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寧莫名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忙牽著女兒朝他走去。
“顧……”
剛開口喊了一個字，顧昭便冷冷森森的盯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葉清寧愣了下，一股強烈的憤怒之火從胸口燒了起來。
“顧昭，你站住！”
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弄清楚，就給她甩臉子，狗男人！
她抱起小女兒就朝他追去。
可男人腿長步子大，她小跑著也愣是沒追上。
及至回到顧家，西屋門口放著她的小皮箱以及用床單裹著的一包衣物。
顧母和顧秀要將東西放回屋，顧昭堵在門口。
母子三人僵持拉扯著。
葉清寧站在院門口，將籃子和女兒放下，雙手環抱，望著自己屋門口的一幕，涼涼的笑。
狗男人，是想將她掃地出門了。
挺好！
顧母回頭看見了葉清寧，忙過來解釋道，“清寧啊，這渾球不知又犯了什麼毛病？你別管啊，娘給你做主。她要是趕你走，娘就讓他滾。”
“是啊，嫂子。”顧秀看葉清寧麵色冷峻，也過來幫著說道，“這些日子，你做的，我跟娘都看在眼裏，我心裏已經認你這個嫂子了，總之，誰都不能將你從這個家攆走。”
“娘，別走。”顧思思小人精一個，也覺察到了不對，連忙抱住了葉清寧的大腿，眼淚汪汪的望著她。
“你們放心，我不走。”葉清寧回了一聲。
她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就算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走。
被人攆走，笑話，她才不幹！
她將思思抱給顧母，隨後，徑直走向西屋門口，抬眼望著顧昭，涼涼勾唇，譏誚一笑，“動怒了？”
顧昭嗓音寒涼無波，“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現在，如你所願，拿上你的東西，立刻滾。”
“因為我跟李卓然說了幾句話？還是因為你的柔柔妹妹哭了，你心疼了？”葉清寧就好像沒聽見他的話，繼續笑眯眯的挑釁。
“我以為你至少知點羞恥！”男人淡淡的語氣，刻薄到了極點。
葉清寧一噎，瞪大了眼睛。
“你這渾球，你渾說什麼呢？”顧母聽言，撲過來，就在他身上狠狠掐了一把。
葉清寧深吸了一口氣，仍舊壓不下心底的怒火，從小到大，她還從未被人指著鼻子罵羞恥過。
“顧昭，你聽好了。這事我隻解釋一遍。剛才，我洗完衣服跟思思回家，路上，李卓然叫住了我……”
“夠了，你不必跟我解釋。”他沉下眉頭，冷冷打斷。
“聽不聽是你的事，解不解釋是我的事。”她說的理直氣壯，“李卓然告訴我，我二哥回來了，隻是人傻了，現在住院治療。他說明天回A城，如果我想回城看看的話，他可以捎我一程。”
“你二哥，傻了？”顧母很吃驚，她從未聽葉清寧說過她的家人。
當初，她跟顧昭成婚的時候，葉家隻來了個大哥，不過，也隻吃了頓飯就走了。
葉清寧眼圈一紅，聲音有些哽，“嗯，他十年前去了大西北，一直沒有回來過。這次回來，精神上出了問題，連人也不認得了。”
“大西北？那麼遠的地方。”顧秀都想象不到，她隻是從村裏的知青口裏聽過那地方，說是很苦很苦。
顧母也心疼了，“可憐的孩子，咋就這樣了？”
可她心裏也十分清楚，這幾年還好些，像早些年，條件艱苦，政策又嚴，別說瘋的傻的，就是死的也有啊。
這不，後山上還埋著個知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