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過來，拿著小包，問廚師價錢，並準備掏錢付賬。
羅愛玲忙拉他，“先吃，一會付賬。”
那廚師笑著多嘴了一句，“羅會計已經付過了。”
羅愛玲立刻嗔怪的瞪了廚師一眼，“叫你多嘴。”
“哈，羅會計如今也知道心疼人了？”那廚師以為他倆是對象關係，又玩笑道。
“羅會計是個好人。”顧昭衝廚師由衷說道。
廚師微愣，這話好像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顧昭已經將菜都放進托盤，又拿了米飯和碗筷，便端著往位置上走。
羅愛玲這才嬌嗔的瞪了廚師一眼，“你看你，就知道瞎說。”
那廚師一陣無辜，又覺得詫異：老天爺，這男人夠拽的啊，連廠裏最高傲最漂亮的女人都能這樣巴巴的遷就著他？
羨慕嫉妒恨啊。
羅愛玲連忙過去，自己拉了椅子坐下。
顧昭將菜擺好，又很紳士的給她盛了碗飯。
羅愛玲看他神色如常，也不知他心中所想，就小心翼翼的試探，“剛才是胖師傅玩笑呢，你別當真啊。”
“他說什麼了嗎？”顧昭表示，完全沒有聽到哪裏不對。
他端起飯來，就大口吃著，“這菜確實味道好。”
他是真的餓了。
不但餓，還困，還累。
羅愛玲神色訕訕，怕他誤會生氣，可他如此坦然，她心裏反倒更不好受。
她拿起筷子，給他夾了魚肉，“那你就多吃點。”
“你也吃。”顧昭招呼了一聲，本想給她夾菜，可是，一想到對方是女人，就作罷了。
“對了，你愛人她……是哪裏人？”羅愛玲沒話找話，可問出口才發現，以前在火車上，葉清寧自己說過的，她就是A城的人。
然而，顧昭完全不覺，還認真答道，“A城鼓樓區人。”
“額。”羅愛玲又是難受了一下，這顯然的，上回火車上，她努力的找存在感，與他夫婦二人說話，可是，人家壓根就沒放心上。
“那你愛人她。”羅愛玲想問，一個A城的女知青，怎麼就肯下嫁給他？
可是，話到嘴邊，覺得太傷人自尊，忙又咽了回去。
隻笑道，“你愛人她挺不錯的。”
“哦。”顧昭已經悶頭吃了一碗飯，又盛了一碗。
羅愛玲手裏的筷子，挑了些飯粒，卻食之無味，隻淡淡的哼道，“和你很般配。”
“嗯。”顧昭又哼了一聲，自己又夾了些菜吃。
這些菜味道都很棒，可是，跟葉清寧的手藝比，似乎還差了點什麼。
“她很會做菜。”他這樣想著，竟沒頭沒腦的說了出來。
羅愛玲一愣，旋即笑了，“是嗎？你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才看上人家的？”
“……”顧昭手裏筷子一頓，他看上葉清寧了嗎？
他們之前能在一起，完全是被設計了，而且，也是不得已。
算了，太久前的事，顧昭也不願再想，他抬頭招呼羅愛玲。
“吃飯。你怎麼都沒動？這些菜不吃完浪費了。”
要是葉清寧那女人在，那是容不得剩一點的。
羅愛玲笑著揶揄了他一眼，“你挺護著你愛人。”
“護她？”顧昭蹙眉，想著葉清寧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無論是以前的壞，還是現在的好。
可是，她似乎從來都不需要別人護。
“她其實挺厲害，不需要人護。”他說的是實話。
可聽在羅愛玲耳裏，就成了他在誇媳婦兒了，心裏更是酸起來。
於是，不肯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