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黃舒婷,喂...”
時間是二月十六日淩晨十二時正,阿紫和小敏已經回到房中睡覺,黃舒婷在洗手間內幾乎已經兩個小時,葉清倫心中有點不安,害怕她一時看不開做傻事,忍不住拍門,卻沒人回應。
正退後幾步,想用力踢開門時,洗手間門忽地打開,隻見黃舒婷緩步走出來,神色平和,似乎已經回複正常,她見到葉清倫不再激動,淡淡微笑道:“對不起,在廁所那麼久。”
隻見她雖然眼睛有點腫,但臉上卻更美豔動人,葉清倫定眼一看,原來她化了個淡妝,幾乎可以遮掩那五條傷痕,空氣散發出淡淡香水,看來她頗在意葉清倫的說話。
正當葉清倫苦惱著說些什麼話時,她忽地一笑:“倫...我沒事啊,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剛剛是我有點失態...祝...”她緩緩伸出尾指,凝視著葉清倫,“友誼永固。”
“友...友誼永固。”我呆了一呆,也伸出尾指,兩指互勾。
看著黃舒婷的甜甜笑容,雖覺得奇怪,但想起女人都是善變,葉清倫也慢慢放下了心,得知陳蕊月他們也平安,什麼氣也沒有了,這個晚上應該可以睡的安穩。
燭火耗盡生命,忽地熄滅,黃舒婷早已進了房間,床鋪剛好容納纖瘦的她和阿紫還有小敏三人,而葉清倫則睡在廳中,在下午睡得頗飽,因此現在還沒有睡意。
葉清倫從背包拿出那本匿名黑色日記,寫有“昌”的名單,還有在懷中的那張“ICPO”銀白色卡片,躺在地上,一邊看著他們,一邊思索著那個上吊的男人,到底四樣人事物有什麼關聯,毫無頭緒...
翻著翻著日記,每次翻到“99%”的後一頁,便是撕掉的痕跡,突然靈光一閃,想著阿紫的翻譯,那個日記主人在最後想自殺而注射未完成的“R”去體內,根據他之前的實驗,沒一隻白老鼠能夠活過十二天,而他多數也命不久矣。
葉清倫粗略估計,他一天平均寫一頁,有時會寫足兩頁,但被撕掉的頁數看來有四十多頁,就當每天兩頁,它有超過二十天,那代表日記主人在十二天後仍然在寫日記?他注射所謂的“R”後仍然活著?
還是他的確是死了,隻是被別人撕掉日記頁數,可能那些頁數是空白的?
葉清倫隨即推翻這個推論,空白的頁數撕來幹什麼呢?上方一定有寫著東西,才有撕去的價值。
還是他死了...卻活過來,變成喪屍,但繼續寫著日記?
想到此時禁不住一身冷汗,這也不是沒可能啊,如果是真的話,這本日記的主人,十有八九便是喪屍病毒的源頭,造成一切事情的凶手,但卻毫無線索顯示他到底是誰,啊!亦有可能是無關痛癢的人在日記上寫東西再撕去...
而那張寫著“昌”的名單又是什麼呢?葉清倫看著名單上大多數用紅筆被刪去的名字,看來好像顯示該名字的人已經死掉?那代表這是一份死亡名單?昌在名單上而又未被刪去名字,代表他仍然活著?代表有人要追殺他?
而銀白色卡上寫著“ICPO”,名字聽上去好像是一個機構或是組織,這份名單和卡片都是出於那個上吊男人的,看來那個男人是“ICPO”的一員,而他需要殺掉名單上的人?即是這個上吊男人想殺掉昌?
而這個上吊男人背後讓人驚心動魄的傷口又是什麼回事?一米多深可見骨的傷口,是喪屍造成的嗎?
嗯....一切聽上去看來有點端倪,合情合理,但卻沒有實際答案,葉清倫愈想愈坐立不安,莫名煩躁,好像努力地完成一份試卷後,卻沒有真正答案可以核對一樣。
葉清倫再翻著它們尋找線索,卻看不明白,再想了一會也沒什麼突破性,很快便放棄了,把它們都塞進背包,卡片則塞到懷裏,便躺在地上,想著阿紫這麼聰明,明天找她一起討論應該可以找出更多線索。
“嘎嘎嘎嘎嘎吱───答────”
“吼吼─────”
…
嗯?...
“吼吼─────”
“呯呯──呯呯──呯─”
...
嗯?...
熟睡的葉清倫被似乎是刹車聲和喪屍吼叫聲弄醒,他連忙起來,二話不說衝過去窗戶,隻見天空微微發著橙紅光,似乎快要天亮。
一輛五噸半重的藍色貨車不知何時泊在鬆山道的街尾,馬路上遍地黑紫色血液和喪屍血肉橫飛的屍體,看來是那架貨車的傑作,還有十幾隻喪屍正撲過去藍色貨車上,有些想爬進車尾,有些衝過去車頭,卻見它們忽地被人砍斷頭顱,或是被人插破頭顱,葉清倫隱約看見車尾有一個人,車頭兩邊各有一人,但太遠太暗他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或武器。
忽地對麵大廈的鐵閘被大力推開,隻見三個成年男人抬著什麼事物出現,他隻看到他們的側臉,三人貼得很近,,他看不清楚他們抬的是什麼,不過一頭一尾一中間地抬著,在走動的隙縫中他看到好像是個人。
隻見他們四周環顧,車尾的那人不知在說什麼,好像正在催促,他們便加快速度,把那個事物抬上車尾,接連便大步跨上去,車子便迅速發動引擎,越過鬆山道,消失在山林道中。
葉清倫的心突然驚了一下,他們這般鬼鬼祟祟,又好像從對麵大廈抬走一個人,他頓時冷汗直流,難道目標是陳蕊月他們嗎?
他二話不說,衝開房門,兩女頓時被驚醒,都睡眼惺忪看著他,隻有小敏仍然閉著雙眼,他也顧不上太多,急道:“對麵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過去看看。”
最快清醒的阿紫道:“嚇?那多喪屍你怎麼過去?”
葉清倫再急道:“喪屍給人清了,我過去,你們留在這。”
阿紫眨了眨眼睛,跳下了床穿著鞋道:“我跟你去。”
葉清倫沒有阻止,點點頭,便出去廳中拿起開山刀,回過頭來阿紫已經在腰間綁上了麻繩,他便打開門,跑去走廊,再按下電梯。
電梯沒人使用,甫按便到,電梯緩慢地降到大堂,甫開門葉清倫便衝出去,原來擠滿喪屍的鐵閘隻剩下一隻被輾斷下半身的喪屍握著拳頭仍然拍打著,他拉開鐵閘便踢爆那隻喪屍的頭顱,跟在他後方的阿紫忽地拿出一隻碟卡在閘內,用來防止它突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