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ҵ�地盤內非常寧靜,當朱女走過在地鋪上打著呼嚕的幾個人,在兩個小帳篷中間穿插而過,便到了麥俊揚所在的地鋪,卻赫然發現,麥俊揚卻不見了。
朱女心頭跳了一跳,想起早上的時候,陸大軍不屑地對著麥俊揚冷視,又想起他的殘暴,難道....難道....俊揚哥哥....
朱女隻覺淚水快要奪眶而出,四周環顧,也沒有麥俊揚的身影,失望地伏了下來,撫著被子,咦....還是暖的!
朱女疑惑的同時,在被子下她找到了一張白紙,她拿了出來,隻見白紙上似乎寫上了字。
她連忙眯著眼,用力看著,卻發現很難讀出來,難的並不是環境太黑,而是字跡龍飛鳳舞,嗚....看了一會也不想看下去....實在太醜了....
“此...人....已被...老子....帶走....別問....我是誰....”
朱女對著這三歲已比他寫得漂亮的字跡皺起眉頭,物似主人形,咦....這個語氣,實在有些熟悉...但沒可能啊...
“啪!────”
忽然,一陣碰撞聲從不遠處響出,嚇了朱女一大跳,朱女連忙收起紙張在懷中,正想急忙回去,走了兩步,卻又聽到一陣人聲,腳步頓時停下。
“...明明下午看到了幾個漂亮的妞兒,他奶奶的!現在卻給我搞來幾個老太婆!那個阿一到底怎麼搞的!”
“嘖嘖嘖...我倒覺得也不錯啊,至少這裏好吃好住,還有啤酒,不用再吃蟑螂老鼠了啦。”
“你這家夥真的沒啥大誌!....哎,不過你也說得對,也罷....就當驅風好了,反正,有個洞就行啦!哈哈哈!”
“嗬....不過啊!三日後就沒有了,真的很可惜呢。”
“嘿,隻要跟著大軍哥的話去做,說不定到時有幾個黃花閨女陪著我們走啦,哎,還是別說了,要是被大軍哥知道,必定把我們的骨拆掉。”
“嗯嗯....”
二人的說話聲不大卻也不小,到最後才慢慢安靜下來,不過,在寧靜的晚上,剛剛的說話毫無阻礙地傳進朱女耳中。
朱女感到有些惡心,這兩人不怕這樣的說話被別人聽到嗎?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好奇心讓朱女本來想回去的念頭打消,她輕手輕腳地走去聲音傳來的方向,小心翼翼躲在某個帳篷後方,再輕輕探頭。
雖環境黑暗,但還是看到兩個軍隊正麵向著另一個帳篷,背向著她,褲子脫了小半,不到幾秒便聽到一陣水聲傳出,他們跨下之間有道熱流湧出,二人竟然是在小解...
朱女別過頭去,臉上感到滾熱的,不禁心內把他們暗罵一遍,作為軍人的他們成何體統?
也同時為那帳篷的人感到不值,這晚上他就要和這些尿騷味道睡在一起了...
兩個軍隊小解完畢,便隨意用手抹去自己的製服上,二人哈哈大笑,左搖右擺地走著,大口喝著啤酒,開始興奮起來,胡言亂語。
“好喝!啤酒好喝!三日後,我們把這裏的啤酒都統統搬走!”
“我們...隻有六個人,怎麼把...這裏的啤酒...都搬走呢?哈....除非....我們找到...可用的....車子吧....”
“也...對....這些啤酒,留給他們好了,反正三日後都各走各的,哈哈哈!─────我們是徐誌摩大爺,揮一揮衣袖,不帶一走點雲彩!哈哈!───”
二人臉上紅彤彤的,一身酒氣,手拿著一罐啤酒,全然不發覺靜靜跟在他們身後的朱女,朱女愈聽愈奇怪,好奇心更重,一直緊緊地跟著他們。
二人朝鐵皮屋走著走著,卻因喝酒過多而東歪西倒,一個踉蹌,二人拉扯之間便跌倒在地上,痛叫了一聲,連啤酒也濺到自己身上,互看一眼然後哈哈大笑。
朱女看見他們滑稽的樣貌,也差點笑了出來,不過其中一個八字胡的軍隊在搖頭擺腦之際,竟然剛巧瞧了過來!
在黑暗中,朱女似乎和他對視了一眼,頓時雙手掩著嘴巴,連忙想縮去另一個帳篷後方,卻發現原來自己在放鬆之間,過於大意,亦因想聽得更清楚,走得很近,竟沒有一個帳篷在旁邊,情急之下,也不知怎麼辦才好,隻好蹲了下來。
“喂....他奶奶的,我剛剛好像看到有個女人站在那裏...”八字胡眨了眨眼睛,眼神迷惑地道。
朱女驚了一驚,幸好她身材不算高,在黑暗中蹲下,倒也不易發現,她立刻找了距離約五步的帳篷,慢慢的極小步極小步移動著。
“你喝醉了啦,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出來...”另一個比較年輕的軍隊則哈哈一笑。
“你才喝醉!我出了名是千杯不醉,她不是人,難道是鬼?”八字胡眯起眼睛瞧著,卻什麼也瞧不見。
“鬼?慢著,會不會是那些喪屍跑進來了.....”年輕的想起喪屍,似乎頓時清醒了少許,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不會!要是喪屍的話,一早便撲過來,他奶奶的,是人就是鬼,也給我滾出來!”
朱女愈聽愈驚,身子有些顫抖,幾乎連呼吸也忘記了,隻見八字胡鬧了幾句,搖晃地站起來,卻腳步不穩,不慎向後再摔了一跤,屁股著地,痛得大鬧髒話,惹得年輕的哈哈大笑。
八字胡悻悻然瞪著他,慢慢再爬起來,朱女趁這個機會,連忙半挺起身,像隻駝鳥般,極快走了五步,閃縮著帳篷後方。
朱女背靠著帳篷,安全感大增,正當緊張的她鬆一口氣時,卻感覺肩頭一重,竟有人在按著她的肩膀,年紀還小的她怎禁得住這突如其來的驚嚇,也來不及掩嘴,便尖叫起來!
“噓!”
那人也被朱女的尖叫嚇了一跳,頓時掩著她的嘴巴,朱女隻感到那緊覆蓋著自己嘴唇的手掌是柔軟的,更傳出一陣淡淡的香味,當下冷靜了一點兒,轉頭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有些古典的臉孔,精致小巧的嘴唇正嘟著成圓,眼神透露出關心。
“梅子?”朱女掙脫了她的手掌,低聲地驚訝道,明明確認了全部人都在熟睡啊...
梅子點點頭,握著朱女的手,低聲說道:“剛剛花花不知道怎麼出去了,把我也吵醒了。我想起她今天下午的說話,說得好像要調查軍隊似的,我怕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也怕她遇上殺人的凶手,所以也就出來找找,卻在這裏發現了你呢...你怎麼了?也是想調查嗎?”
不幸的是,此時的花花,正迷迷糊糊地抱著一個摟枕,赤腳地走到鐵皮屋的後方,對著星空,頭發披散,雙眼朦朧,搔著頭,忽然打了一個噴嚏,頓時睜大了眼睛,雙臂環胸,喃喃道:“死啦!死啦!我不是去洗手間嗎,為什麼我會在這裏....哇...冷死人啦....”
朱女正想說隻想看看俊揚哥哥,不過人細皮薄,當下俏臉一紅,隻是在搖著頭,梅子也大約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輕一笑道:“別怕了,我才不會跟花花一樣的大嘴巴。不過,這次出來倒也收獲不少。”
朱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梅子有些緊張,按了按朱女的手,偷偷地探出頭顱,卻見那兩個軍隊仍然坐在一旁,一句沒一句的互鬧著,更無聊地用啤酒罐投去對方。
梅子呼了一口氣,轉頭對朱女微微一笑,便輕道:“剛剛我都聽見了啦。不行了,這些軍隊,看來是在說謊呢。”
朱女正想回答,身子卻不知怎的一下子僵硬了,呼吸也頓時停下,心跳一瞬間跳得極快,因為她看見了一個單眼的人,似乎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現在,正站在微笑的梅子身後。
“喔喔,請問一下,你剛剛是在說,我‧們‧在‧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