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倫竭斯底裏地呼叫,嗓子實時喊破。葉清倫立時嚐到了一絲的血腥自深喉滲出。
突然,他竭力地搖動葉清倫的手腕說道﹕“你在吵什麼?想被他們發現嗎?”那……“活屍人”竟開腔說話?難……難以置信啊﹗
空氣彷彿凝結,腦海頓時一白,葉清倫呆呆地望箸他四目交投。
他倆呆了片刻他才氣若遊絲地道﹕“若我和他們是一類人,我不是早就把你的手當作雞腿來咬嗎?”
見他能說出一句完整句子,才能斷定他不是活屍人。隻是他的外表與活屍人無異才先入為主地把他當作活屍人。
葉清倫鬆了一口氣,依箸大門坐下來。終於遇上了第一個活人,心想逃生機會多了一分而且更能向他打聽葉清倫昏迷前的事。
葉清倫閉目定神良久,張眼過來正要開腔追問他事情的因由之時,卻被他搶箸說道﹕“原……原來是你……天殺的葉清倫﹗”而且他還上下打量了葉清倫。葉清倫彷彿感到有一顆圓珠在身體上遊走,感覺很不自在。
“你……你認識我?”葉清倫充滿疑問的道。
“可是認識……而且我……我恨不得把你……﹗”他的口氣雖弱,但葉清倫仍能從中聽得見他對葉清倫的恨意。他瞧瞧那滲出烏黑血水的手臂續道﹕“這條手臂是給你害成這樣子的。要不是現在我全身無力,我定會狠狠地痛揍你……”
葉清倫……究竟對他做了什麼?他手臂上的傷是因葉清倫而起的?可是葉清倫一點也想不起來。葉清倫連番搖頭說道﹕“很抱歉。我什麼也記不起。而你……你又是誰啊?”
“你定是被嚇傻了吧?我是你的教授羅約翰……”他竭力的道。
羅約翰?好像有點印象……
“你好像對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教授見葉清倫一臉詫異的神情後續道。
葉清倫微微點頭道﹕“對﹗因為一些事情令我失憶了。才不過是昏迷十分鍾……”正當葉清倫要說起甦醒後所發生的事之時,教授的冷笑聲卻打斷了葉清倫的話語,他道﹕“哼﹗十分鍾?至少四日吧﹗”
葉清倫立時大吃一驚﹕“四日?”聽見教授如此一說,無不叫葉清倫吃了一驚。但現在冷靜下來思前想後,回想起藩小莉的屍身,十分鍾確實沒有時間把死人腐化,更何況是令死人活過來成活屍人呢?這四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教授,可否告訴我這四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葉清倫誠懇地道。
“你……你真的想知道?”羅教授語調微震地道。
“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驚惶之色於眨眼間出現,隱約間又表現出淡淡傷感。相信這四天所發生的事定是令羅教授既驚慌又心傷。
“我永遠都忘不了這四天來所發生的事……”他再作深呼吸續道﹕“8月27R國是一個平凡的一天,我如常地駕車上班,街上與平日沒有分別。但誰也想不到,在我踏入校門開始,便進入了人間地獄。”此時教授的驚慌神色漸漸擴大。
“在我放下公文包、換上研究袍不多久,便聽見自走廊傳入的尖叫聲、驚呼聲。我於是走出走廊查看究竟,隻見場麵十分混亂,所有人好像在逃亡。窄狹的走廊迫滿了人,眾人亦爭先恐後。被推倒的人連爭紮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人潮淹過。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我看見與我共事多年的好友被人潮活活踩死﹗他的臉……他……”此時葉清倫聽見教授他的聲音微微走調,細心看下原來他已垂下了一串淚珠。
聽見教授如此一說竟令葉清倫頭顱傳來了鎮痛,眨眼過後發現自己設身在回憶之中﹕
“手中拿箸一個透明圓柱形器皿。內裏好像什麼也沒有,但其實內裏充滿了麻醉氣體。若然不慎吸入氣體的話,我隻少會昏迷四日。因此我要小心處理。
突然背心一痛,好像被人撞了一下。
身體向前仆倒的一刻,隻感到雙手一輕且忽見圓柱器皿於空中打轉。
“砰﹗”地上綻放了一朵透明的花。
花香,立時令我昏厥。眼前的景象現已化開了……
“噗﹗”我倒下了。但身體已不懂痛楚。
迷糊間,我看見一個血人腳步急促的跨過我身體……
很多很多血人……在我眼前……”
再眨一眼,回憶影像收回腦海深處……
不知教授哭了多久他拭一拭淚後又道﹕“那時看箸仍未斷氣的他,見他用盡畢生氣力同我說“食……人啊……走……啊”在我未了解他的意思之時已聽見一些“胡胡……”……”顯然,教授是在扮演活屍人的呼吸聲,相信沒有任何人比他扮得更維肖維妙。
“我應聲一看,看見有四隻凶狗自轉角中踱步而來。”
什麼?狗?這真叫葉清倫大感詫異。
“我永遠也忘不了牠的形象﹕個子很大,象是一隻膨脹了的寵物犬。眼睛是青色的就如黑夜中的鬼野狼一樣,口中仍然滴箸鮮血。其中一隻還咬箸一隻人手……”他瞧瞧手臂續道﹕“這手臂亦是被牠們咬傷﹗”此時葉清倫終於按捺不住,搶箸說道﹕“狗?那裏來的狗啊?”
教授白了葉清倫一眼說道﹕“是你帶來的瘋狗﹗”
葉清倫被嚇得啞了口,一時間不知作出什麼反應,隻是呆呆的把咀張開。過了一會,教授始才打破彊局﹕“被美女迷了一迷便聽她的話﹗天殺的色鬼﹗”
“美……美女?”
“你的舊情人藩小莉啊﹗”他又白了葉清倫一眼“你總是和我作對﹗我一向反對你做一些無謂的研究,包括那個新麻醉氣體。但你總是一意孤行,把那些瘋狗帶人來研究所﹗”
這全是因葉清倫而起?天啊﹗這叫葉清倫又從迷糊的腦海中探索,腦門深處漸漸發出鎮痛,但同一時間,腦海中亦漸漸映出一點迷糊影像﹕
“……四隻寵物犬在我的身前踱來踱去,其中一隻金毛尋回犬更依偎箸我的腳旁,樣子可愛極了。
我瞧一瞧身旁的藩小莉道﹕“哈哈……小金毛很可愛呢﹗牠們怎會咬人啊?”
藩小莉摸一摸手臂上的繃帶,一麵無奈的道﹕“這手臂前幾天就是被小金毛咬傷的。”
“想不到小金毛如此凶的。”
藩小莉唉一口氣道﹕“牠平時很乖啊﹗”
我打趣的道﹕“哈哈……小狗一定想交配呢﹗因為動物在求偶期時是有攻擊性的。”
藩小莉搖一搖頭道﹕“不啊﹗牠已被閹了。照道理被閹了後的小狗應該比較溫馴才對。牠好像突然發狂似的。”她抱起小金毛,很憐愛地輕撫箸,她的眼神更是充滿憐憫和箸是一個慈母。她續道﹕“最近連其他三隻小狗也有突然發狂的現象。除了這樣……”她撥弄小金毛的毛發續道“你看。”居然被我看見牠的皮膚上長有血紅色的紅疹。我立時叫道﹕“這是什麼?”
藩小莉輕歎道﹕“醫生說隻是普通的皮膚敏感,藥物也服完了,但仍未好轉。牠們好像得了怪病一樣。”
此時藩小莉低下頭來,垂下了如水晶般剔透的淚珠。雖說與她已分手半年,但彼此仍是好朋友,看見她這樣子我又於心何忍?我拍拍她肩膀說道﹕“小莉不用那麼擔心啊﹗難道你忘了生物與化學是我的專長嗎?把牠帶到研究所讓我找出原因吧﹗”
藩小莉立時破涕為笑地道﹕“謝謝你﹗”
說罷了,她再次依偎在我的肩上……”
影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