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葉清寧所說,民警很快準備了毛筆、墨汁和大白紙。
“桑柔柔,請將這份大字報抄一下。”小劉將皺巴巴的大字報,鋪在了桌前。
桑柔柔盯著大字報,牙關緊咬,“我不寫,我沒有做過。”
“那就指認。”小周將圍巾遞給桑柔柔,“將頭發包起來。”
桑柔柔不願,“為什麼?圍巾不是那麼係的。”
“我們現在在依法執法,請配合。”小周語氣有些冷。
桑柔柔後槽牙都咬痛了,還是將圍巾包到了頭上,她被帶進一間封閉的房間,裏頭有一個女民警,還有五六個女犯人,也都用圍巾包著頭,站成了一排。
桑柔柔被安排站在了中間。
如此,她心裏開始有了僥幸心理。
這麼多人,都戴著圍巾,那老頭能分的清?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她們在裏邊排隊時,民警小劉已經帶著王伯伯和他老伴,在隔壁透過一扇小窗,開始指認了。
“就是她。”王嬸子一眼就認出了桑柔柔。
王伯伯先還不大確定,聽王嬸子這樣一說,他也立刻堅定起來,“沒錯,就是她。”
小劉點點頭,問,“為何能一眼認定是她?”
“就她長的妖裏妖氣。”王嬸子道。
小劉愕然,要說桑柔柔長的,真的挺單純樸實的一姑娘,絕對跟妖裏妖氣聯係不上啊。
“嬸子,你再仔細瞧瞧,沒認錯嗎?”
“沒錯,別看我老了,我這眼睛毒著呢。當時,天還沒大亮,我就瞧著她鬼鬼祟祟的,她扯那圍巾時,小手指就是翹著的,跟過去那唱戲的戲子似的。”王嬸子篤定的道。
小劉看傻了眼,因為,此刻,那房間裏,大概是熱或者悶了,桑柔柔扯了扯圍巾,右手小手指確實是翹著的。
“當時你們離的多遠?”
“不遠啊,我看她鬼鬼祟祟的,還當是小偷,就想抓她問問,誰料她一聽到我說話,就跑了。”
“哦,對了,當時我還攔了一下,結果,打翻了她手裏的漿糊。”王伯伯說。
小劉點點頭,然後去房間門口,敲門,讓女民警帶了桑柔柔出來。
桑柔柔茫然,“不是要指認嗎?”
“指認了。”女民警道。
桑柔柔瞪大眼睛,緊張,“誰?”
“你。”民警小劉直接道。
桑柔柔一聲驚叫,“不,不可能。”
民警小劉朝她身上望了一眼,穿著淺藍色的羽絨服,前麵衣角處有一小片乳白色痕跡。
“這是什麼?”
桑柔柔低頭一看,愣了愣,“不知道在哪兒碰到的髒。”
“這是你貼大字報的漿糊灑上去的吧。”民警小劉道。
桑柔柔腦子嗡的一聲。
民警小劉道,“桑柔柔,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要抵賴嗎?”
“人證?是誰?他們是葉清寧找來的,自然幫她。物證?哪裏?”桑柔柔不服。
女民警這時拿著筆跡校驗報告過來,“經檢驗,大字報與那筆記本上的字跡,屬於同一個人的。”
民警小劉目光威嚴的望著桑柔柔。
桑柔柔所有的防線瞬間瓦解,她撲通一下就給民警小劉跪下了。
“民警同誌,我錯了。是我幹的,我糊塗,求您饒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民警辦公室裏,葉清寧等人聽見外頭桑柔柔的哭聲,都好奇的跑了出來,視線齊刷刷落在了桑柔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