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可以在地獄爬回人間!”
“還記得吧,那天在你殺死我之前我注射了的藥劑。”黑衣人雙手握拳﹑放鬆:“它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也令我成為三階的適應者。”
又是適應者。卡斯帕皺眉。
“究竟你說的適應者是什麼?”卡斯帕問道。
“我不會跟死人多廢話。”
黑衣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卡斯帕的眼中勉強捕捉到一條長黑影衝向自己!他及時地舉起鐵棍橫擋在脖子前,正好趕上黑衣人橫切的手刀!
“當”!
鐵肉相擊,發出的竟是金屬悶響!而且那巨大的力量竟使得卡斯帕幾乎站立不穩,噠噠噠的連退數步才站定!
那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
黑衣人得勢不饒人,雙手連環拳狂轟向卡斯帕!卡斯帕的反應也快,鐵棍飛舞連續擋下數拳,但卻還是被重重的一拳打在肚子上!
這一擊摧毀了卡斯帕的防守,黑衣人大喝一聲再狠狠地揮拳撃向胸口,將卡斯帕遠遠地打飛出去,直撞上牆壁才停下。
卡斯帕“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靠著鐵棍的支撐才能勉強地半跪在地上,倔強地看著漫步過來的黑衣人。
“嘖嘖嘖,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黑衣人輕鬆的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著卡斯帕,以一副勝利者的口吻說:“不堪一擊。”
“以自己最擅長的撃敗別人不擅長的……”卡斯帕抹去嘴角鮮血:“好不威風。”
“你是三歲小孩嗎?”黑衣人不屑地笑:“不過就算你有槍在手,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卡斯帕也笑了:“看,你連我真正擅長的也不清楚,還說不是輕敵?”
他按下藏在衣袖裏的遙控,數十道濃煙從冷氣口中噴出,會議室頓時煙霧迷漫!
這就是老大要卡斯帕預先準備的後著。卡斯帕早在冷氣口處放上了數十枚的遙控煙霧彈,原本的打算是若會議出了什麼亂子他們也可以借煙霧逃跑,但現在竟成為了卡斯帕的殺手鐧!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場合中,黑衣人當機立斷地衝向卡斯帕原來的位置,想給他致命的一撃,卻發現他早已經不在原地。
然後,膝蓋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記,痛得他幾乎失去平衡。他向大約的位置轟出一拳,卻打了個空,反而背上又熱辣辣地吃了一棍。
“這場合才是真正屬於我的領域。”
一般人類的主要感官都是依賴視覺,隻因為眼睛可以給予他們最多的信息。因此,人類便漸漸對自己的雙眼產生依賴,進而使其他的感官退化。
一旦失去了依賴,無助和不安便會取而代之。即使原來是如何的強悍,弱點也會被放大;即使藏得是如何的好,也會暴露而出。
鐵棍如狂風暴雨落下,不留情地撃在黑衣人的每一個弱點上!黑衣人抓狂的反撃,卻每每打在空氣,到後來他隻有雙手護著頭,狼狽不堪的苦撐,完全沒了當初的氣勢。
幸好,迷霧終有散盡的一天,終於能見度回升,黑衣人的雙眼捕捉到卡斯帕的行蹤。或者應該是說,卡斯帕沒有再刻意地隱藏自己,而是從正麵襲向黑衣人,鐵棍像一柄短劍直刺向他的臉龐!
吃夠了鱉的黑衣人不想再躲避,一下子抓住鐵棍,正想對卡斯帕抱以老拳的時候卻發現後者的臉上浮現著奸狡的笑容!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黑衣人看著他抓住的,是卡斯帕右手上的鐵棍;鐵棍的頂端有一個洞,黑漆漆的洞。
他突然想象其中一個圍攻卡斯帕的保鏢是如何的含恨而終……
一念及此,黑衣人馬上側首!
還是太遲了!
卡斯帕的左手已經拍在鐵棍的屁股上!
“嗖”的一聲低響,子彈脫離金屬走廊,經過一次短途旅行,到達了目的地。脆弱的右眼當然抵擋不了小鉛粒帶來的巨力,被擠壓至極點後便像是一個氣球爆裂。
仍然趕上了!
黑衣人的及時側身,使得子彈最終從他的耳邊穿出,而不是脆弱的後腦勺。不過雖然逃過了最嚴重的死刑,但燒灼似的劇痛卻是無可避免!
但痛楚的火焰燃點了黑衣人的潛力﹑焰燃點了怒火﹑焰燃點了反攻的烽火!
極快﹑極重的一腳,如一枚導彈踼在卡斯帕的肚子上!距離太短,速度太快,無從躲避的卡斯帕自己也化成一枚炮彈,直飛身後大門!
“喀勒”!
會議室的木門被一枚六十五六斤的炮彈轟成碎片,那炮彈在長長的走廊上滾出了好一大段的距離才消盡餘勢。也正因如此,卡斯帕才沒有受盡那一腳的野蠻,不過那也足以使他幾乎痛得暈過去。
隻是“幾乎”。
他還能保持清醒是因為他聽見一聲怒吼,帶著如火山爆發的憤怒嘶吼!
“李珀斯!我要你死無全屍!”
黑影!如鬼魅的黑影!拖著長長的黑色飛奔而來!
動彈不得的卡斯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要太過囂張!”
加利和菲利不是卡斯帕和老大。
他們兄弟沒有超人的力量,沒有蝙蝠的聽覺,但這不代表他們不能跟強化了的漢斯對抗!
強化了的漢斯?對。
兩兄弟都在漢斯手下工作過,也算是跟他並肩作戰過,但卻從來沒有見過他以這種方法戰鬥。
以往的他,是拿著手槍,以精準的槍法為人所知。
現在的他,是拿著軍刀,以驚人的運動能力一次又一次從不同方向進襲!有時是從死角,有時是從意想不到的方位,幾乎是每一次也可以在兩兄弟的身上留下傷痕!
但兩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畢竟是相依為命的兩兄弟,他們的默契也遠比常人好,兩人適時地互相掩護,總能在最危急的時候為對方解圍。
不過,他們依靠的是火藥武器,而那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裝彈數!
漢斯一直心中默數,直到最後一槍後毅然跳出掩護,衝向一臉驚慌的兩人!左手中的軍刀冒出陣陣寒光,正渴望活人鮮血果腹,就正如它的主人希望以他倆的鮮血洗清恥辱!
但,沒那麼簡單!
加利鬆開卡住的骨架,重新舉槍指向漢斯!
扳機連扣,子彈連發!
他竟是在裝作沒有子彈,引漢斯中伏!
可是漢斯也不是傻子,在看見加利眼中沒有絲毫恐慌時已立即醒覺,在千鈞一發間閃開與子彈的親密接觸!但過客的灼熱氣流仍使得他的臉熱辣辣的,心中也在悶吶為什麼加利的槍還有子彈。
他可不知道加利曾給自己的手槍彈匣做改裝,增加了數發彈量,以普通手槍彈量來計算的他也自然差點吃虧。
不過他的臨場反應也快,轉而衝向菲利。一來加利會投鼠忌器,二來菲利拋下了他的手槍,看來是真的用完了子彈。
看著如惡鬼衝進的漢斯,菲利吞吞口水,目光死死盯住軍刀。這是關鍵的一步。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
一米!
菲利的雙手迅速啟動,看準來勢捉住了漢斯的左手,同時閃身到他身後用右手圈住他的脖子,出乎意料地製住了漢斯!
加利也甩下了終於真正清空的手槍,拔出匕首撲向漢斯,正想給他胸膛刺上一記!不過漢斯危急中兩腳向地上一撐,竟帶著菲利一起向後躍,不但避開了加利的攻擊,更使菲利重重地撞在牆上。吃痛的他不自覺鬆手,還被漢斯一下肘撃打在肚子上!
漢斯並沒有就脫困而閑著,他及時舉刀擋住加利威猛的直劈,卻沒有手擋住他的左勾拳!
拳頭結實的打在漢斯的右頰上,象是有特殊的魔力,竟使得他就此軟倒。加利心感奇怪,但在漢斯的靴勾上他的小腿肚那一刻,他很快的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