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輯可怕一點,抑或十個太陽可怕一點?
前者令人迷茫,後者脫離現實。
“或者我們應該哀悼……”藍巧怡說。
葉清倫快要瘋了。
葉清倫連自己在麵對著什麼敵人也分不清,如果真的有怪物,就堂堂正正出來襲擊他們吧!如果世界已經異變!就堂堂正正出現奇幻天災吧!如果身邊的人已經變得不是人!就堂堂正正變做喪屍!
現在到底……
“隻有這些麵包了……”葉清倫歎氣說,把麵包放在乒乓球桌上。
他們已經回到山景邨停車場最頂層的平台。
沒有辦法,因為阿月說這裏最安全。
“沒有辦法……剛才差點就被茶餐廳的人認出來啊!能夠到附近的便利店買幾塊麵包還想怎樣?”藍巧怡皺眉說。
想起來,葉清倫也有點心有餘悸。
“但其實這裏已經不再安全。”葉清倫無奈說。
“沒錯……如果剛才的茶餐廳老板報案,警察應該會在山景加緊巡查。”藍巧怡苦惱地說,邊拆開麵包包裝。
“何況,藍巧怡妳原本就住在山景邨,本來這裏就會多警察搜索。”葉清倫咬著麵包,說:“剛才隻是運氣好……”
事實上,他們回來的時候,也在遠處目睹警察查問一些街坊,幸好他們回頭之際,他們已經從另外的道路轉身離開。
葉清倫有想過自首,反正他們根本沒有殺人。
但是……如果他們被困……又會發生什麼事?
“嗯……”藍巧怡認真地說:“但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
“現在又不是拍劇。”葉清倫嘴裏塞著麵包說。
“我熟悉山景邨,經常在這裏周圍亂逛,有一個地方,很適合匿藏。”藍巧怡自信地說。
“嗯……對了?”葉清倫說:“好像隻有十具屍體……”
“對啊……十具……”
“還有一位同學呢……”
不過,以目前他們所掌握的資料,花時間討論這些就隻會花時間……
根本沒有答案。
葉清倫打開手寫的筆記本……
山景邨月租停車場上蓋,其實名為社康大樓,雖然稱為大樓,但實際更像一道連接著幾間褔利機構的有蓋行人天橋,天橋的道路結構複雜像迷宮,非常適合捉迷藏,就這樣看,至少有六個出口可以離開這座天橋,而且能夠通往山景邨不同的地點,當中一個出口,必須要知道景業樓的密碼才可通往。從這些褔利機構的所在樓層再往上走兩層斜路,就是他們昨晚藏身的花圃平台。
之前已經提及,花圃平台有兩張乒乓球桌,除此外,這裏亦並非一覽無遺的露天空間,沿著花圃轉彎再轉彎是開啟的小型球場,原來拐向另一邊又有另一個小型球場,不過聽藍巧怡說,這球場全年上鎖,形同虛設,而再往另一邊,有一個從地麵凸起的梯狀建構物,仔細一看原來是樓下的天窗,從天窗望下去是樓下社褔機構的內部環境,好像是接待處。
葉清倫把這裏的地形畫在筆記本上。
“我們既然決定要待在這裏,你和我都必須熟識這裏的環境。”藍巧怡帶葉清倫遊覽了整個社康大樓一遍。
“那麼,妳所說的藏身所是哪裏?”葉清倫問,這個地方雖然不至於人來人往,但依然有不少行經的長者和景業樓的居民。
“就是這裏。”藍巧怡帶葉清倫來到達最接近花圃平台的斜路邊。
“這是……?”葉清倫望著眼前的鐵閘和鐵閘上招紙,說:“空置的鋪位?待出租……?”
藍巧怡點點頭,說:“這裏以前是間幼兒園,現在已經關閉,而且空置多年,裏麵一定沒有人。”
“沒有人租用嗎?”
“不會有的,通常租用這種地方的一定是福利機構,就好像對麵的複康中心,但山景的管理和業主立案法團都很差,近年都對褔利機構非常打壓,又不讓他們關心區內的獨居長者,所以很多非牟利機構都不會考慮租用這種地方,因為難以營運。”藍巧怡感歎說:“這裏是被禁止關愛的地方,才會出現早前山景母子雙屍案的悲劇……”
藍巧怡說得像個洞悉時事的大人似的,不過她隻是因為住在這裏,故道聽途說得來。
“但我們如何進去?”葉清倫邊問邊放下黑色背包,取出一個鉗子和小型鋸,說:“用這個?”
雖然有工具,但鋸開鎖頭需要時間,而且為了不讓人看見,當有人離遠經過的時候,他們便立刻躲回樓上的花圃平台,待安全的時候才繼續鋸鎖。
在這時候,葉清倫又多了一個疑問,阿月對他們到底懷著怎樣的目的?她該擁有一些毒氣之類的武器,但為何偏偏背包裏就隻有這些東西?
與其說她要借助他們對付同學……倒不如說……她……
“得了!”但葉清倫已經感覺全身被汗水浸溼。
“清倫,走啊……”藍巧怡忽然在葉清倫後麵,拉著葉清倫,葉清倫連忙拿起地上的鉗子和鎖頭跟她往平台方向走。
他倆蹲在平台某處花圃的後麵,藍巧怡神情戒慎,葉清倫感覺這次與剛才幾次走避不同,不知道藍巧怡看見了什麼。
“今次不是那些婆婆經過嗎?”葉清倫虛弱地說。
藍巧怡搖搖頭,說:“是警察……”
“我想……他們都是循例逛逛吧……”葉清倫不肯定說。
“那麼……就讓他們徹底搜索一下吧。”藍巧怡說。
“那邊有另一條路下去,我猜他們不會出動所有人手來搜這座社康大樓吧?”葉清倫咬著手指說:“除非他們接獲線報……”
“清倫……他們不是一般的巡邏……我想如你所言,他們覺得我們就藏在這裏……”藍巧怡憂慮地說:“剛才我看見有七八個警員一同上來,而且他們似乎是分頭行事。”
換句話,他們被包圍?
“妳記得那個小型球場上晾著的厚重綿被嗎?”葉清倫說。
“你想怎樣?”她問。
“跳樓。”葉清倫答。
一、二、三、四、五、六名警察,他們分批在花圃平台進行搜索,小型球場、乒乓球桌地,其他地方都看過了,依然未有發現。
“別放棄,如果他們在這裏,一定走不掉,因為我們幾處出口都有人守著。”
“是的,還有幾個死角位還未搜過。”
“那個女人的消息可靠嗎?”
“她說那兩個學生一定在這裏!她是親眼目睹的。”
“你有沒有抄下她的電話?”
“有……549940487。”
“不用讀出來啦!”
就在這時候,一名警員大叫,對肩上的call機說:“有發現!有發現!發現疑似葉清倫的疑犯!疑犯正往後樓梯方向而行,後樓梯同事戒備。”
“放心,他走不掉的,所有出口已經被封。”另一名警員邊覆call邊跑去後樓梯。
“不!不對啊!他……他拿著棉被……打算跳下去啊!”該名警員吃驚地說:“小朋友,不要亂來啊!”
……
“報告……他已經跳下去……”警員邊說邊上前,往下一看,原來裹著綿被的疑犯葉清倫縱身一躍,剛好落到樓梯的混凝土上蓋,他縮成一團,綿被保護著身子,沿樓梯上蓋的斜麵滾動落下。
其他警員也趕到現場,驚訝這少年竟敢從如此高處躍下,即使綿被裹著身體,衝撞力亦不輕。
“這少年落地時很有技巧。”一名警員說。
“還說?還不去追?”另一名警員罵道,然後立刻往出口處去,邊對call機說:“他下去的地方正好是山景北輕鐵站,所有夥記立刻前往逮補!”
成功躲避及引開那些警員後,他們沒想到葉清倫竟然再次回到社康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