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連連答應,葉清寧這才放心。
第二天一早,如葉清寧所料,錢母一手拎著竹枝,一手抓著錢招娣的頭發,將她拖到了顧家的院子裏。
錢母又打又罵,錢招娣鬼哭狼嚎。
顧家院子裏一片鬧騰,引得鄰裏紛紛跑來圍觀。
顧母才收拾好,準備去鎮上店裏,見這情景,隻得留下來,剛想上前去拉錢母。
葉清寧扯住她,“娘,她那竹棍可沒長眼睛,再打著你了。”
“清寧。”顧母便站定,沒再上前,隻道,“弟妹呀,你這是幹啥?大早上的這樣打孩子?”
“不打不成器啊?你過來。”錢母凶狠的將錢招娣拖到了顧母和葉清寧跟前,照著她那頭上又是狠狠一巴掌,罵道,“不要臉的賠錢貨,你到底幹了啥?讓人家開除你?你現在快給我道歉,磕頭。求人家,快……”
她摁著錢招娣的頭,不停地給葉清寧磕頭。
顧母忙拉住錢母,“弟妹,你這是幹啥?快停下,嚇著孩子了。”
“這死丫頭不成器,那麼好的工資被她給作沒了。你說我能不打她嗎?打死她。”顧母一拉,錢母反而打的更狠,錢招娣的臉直接被摁到地上摩擦,眼淚鼻涕和著泥灰,完全不成樣子。
葉清寧實在瞧不下去了,一把捉住錢母的手腕,將她推了個踉蹌,“要打回你錢家打去,跑我家院子裏來鬧?你想讓我報警嗎?”
一麵扶錢招娣起來,掏出帕子遞給她。
錢招娣沒敢接,隻是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瞧著十分可憐。
葉清寧便收回了帕子,沒看她第二眼。
畢竟,論年紀,她比錢母年輕,論個頭力氣,她都比錢母大,就算不敢忤逆母親,但是,挨了打連跑都不敢的,這樣的姑娘,叫人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
而一旁,見錢招娣沒接葉清寧的帕子,錢母又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賤丫頭,你清寧姐給你擦臉,你咋不接?你想死是不是?”
那一竹枝又要打來,葉清寧扯著錢招娣往旁一閃,讓錢母撲了個空,那竹枝打在地上,她自己由於用力過猛,還差點朝前摔了去。
錢招娣瞧著,嚇的一哆嗦。
葉清寧看到了她眼裏的恐懼,心情沉重的翻了個白眼,衝她吼道,“你是木頭嗎?你娘打你,你不能跑嗎?你長腿幹什麼的?跑都不會?”
“我,我,不敢。”錢招娣嗚嗚哭著,因為隻要敢跑,她娘會打的更狠。
葉清寧冷笑,“那你想被打死?”
錢招娣隻哭著不敢吭聲。
“這沒用的賤丫頭,打死還能省口糧食。”錢母咬牙切齒道。
顧母也冷著臉,“弟妹,不是我說你。你就算偏心也不是這麼個偏法。招娣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路還沒走穩,你就叫她在外頭撿柴火、拾稻穗,五歲就要踮著板凳給你做飯,洗衣裳。這些年,你和老錢,是怎麼打她的?就算是撿來的,也不至於這樣磋磨啊?”
“嫂子,這你可冤枉我了啊。”錢母立刻叫冤,“自打這丫頭去你家店裏上班,我和她爹,那真是將她當菩薩一樣的供著啊。可誰知這丫頭不爭氣,生生的將這工作給弄沒了。你說,這麼好的工作都能弄沒,我不打她打誰?”
“要打回你自己家打去。再在我家院子裏鬧,我立刻報警。”葉清寧可不想跟她理論,直接出聲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