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顧秀在舅舅家玩了一會，顧大牛拿著手電筒，送了顧母和徐草花過來。
看到顧秀，顧大牛瞪大了眼睛，誇道，“哎呀，這才半年沒見，我們阿秀大變樣了啊。跟個城裏姑娘一樣，好看。“
“大牛哥。”顧秀有些靦腆的打招呼。
顧大牛又笑道，“果然長大了，人都斯文了。那小時候就跟個假小子一樣，比他哥還虎，上樹下河的。”
顧秀聽著，咯咯的笑著。
“誰說不是呢？小時候那真是淘，不是她哥，我哪管的住他。現在，在城裏上學，有老師教著，年紀也大些了，就懂事多了。”顧母笑說。
幾人又閑聊了一會，顧母便要回自家，晚上還要起灶燒點熱水洗漱。
家裏柴火都是現成的，就是廚房太久沒用，不過，下午，顧秀和徐蔓枝已經將廚房通過風，鍋碗瓢盆還有水缸，都清洗過，晚上回家也就能用了。
顧長興打算拿了手電去送。
顧大牛道，“老舅，您就歇著吧，我正好順路，送嬸子和阿秀回家。”
“那正好，路上慢著點。”顧長興囑咐。
顧母點頭，“知道了。”
“家裏還有點芝麻，明早我煮點湯圓吃，你跟阿秀早點過來。”徐草花送到門口，對顧母道。
顧母應道，“知道了。”
顧大牛將母女倆送進院子，拉亮了院子裏的燈，這才幫著關上院門，回家了。
顧母就在廚房，坐灶台下，朝鍋洞裏塞了把柴火點上。
顧秀拿著小木桶，到院子裏的洗衣池那，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桶水，拎回廚房，倒進鍋裏。
很快，燒好水後，母女倆提著熱水到家裏衛生間洗漱。
洗漱好後，顧秀想回房休息，顧母叫住她，“晚上，就在娘這睡吧，咱娘兒倆正好說說話。”
“哦，那好吧。”顧秀想著母親可能太久沒回家住，晚上太興奮想找她說話，就應了。
母女倆躺在床上，熄了燈，顧母就開口問道，“阿秀，在學校談男朋友了嗎？”
“嗯，啊？”顧秀差點咬到舌頭，她驚的撐起半個身子，狐疑的看著母親，“娘，你幹嘛？咋突然問起這個？”
“我家阿秀也不小了，是可以談了呢。”顧母拉她躺好。
在京都，一直忙著清寧和孩子，她也沒時間關注顧秀這些事。
今天，街坊鄰居在一塊嘮嗑，顧母才知道，村裏有好幾個跟顧秀差不多年紀的姑娘，都已經嫁人了。
顧母眼看著顧秀年紀一天天大了，而且，今晚大牛那麼一說，她也確實注意到了，女兒跟從前大變樣了呢。
甚至，跟一年前比，都有很大改變。
說是斯文，但顧母覺得，可能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是她這個當娘的粗心，一直沒注意到。
今晚難得，就想跟孩子交交心。
顧秀聞言，昏暗中，臉通紅，隻輕輕哼了一聲，“媽，我現在還念書呢，不想那些個。”
“那，學校裏可有你中意的男同學？”顧母是過來人，對這些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學生時期，那男女同學互生好感，青春懵懂，多的是。
顧秀臉都燙了，“沒，沒，我們班上總共就三個男生，其他都是女生。”
不過，班上三個男生長什麼樣，她是模糊的，但是，被母親一問，她腦海裏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男人那年下大雪，穿著一身軍大衣出現在自家院子裏的情景。
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