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葉清寧含淚指責，李卓然竟再次無言以對。
其實，他當然想過葉清寧會麵對的困局，若是事情沒有澄清，他是打算盡她一切力量幫她擺平這事的。
可誰知事情出了這樣的岔子。
“是啊。”葉清寧抹了下眼角的淚，嘲諷道，“或許，她現在真的有悔意了，可是，那是建立在事情敗露，她不得不接受懲罰的情況下。倘若，我沒有找到照片，沒有新的證據證明自己，她還會這樣嗎？”
“會的。”桑柔柔急切的辯解，“那天的事發生之後，我每天都活在自責和擔憂之中，真的，我好幾次都想去警局說清楚情況。可是，我害怕。我怯懦了。”
“是麼？我可一點沒瞧出來。畢竟，今天，就在陳警官拿出照片之前，你們倆還含沙射影的，想誣蔑我背後使了手段來拉你下水呢。”葉清寧直接揭穿她的虛偽。
其實，當陳警官說有新的證據指認桑柔柔所為，那時她完全可以坦白。
可惜，沒有。
她不但沒有坦白，甚至，在照片甩出來後，真相大白後，她竟然還反咬一口，一切是葉清寧害她的。
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她指著桑柔柔，又質問李卓然，“她做了惡，現在來要求我這個受害者放她一馬，我若不饒，便是冷血惡毒？敢問，若我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都算冷血惡毒的話，那麼，她這個偷人手表嫁禍栽贓，事情敗露還想反咬一口拉我下水的作惡者，是什麼？你這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滿口道理仁義，實則縱惡欺善、毫無底線的混蛋，又算什麼？”
論嘴皮子、論演技，葉清寧毫不輸人。
一番不卑不亢、正義凜然的話，嗆的李卓然臉色發青，桑柔柔一臉痛苦。
“嫂子，我知道我無論說什麼，你都不信，如果我坐牢能讓你心裏痛快些，那就如此吧。”桑柔柔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嫂子，對不起。”
葉清寧一聲冷哼，“若真心覺得對不起我，你就該第一時間自己過來跟我道歉，那樣還算有些誠意。可你先讓他來，見他不成，自己哭哭啼啼的到我跟前，一個勁兒的賣慘，好像誰給了你天大的傷害？”
“其實，我起初並未想過要真的為難你。可你們來找我，明為道歉求饒，實則道德要挾。這讓我突然覺得，如果我真的妥協，那便是對惡的縱容，對善的褻瀆。”
看她義正言辭的清冷模樣，桑柔柔一陣陣發慌，這怎麼就扯到了這樣的高度？她不過就是想讓她放自己一馬而已啊。
“走吧。”李卓然被說的麵紅耳赤，感覺再說下去，他那張臉就要被葉清寧按在地上再摩擦幾遍了。
他，今天根本就不該來。
桑柔柔也知今天是沒有結果了，再說下去，以葉清寧這樣的狀態，怕會更糟。
最後，她又弱弱的說了聲‘對不起’，跟著李卓然走了。
Yes！這場交鋒，完勝，痛快！
葉清寧在心底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然而，轉身上樓的一瞬，小臉仍舊布滿委屈而倔強的神色。
尤其在視線望到樓梯口的顧昭時，她雙眼通紅，滿是訝異，“你什麼時候在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