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倫逐一逐一分析著,卻見陳蕊月眼角再次飄出淚水,卻見她正開懷大笑,誇張得掩著肚子,葉清倫瞪著她,她笑得喘不過氣道:“七...成?八成?.....哈哈!....”
葉清倫尷尬地咳了兩聲,難道自己搞笑劇的天份?隻疑惑地道:“有沒有那麼好笑呀?”
她抹去了笑出來的淚水,無力地抓著葉清倫的肩頭道:“麥....麥俊揚...他不會喜歡我,也不會喜歡朱女和阿靜咯...”
葉清倫想了一想,恨不行立刻把他拉進暗角打一頓,惡狠狠道:“傻逼麥俊揚,竟然還有第四個女孩,以為自己長得帥就玩弄別人感情啊?....”
“什麼呀?”陳蕊月沒好氣地笑著,靠近葉清倫耳邊道:“他是...同性戀啊!”
葉清倫眨了眨眼睛,呆了一呆,頓時感到心髒有股奇怪的感覺湧出來,讓他尷尬得到不行,那是...彎的。
他媽的....怪不得....當日晚會他問葉清倫跳不跳舞....怪不得他對葉清倫似乎頗熱情....還有那一次在遇見狂虎的晚上也遇到他,他問葉清倫那一句雞皮疙瘩的問題....天啊...葉清倫這些日子絞盡腦汁想出的計劃,就被他這一個性取向完全擊潰....
葉清倫無力地低垂著頭,對著陳蕊月仍在笑嘻嘻的臉,再也提不起勁,有氣無力地苦笑道:“唉,我還想著你們一起了的話,你就會對我死心,到時我自己變成怎樣都沒有所謂,皆大歡喜....”
“哼哼,想賣本小姐?很難的~~”
陳蕊月莞爾一笑,再突然道:“其實大學那時我都有喜歡過他,他那時是學生會長,對人很好,還和我一起複習讀書,上學放學,後來我對他說了點事情,才知道他不喜歡女孩,他一直當我是姐妹咯,狠了他很久很久,到現在見麵了才和解....”
葉清倫隻針對著某句說話,酸溜溜道:“說了什麼?應該是表白啦?一起複習讀書上學放學那麼開心?有沒有跟他回家玩呀?現在的學生很流行的啊!”
“你吃錯了啊,現在我什麼都給你啦...”陳蕊月肩頭大力撞了葉清倫一下,葉清倫順勢摟著她,嘿嘿地打量著她高聳的胸部道:“那也是那也是...”
“好色鬼!”她再拍了葉清倫的額頭一下,突然又說道:“呀!還有呀,等下要去和狂虎好好說清楚末日教的事呀....不然的話他一直幫仇人做事....會很慘....”
葉清倫點點頭,本來葉清倫一直也想跟他好好解釋,但是因為一直讓葉清倫分心煩躁的緣故,才一直沒有心情和時間...這些說話當然沒有跟她說了。
他們繼續一句一句地聊著,說回不少當時的情景,十分開心。陳蕊月雖口裏說不攰,但一夜無眠,她在葉清倫懷裏躺了一會,便靜靜地睡著了。
葉清倫微微一笑,一直默默注視著她的俏臉,直到不知多久,小銀似乎不耐煩地嚎叫起來,她才嚶嚀一聲醒了過來,而時間也差不多是三月二日下午四時了。
陳蕊月再吃了一點東西,他們便離開了,在離開前,她主動要求把那對屍骨埋葬,葉清倫點點頭,在廚房內找到了火柴,在一大堆衣物裏倒了些食油,便放在屍骨身上,點了起來。
隨著整棟唐樓陷入濃濃大火,他們騎在小銀身上,注視著熊熊火光,小銀也感受到他們的哀傷,默不作聲,葉清倫調整心情,拍拍小銀的脖子,指著他們前往的方向。
異變後的小銀速度比起以前還快上不少,不到五分鍾便已經到了地盤外方,葉清倫連忙叫停小銀,要是讓它大刺刺地襲入地盤,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它長長的利牙,也不知道會嚇壞多少老人家...
葉清倫讓小銀待在之前那條長長的海威大道,讓它奔跑又好,翻掉喪屍的巢穴也好,自己追著自己的尾巴也好,總之不要接觸到地盤內的人類吧。
小銀聽到後,立刻在海威大道上跑來跑去,不滿地嚎叫起來,似乎不想和他們分開,這小子以前還很乖巧,怎麼現在像個小孩子一樣會鬧脾氣呢?
不過在葉清倫的拳頭和陳蕊月的安撫下,小銀隻好沒趣地伏在地上,對著海邊,鬧蹩扭地背著他們,然後揮動尾巴冷淡地示意他們快點離去,但它卻不斷偷偷地朝他們瞧去。
葉清倫無奈地說了一句很快就回來,便輕抱起陳蕊月,借著本來的速度,飛快地跑去地盤,陳蕊月得知他的身份後,他也無需再有任何顧忌,加上本來有些要麵子的心態,不到一分鍾,便已經奔到地盤前了。
根據商討過的計劃,由於仍然要隱瞞葉清倫的身份,所以陳蕊月便裝著被神秘人救起,昏迷後再用了一日輾轉地回到地盤,還想了幾個解釋用在麥俊揚等人身上,而且她在進去前還用地上的灰泥粘上少許臉孔,造出一種風塵仆仆的模樣,而葉清倫隻需要在地盤的暗角內翻進去就行了...
雖然他們都害怕當分離時,二人會出了什麼事,但葉清倫再三為她量度體溫,似乎仍然正常,沒有任何病症,應該暫時安全,葉清倫更不禁妄想,難道他們結合後,她也沒有感染到“R”嗎?
要是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始終沒有證據證明她現在的狀況,在地盤前,葉清倫想了一想,決定臨時改變計劃,他們都直接去見伊醫生一麵,除了問解藥和特效藥一事外,更重要的是要為她進行病毒測試。
陳蕊月拗葉清倫不過,也隻好妥協,一邊嚷著浪費了她想了很久的借口,一邊緊緊抱著葉清倫的手臂。
於是,葉清倫在地盤外找了個暗角,耳中聽著人們的腳步聲,等待時機,輕輕一跳便抱著陳蕊月悄悄地跨過鐵欄,卻不知道地盤裏早已變日。
時間回到之前少許,在三月一日晚上,倫月二人水魚交融,互吐心聲期間,搜索隊驚險回歸,軍隊與幸存者來臨,人人燃起心中的一點希望,看著夜空,懷念著以往朝九晚五的生活。
安靜的地盤內,除了被夜風刮打去帳篷發出的呼呼聲外,似乎還有某些輕微的聲音。
朱女整晚都發著惡夢,她不知第幾次被惡夢嚇醒,隻是夢中不是麥俊揚血肉模糊,便是他閉眼氣絕的模樣,讓她不敢熟睡,她害怕下一秒,他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麥俊揚離開這個世界後,大概沒人會再願意去保護自己,朱女不相信那些軍隊,他們雖然臉帶微笑,但看著自己的眼神,感覺...好像被草原上的豺狼看著一樣,很惹人討厭。
不過,其他人似乎沒有這種顧慮,人人看到他們穿著整齊軍服,持著武器,健壯精悍,源源不絕的問題不時夾雜著歡呼聲,非常熱情地歡迎他們。甚至越來越行動不便而躺在帳篷內的婆婆得知軍隊到來後,滿布皺紋的額頭展開,露出透風的門牙,喃喃道:“小朱...這次...有救了。”
朱女呆呆點點頭,掀開帳篷少許隙縫,看著他們整齊的步伐,聽著他們粗獷的國語,感受到眾人的熱情。
但朱女不喜歡這樣。
一開始因所有人害怕喪屍而匿藏地盤,人人渾渾噩噩地感覺這輩子隻能留在這裏等死時,隻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把所有人慢慢組織起來,有條理地分工合作,甚至組成搜索隊,勇敢地往外麵探索,不論幸存者,不同物資,好壞消息,都是用他們的血汗所帶來。
而現在軍隊的來到,一直為眾人默默付出的搜索隊,他們的努力好像瞬間消失了,個個人沉醉於有關部門的威信,沒有人再記起他們,好像現在,很少人會探望受傷的麥俊揚。
朱女等待軍隊走到飯堂內後,跑去一旁臨時為麥俊揚搭起的有蓋地鋪,安靜地注視著他,慢慢回憶起來。
朱女很早便在地盤了,她和家人在金沙灣海旁附近遊覽,跟鍾樓拍照時,碼頭忽然發起騷動,人群亂竄,好奇一看,隻見幾個血淋淋的“人類”正瘋狂撲向其他人類。
眾人立刻意識到是電影內的喪屍,爸爸媽媽為了引開它們,要她和婆婆躲在便利店某個角落,朱女一直等一直等,終於等到輕微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微微探頭,卻見是一張張滿布屍蟲的臉孔,而其中,還有她最親愛的爸爸媽媽,而他們的眼球,都變成惡夢的灰白色。
當她正要失聲痛哭的時候,後方有張溫暖的手掌,緊緊掩蓋著她的嘴巴。
她一時間悲憤交集,痛心疾首,但又無從發泄,最後隻對著那隻手掌,狠狠地咬下去。
喪失雙親的悲傷,讓那隻手掌頓時血流成河,鮮血混合眼淚,沿著手腕滑至手臂再掉向地上,手掌的主人似乎無動於衷,仍然緊緊地掩著她的嘴巴,直到她用力過度後,無力地鬆開。
在朱女暈倒前,她看到的是一張俊朗的臉孔,而那張臉孔,仿佛如太陽般溫暖,為她揮去陰霾。
朱女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往往不禁臉上一紅。
她再撫了撫麥俊揚的臉孔,輕掃包著他頭顱的頭巾,忽然聽到飯堂內氣氛熱烈,歡呼聲極大,也不禁走了過去門外,敏捷地擠進人群內,好奇地聽著他們說著什麼,好帶些消息給婆婆知道。
朱女擠在人群裏,看到溫麗絲,花花,梅子三人就在遠處,正想走過去打招呼,卻被背後的人一推,不慎撞到前方一個高大的背影,朱女連忙道歉,卻見那個高大男子轉過頭後,微笑地搖搖頭,他身旁的一個女子正牽著一個小女孩,原來是今早到來的那幾個幸存者,高望,阿紫和小敏,還有一個卻不知去了哪裏。
高望為免遮擋視線,體貼地讓朱女走到他的前方,朱女微笑道謝,也忍不住摸了摸小敏的頭,小敏嘻嘻一笑,另一隻手竟牽去朱女的手,朱女呆了一呆,也不好甩開她的手,隻好站在這裏,再看去阿紫,阿紫卻微微笑著,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