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選民、大審判、達爾文(2)

海龍英道:“人與人之間要真正知道對方藏在心內的秘密,先要打開心扉,你是朗雄的母親,我對你絕對信任,但你又能相信我這名殺人犯嗎?你能對我這被千夫所指的人打開心扉嗎?”

汪彩眉想起昨晚醫院的事情,如果不是海龍英,她和葉清倫的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如果海龍英沒有前來,便不會被捕;而且以他超人般的力量,他絕對可以來個玉石俱焚,但他沒有傷害前來支援的警員。

她緩緩點頭道:“隻要你說的是真相,無論你的話是如何荒誕,我也相信你。”

“我不知我有沒有這種能力,但可以一試,把手伸出來,按著我的手。”海龍把手伸出。

汪彩眉把手按在海龍英手上,海龍英道:“打開心扉。”

汪彩眉不明白什麼是打開心扉,她隻是把略為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

在毫無預示的情況下,她感到按著海龍英的手有著觸到靜電的感覺,然後她聽見海龍英的聲音:“這故事發生在一條名為海家村的村子…”

四名少年的經曆、三名男生登上了郵輪的前後經過、無奈的海龍英痛苦地宰殺村民、背負著痛苦與內疚的一刀砍在海怡身上、海龍英在武林子弟裏勇戰數十名喪屍,這些片段電光火石在汪彩眉的腦海中播放。

一滴淚珠滑過了汪彩眉的臉頰,她相信海龍英,而且還十分同情他。

十多年來的警察生涯教導她要服從上級、重視紀律、先團體、後個人;判別案情以客觀證據為主,再以邏輯思維去推算;但她發現伴隨她的法則,這次竟然用不著;如果她要去相信真相,就需要推翻三十多年的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異端,她究竟是相信真相、還是對真相視而不見,眼前的兩難令她感到徨惑。

就在她感到為難時,昨晚葉清倫那偌大的背影在她腦海中浮現;孩子長大成人,令她想去了老來從子,兒子以一顆赤子之心去相信,身為母親的不是應該站在他身旁去支持嗎?她應該以孩子那純真青澀的心去辨是非。

“海龍英,你能夠答應我,會盡力去拯救梧林子弟裏的孩子嗎?”

海龍英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現在把你放走,之後的事情便拜托你了。”

汪彩眉知道自己的決定需要承擔什麼後果,而很多以道德規條掛帥的人就算得知真相也定必對她的做法口誅筆伐,說什麼她失職、英雄主義,她應該遵從程序向上級彙報,讓上級商量出更妥善的方法。但她知道那些有此看法的人,全都隻是空口說白話,隻圖明哲保身的人。

一個真正懂明辨是非、為人著想的人,就算她知道最恰當的做法是會令自己遭害,但仍能無悔地做出這種決定,我們對這種人有一種稱呼名為英雄;而他們損己利人的行為,我們稱為正義。

海龍英聞言哈哈一笑,他推開了汪彩眉的手,道:“Madam,無論你是當母親還是警察也十分稱職,你的心意,我非常感激,但我不能再給你和朗雄添麻煩。”

“哼,別說廢話,我不能再在這裏耽擱。”

海龍英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排整齊雪白的牙齒,手中冒出一陣金光。過了片刻,手腕上那對手銬發出了哢哢兩聲,那對手銬已跌在床上。

汪彩眉看傻了眼,眼前發生的事情已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了。

海龍英重新把手銬扣上手腕,豎起拇指道:“Madam,你的責任已經完成,剩下的請交給我。”

既然海龍英已經有把握逃脫,為了令自己避嫌,她出門時,裝作十分氣憤,罵道:“你這割頭魔,有什麼好生氣,我看還是把你關在牢獄裏一輩子吧!”

一名看守警員向房間內的海龍英瞟了一眼,安慰道:“Madam,之前Howard Sir來過也是問不出什麼來,所以你也不要介意。”

汪彩眉再擱下了兩句狠話才離去。

梧林子弟的校長室中,B7與陳家佐對視而座。

十分鍾前陷入昏迷的陳家佐才緩緩轉醒過來,他記得昏迷前的自己是衝向B7,對方手一張,之後便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怎樣?”

“你是指與你參加遊戲的四名同學?他們通過了遊戲,現在很安全,陳家佐學弟。”B7一臉從容。

“通過遊戲?你的意思是他們不用再參加遊戲。”

B7點頭道:“你與其有餘暇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自己,你快要變成喪屍了。”

B7見陳家佐默然,笑道:“原來你這家夥居然以0.1分之微,打破了我保持了二十年的全年平均分紀錄,你頭腦這樣好,變成了隻懂吃的喪屍,甘心嗎?”

陳家佐笑道:“你又想愚弄我嗎?打算以什麼來要挾我,讓我成為你的傀儡。”

B7搖頭道:“你誤會了,我是欣賞你的才能,我相信剛才的遊戲,全是由你一手策劃反擊,那一手非常漂亮,如果最後我不是動用異能遙控喪屍,你們已經全身而退。”

陳家佐嘲諷道:“原來是你這不服輸的家夥作弊,多謝你告訴我真相,我應該讚賞你老師嗎?”

B7沒有為陳家佐的嘲諷而動氣,話題一轉:“你有瞧見C7的身手嗎?即你們所稱的割頭魔。”

海龍英前來梧林子弟大鬧一番的情形,陳家佐也是其中一名現場觀眾,他當時也被對方的眩目動作和力量震懾,驚歎這人完全是漫畫中的超級英雄。

B7續道:“如果你有C7的能力,我就算作弊,你也可以勝出這比賽。”

“你是說給予我這種力量,要我當你的手下。”

“不完全正確,我隻是給予你成為“選民”的機會,能否成為我們的一份子,還要看你是否具備“選民”的特質。”

“哈哈,“選民”?難道是基督教那種以自身的努力去敬信上帝,表現出一個合乎資格的選民應盡的義務,這樣才能在大審判到來時,回歸天國的那種“選民”。”陳家佐仍然抱著嘲笑的態度。

“意思的確與我們的理念相近,但那種說法太空泛了,究竟怎樣的表現才可以判斷我們誰才是合資格的選民?一百個人有一百種看法,到底哪種看法才是正確,富有和具權力的人自然有更多機會去表現出選民的資格,那麼貧窮的人怎麼辦?是否叫他們全部下地獄?這完全是不公平的做法,那麼什麼可以來一個客觀的決定呢?就油神,不應該是大自然,生物科有句名言──物競天擇,適者生存。”B7仍然心平氣和地道。

這句達爾文的名言他當然有聽過,但他感到困惑的是神學裏的“選民”與達爾文的名句有什麼關聯,這兩種東西絕對是水火不容的一回事;因為達爾文提出了進化論,對當時教廷做成了很大的衝擊,神職人員對達爾文的說法非常不爽,原因是聖經記載了上帝用了七日創造了地球,人類是第七日被製造出來,達爾文大不諱提出進化論,等同搧了當時的教廷一般。

他再不能嘲笑B7,因為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B7瞧見了陳家佐現出專注的模樣,他知道他已經成功了第一步,要收服這種聰穎的人,最好的方法是投其所好,以知識作賄賂,他繼續道:“決定選民的資格是選民自身的基因,而身為“傳教士”的我們,以病毒為環境壓力,那些病毒進入人體,病毒的基因會與宿主細胞的細胞核內的基因契合,有三成機會的人會死去,有超過六成機會的人成了喪屍,隻有百分之三的機會可以成為選民,這種方法非常公平,無論男女老幼,貧富貴賤,決定一切的關鍵在於我們獨一無二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