒有什麼本事,拖著你們姐妹三個心裏害怕啊,我真的不是心狠,這些年來二嬸對你怎麼樣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