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年三十。
一大早，葉清寧一家子就忙碌起來。
其實，家裏在小年那天，就已經徹底的打掃過了，不過，為隆重起見，葉清寧拿著雞毛撣子又裏外收拾了一遍。
顧秀拿著掃帚掃院子。
顧母做早飯。
顧思思一起床，就跟小朋友在胡同裏放炮仗玩了。
顧昭閑適，買了紅紙，坐在飄窗台上，拿把剪刀，自己裁紙。
他毛筆字不錯，這家裏的春聯，都是他自己寫的。
隔壁周奶奶他們聽說他會寫春聯，上午，又都送了紅紙過來，想讓他一起幫著寫了。
顧昭全都樂嗬嗬應了。
春聯一貼，廊下紅燈籠一掛，過年的氣氛立馬就有了。
下午，顧母還帶著葉清寧和顧秀，一起在廚房炸起了肉圓子。
不過，顧母嫌這煤氣灶沒有家裏的土灶方便，鍋小，火勢也不大，做飯炒菜什麼的，都使不上力似的。
葉清寧道，“可不，要不說我，我很懷念咱老家的那口大鍋煮的飯呢。尤其那鍋能煮出鍋巴，鍋巴嚼進嘴裏，嘎嘣脆，那個香。”
“哈，嫂子，你也愛吃鍋巴啊？我也愛吃，我愛吃鍋巴泡湯，放魚湯或者肉湯裏，都好香的。”顧秀說著，感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顧母嫌棄她，“瞧你這點出息，多大的丫頭了，一提吃的還要流哈喇子。”
“哪有？”顧秀羞臊的瞪著母親。
顧母笑。
等一鍋肉圓子炸的差不多了，顧母撈起來。
“你們兩個嚐嚐，看好吃嗎？”
“肯定好吃，一下鍋就聞見香了呢。”葉清寧拿了一雙筷子，就夾了一個，放嘴邊吹吹，差不多了，才吃進嘴裏。
顧秀哪裏像她這樣斯文，夾了一個直接塞進嘴裏，燙的直嗦嘴的，就是舍不得吐，一邊還含糊的嚷著，“香，真香。”
圓子炸好之後，就開始準備年夜飯了。
年夜飯，主要就是葉清寧掌勺，顧母和顧秀打下手了。
傍晚，一桌子，八個菜，葷素都有，排場的端到了桌子上。
葉清寧喊在外玩野了的顧思思回家。
在這邊，沒法祭祖，不過，為著喜慶，顧昭還是放了二踢腳。
彼時，城市的上空已經不時響起鞭炮的聲音，過年的喜慶正籠罩在京都的每一戶人家。
在京郊的另一家，葛素婉正不適的躺在床上。
王海濤倒了碗紅糖水過來喂她。
葛素婉喝了兩口，就推開了，“不喝了，有些膩。”
“咋回事嗎？是夜裏受涼了？我看，還是送你去醫院瞧瞧。”王海濤將碗擱櫃子上，拿起她的外套，不放心的說。
葛素婉靠在床頭，搖搖頭，“不用，就是突然胃裏不舒服。沒事，歇會就好了。”
“你都吐了，還沒事？”王海濤擔心死了，“素婉，乖，去醫院。”
“不去，今天年三十，醫院有人嗎？你別擔心，我歇會好多了。對了，那菜一會我做。”葛素婉掙紮著。
這是她在這個家的第一個年夜飯，團圓飯，她原打算做一桌子好吃的，慰勞這一家老小。
哪知，前頭還好好的，正準備做那米粉肉時，突然，胃裏一陣翻滾，惡心的想吐。
哎，三十晚上，她突然這樣，真的覺得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