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科大感覺自己彷如古時那些被押去處斬的欽犯,不過他不相信有人在千鈞一發之際,大喊刀下留人,他道:“梁建楚,我感到全身無力。”
梁建楚別過頭朝向廖科大,隻見他額上滿是汗珠,慘然一笑:“哈,那你當初便不要逞強。”
“你瞧你的樣子,和我也是差不多。”
“對不起,連累你們。”霍芯淩歉然道。
“別說傻話,就算這次遊戲不用我們參與,難保下次我們也能夠有這麼好運氣,就算是死,最起碼可以與信任的人在一起。”梁建楚道。
“沒錯,與其和一些不信任的家夥互相猜忌,不如與信任的夥伴一起抗戰。”廖科大道。
霍芯淩主動牽著兩人的手,昂然道:“說得對,我們4A班永遠也不會互相背棄的。”
兩人瞧著被霍芯淩緊握的手,再把視線移向霍花淩那張臉,那張臉這一刻綻放出聖潔的光輝,他們並沒有心存不必要的遐想,他們用最單純的心,去衍生出與高淵國當時的想法:
就是保護她、拚死也要保護她。
“芯淩,我們真的會死嗎?”杜芳芳泫然道。
陳家佐插言道:“會的,不過絕不是今天。”
兩名引路的雇傭兵止步,五人來到四樓的化學實驗室。
五人步進了化學實驗室,B7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道:“五位學弟妹,你們有四十分鍾時間去準備。”
陳家佐轉身麵向四人,急道:“如果你們和我一樣不想死和變成喪屍,就聽我的說話去做。”
“你想怎地?我們有四人,你別要動什麼歪念頭。”梁建楚擋在霍芯淩身前。
霍芯淩勸道:“梁建楚,我相信陳家佐的為人,而且他的腦袋很厲害,說不定可以想出拯救我們的方法。”
霍芯淩對陳家佐的讚賞,廖科大與梁建楚感到不是味兒,但陳家佐的光環效應又令兩人生出倚靠,廖科大道:““人渣滓”,你有什麼辨法?快說。”
“你們是否無論如何也會遵從我的話?”
廖科大正要回一句“難道你要我嚐糞,我也要照著幹。”
霍芯淩頜首道:“沒錯。”
礙於霍芯淩支持陳家佐,梁廖二人也隻好順從。
陳家佐指揮二人,道:“不管你倆用什麼方法,跳舞也好;接吻也好;甚至乎遛鳥也沒所謂,總言之,你們要吸引那班攝製隊的注意,令他們在那些喪屍進來前拍攝不到這裏的情況。”
“為什麼?”廖科大問道。
陳家佐睨了窗外的攝製隊一眼,才道:“B7可以透過直播的錄像,看到我們的部署,這樣可能會節外生枝,已經沒時間了,你倆還不快照著做。”
兩人朝霍芯淩瞥了一眼,隻見她微微點頭,隻好遵從陳家佐的吩咐。
廖科大問道:“我們真的要脫褲子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嗎?”
梁建楚臉上掛上了詭譎的笑容,道:“令他們拍攝不了室內的環境有很多方法的,就是這樣這樣…”
陳家佐一麵穿上實驗袍一麵向霍杜二人,道:“你們的化學知識應該比那兩隻未進化的猿人為強吧?你倆收集一些腐蝕性的液體和易燃性高的有機溶劑,越多越好,不過要小心一些。”
石明珠等人瞧見梁廖二人走近,還以為他們不是害怕求饒;便是要他們轉達遺言。
豈料二人張開口,唾液濃啖吐個不停,石明珠嚇得花容失色立時走避,幸好她離窗框有一段距離,但拿著累贅攝影器材的禿頭漢走避不及,滿臉也是二人的體液。
“這兩隻小鬼很髒,居然那麼小學雞。”
禿頭漢心生不忿,居然放下攝影機,隔著被鐵柵圍著的窗還擊。
另一邊廂,霍芯淩二人捧著滿載玻璃瓶的托盤回來,隻見陳家佐已經穿起整套標準研究人員裝束。
陳家佐燃亮了本身燈架上了三腳架,三腳架上放上了燒杯,問道:“有強酸和強堿嗎?”
“找到了濃硫酸、濃氫氯酸、濃硝酸與濃氫氧化鈉。”霍芯淩答道。
“很好,你們去把那些強酸和強堿放在本生燈上加熱,然後蓋上瓶蓋,再以保鮮紙紮好。”陳家佐拿起了氫氯酸與硝酸。
霍芯淩見狀,問道:“難道你想在這裏製出那東西?”
“沒錯,我要配製更具腐蝕性的王水。”
霍芯淩打量了陳家佐一眼,嘀咕道:“中四學生,居然獨自配製王水。”
霍芯淩與杜芳芳小心翼翼把濃硫酸倒進燒杯上加熱,液麵不斷冒出氣泡,而且還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二人想到隻要稍一不慎,那些化學品倒在自己身上的後果,便不禁心寒。
一場體液戰持續了半小時,禿頭漢感到喉嚨幹涸,畢竟以一敵二,而且那兩個小鬼不窘困、不怕髒,自己完全被比下去。
“喂,你們年紀還小嗎?去幫助霍芯淩,這裏交給我。”陳家佐中斷三人的混戰。
二人離開了,隻見陳定佐以食中二指挖鼻孔,掘出了兩顆佑大黏稠的黃綠色鼻垢,二指揚動,準確地命中禿頭漢的雙目。
禿頭漢捂住雙目,慘呼道:“嘩,你這些髒得要命的小鬼,我不玩了。”
四十分鍾過去,坐落於台上的視訊熒幕再次顯示出實驗室的情況,實驗室內的五人均換上了整套研究人員的裝備。
大門敞開,在座的師生不禁嘩言,隻因這並不是五鬥五的困獸鬥,在場出現了七隻喪屍;但更令他們吃驚的事情陸續有來,有三隻喪屍滑倒地上,陳家佐大喊一聲,隻見火光驟然間占據了整個熒幕。
“成功了。”廖科大興奮地喊道。
他們在門口附近倒下了不少易燃的丙酮、二甲醚和醇纇等碳氫化合物,這些有機溶劑令喪屍滑倒,然後陳家佐把燃燒中的木條扔入那攤刺鼻的液體裏。
陳家佐緩緩搖頭道:“仍未算。”
有兩隻喪屍倒在地上燃燒;但仍有五隻喪屍衝過了火堆,陳家佐拿起盛有腐蝕性液體的燒杯,道:“現在投擲!”
廖科大與梁建楚把盛載著經加熱的濃硫酸、濃硝酸、濃氫氧化鈉的燒杯砸在喪屍的身上。
砰零!哢咋!
濃硫酸不但極腐蝕性,而且是一種極強的脫水劑,濃硫酸濺在喪屍身上傳出了一陣焦臭,接觸處立時變得焦黑,再有兩隻喪屍倒下,但仍有三隻焦頭爛額的喪屍無畏地向著反抗的獵物迎去。
廖梁二人被臉相更具猙獰的喪屍唬住了,陳家佐大喝道:“你們讓開!”
霍芯淩與杜芳芳一人一個把已經腳軟的二人拉開,陳家佐把兩枚盛有王水的燒瓶擲向迎麵而來的喪屍。
哢咋!沙沙沙!
王水彈在喪屍的身上炸裂,超強的腐蝕性在喪屍身上進行不可逆轉的反應,衣服、皮膚、肌肉遂漸化成膿水,徒具軀殼的喪屍在原地晃了晃,便倒在地上。
陳家佐身穿的實驗袍隻是被一點兒反彈回來的王水稍為濺上,已缺了一大片。
“啊啊啊啊!”霍芯淩發出驚呼。
原來還有一隻吃了硫酸彈,而王水彈又未能未中的喪屍正顫巍巍向霍芯淩拐去。
被加熱的濃硫酸腐蝕令喪屍堅硬的頭顱變得脆弱,陳家佐拿起實驗室的木椅,奮力砸向那名喪屍的頭顱;陳家佐這一擊把喪屍的頭顱打得稀爛,地上、台上也沾上了那些濃稠的紅白。
在禮堂觀看直播的觀眾呆若木雞了三秒,然後一小撮人鼓掌。
隨後是此起彼落的喝采、歡呼,雖然他們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可能會惹怒主辦單位,但他們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們要對抗的並非自己的同學,而是入侵校園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