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買了有幾天了,餿味很重。
但是,桑柔柔很餓,又不敢貿然上街去買,隻能忍著惡心來吃。
不過,再惡心,她內心還是很激動的。
那晚,她可是親眼見到,昏迷的葉清寧被綁著放進了小貨車。
她還特別交代了,要將葉清寧賣到偏遠山區,越遠越好,最好是那種閉塞的保守的落後的,一輩子不與外人接觸的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任憑你再高智商再高學曆,也休想逃脫。
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三夜了,也不知葉清寧那邊情況如何?
桑柔柔和那個刀疤臉約好了,明晚在東郊那橋頭見麵,他會帶來葉清寧的境況,而她會付剩下的錢。
攏共一萬塊啊,那可是她在黃眉那裏弄來的。
那死女人說沒錢,可她家那保險櫃裏,分明放著一遝的鈔票,整整一萬塊呢。
她本就窮的叮當響,租房的錢都沒了,好點的飯菜也買不起,隻能啃餿饅頭。
那一萬塊,全給了那人販子,桑柔柔這心裏真的心疼壞了。
可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若能毀了葉清寧,她從此得了氣運,一飛衝天,那也是值得的。
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桑柔柔心底那最後的一絲不安也沒了。
要怪就怪原書作者吧,葉清寧的命運是她安排的,她隻想拿回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
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誰不想往高處爬呢。
哼!她近乎殘忍的勾唇一笑,卻不想,碰到嘴角昨晚不小心被撓破的疙瘩,頓時痛的她嘶的一聲,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等等。
桑柔柔突然想到了什麼,吐了嘴裏難以下咽的饅頭,問,“按理說,葉清寧已經被拐走,氣運下落。我這臉就該好轉的啊。可現在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中間出了岔子?”
“應該不會。我在書中的情節寫的很清楚。葉清寧被賣到了一個很落後很窮困的大山裏。可能,現在還沒到她最落魄的時候吧。”‘桑柔柔’答。
沒錯,桑柔柔身體裏的係統,就是原書作者,本名就是桑柔柔。
她在前世,是一家大公司的小職員。
而那家大公司的總裁,便是葉清寧前世的男人。
說來也是狗血。
這‘桑柔柔’出身貧窮的大山裏,但自小愛學習,也很努力。
考上二本後,家裏湊不齊學費,這事還上電視台報道過。
之後,她就從電視台那邊,收到了匿名捐款。
那筆捐款很多,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不僅保證她了四年的大學學費和生活費,甚至,連弟弟的學費,娘的藥費,也都綽綽有餘了。
她心存感激,求了許久,才從電視台那邊打聽到那位恩人,竟是京都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
她以前隻從電視或者報紙上見過這個人,沒想到,現實中還能與這樣的人有交集。
那一刻,她既激動又覺得榮幸,但過後,便是無盡的自卑和惆悵。
她發奮讀書,哪怕是個二本,也要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
畢業後,她如願進了那家公司,雖然是從最底層的小職員做起。
可是,一想到,能跟天人一般的恩人在一棟大樓裏工作,她就覺得很幸福。
有一回,總裁視察公司時,恰好,她那天急著給主管送報表,臨到門口,高跟鞋崴了一下。
她摔了,手裏的報表散落一地。
主管氣壞了,說等會議結束再收拾她。
總裁瞧見了,反而安慰沒事,還說了主管一頓,並且看了報表,說做的挺好。
那天,總裁心情格外的好,還給各部門的員工加了工資。
部門同事都笑傳,總裁是不是看上了她。
當然,她那時才畢業沒多久,生的雖不算明豔動人,卻也清秀可人,渾身透著股清純甜美的氣質。
都說像總裁那樣的男人,見慣了各色各樣的美人,許是膩了,對她這種清湯掛麵說不定就有了興致。
雖說同事們是玩笑、打趣,可是,‘桑柔柔’卻當了真。
畢竟,堂堂大總裁,那天為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解了圍,而且,那天對她笑了,那個笑格外的溫柔。
‘桑柔柔’覺得,他一定是認出了自己,畢竟,他資助了自己整個大學,對她這個被資助者也該提前了解的吧。
越想,‘桑柔柔’越覺得,總裁早就看上了她,或許,從當初資助她開始,不然,那麼多貧困學生,為何偏偏選了她?
還有,當初一起麵試時,比她學校好學曆高甚至有工作經驗更美貌的競爭者多的是,可最終她成功了,這其中難道沒有總裁授意?
總裁愛上她了?
愛上她這個平平無奇的灰姑娘?
篤定這件事後,‘桑柔柔’內心是感激的,她覺得要以更深的愛去回報總裁。
除了更加努力的工作以外,她還關注總裁的一切。
這一關注,她才知道,總裁竟有個結婚多年的妻子。
那一刻,她幾乎奔潰,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上班,眼睛腫的都睜不開。
不過,很快,她又得知,總裁和夫人一直沒孩子,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名存實亡,不過是家族聯姻而已。
‘桑柔柔’也在一次公司晚宴上,見過那個夫人,明豔嬌媚,貴氣十足,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迷人的氣質,引得諸多男士紛紛獻著殷勤,而她本人,眉宇間卻盡是傲慢,似乎,誰都不在她眼裏。
甚至,包括她恨不得拿命去愛的總裁。
那一刻,她嫉妒她恨。
嫉妒這女人的美貌家世,恨她成了總裁夫人卻招蜂引蝶,不能用心去愛。
可是,她一個小職員,在晚宴上也隻是打雜的份,無事可做,就隻能待在角落,沒人會注意到她。
這種極致的落差,讓她痛苦不堪。
晚宴結束後,她回到宿舍,就動筆寫了這本年代文。
當然,文中除了她和葉清寧是真名之外,其他的都是編的。
她將葉清寧寫成了城裏的嬌小姐,就如同現實中的夫人一樣,然後,狠心的將其下放到連茅坑都是露天的鄉下。
她要看著這位夫人受苦受罪。
她想,夫人不過投胎的好而已,若讓她在那樣貧困的環境,一定活的連狗都不如。
總裁更不會看上她這樣的花架子,就如同後來李卓然拋棄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