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嚐試
“除了普通的生靈，連雷火潭內的生靈也一樣嗎？”寧凡皺眉問道。
“是的，我將雷火潭內的生靈塑造成邪惡的存在，塑造成毀滅世界的存在，讓普通生靈討伐雷火潭，效果也很不錯，”黑色寧凡指著下方一座城池說道：“那靈猴國度因此演化的速度快了好幾倍，它們內部已經誕生一些強大的劍修！”
寧凡目光順勢落向那座城池，關於靈猴國度的記憶迅速凸顯在腦海。
這靈猴國度為了對抗雷火潭內的“邪惡生靈”，曾聯合其他國度發動七次討伐，每一次都失敗了，討伐的隊伍都被燒成焦炭。
整個國度中將近九成的靈猴都被燒死了，靈猴這個種族麵臨滅絕的危機。
但出乎意料的是僅存的那些靈猴仿佛開竅一般，忽然誕生了好幾名實力強大的劍修，雖說這些劍修沒能擊敗雷火潭內的“邪惡生靈”。
可就因為這些強大劍修，讓靈猴一族整體實力躍升好幾個檔次。
你可真是一個天才，寧凡在心中腹誹道。
“人族，也麵臨著危機……在危機下理應變得更強，對於你們來說這是好事……”黑色寧凡突然說出這番話。
寧凡微微一怔，臉上露出驚愕之色。
黑色寧凡所指的人族，自然是整個宇宙的人族。
人族受到打壓，約束，但終究沒有絲毫放棄，而是不斷地掙脫束縛……
那麼千方宇宙內會有一個類似於黑色寧凡的“神”，一手締造著這一切嗎？
或許有這個可能。
但這是整個宇宙內的大勢。
相比之下，寧凡不過是這奔湧大勢中的一粒沙子而已，他考慮不了那麼多，隻能按照自己的目標前行。
“但是這樣做太殘忍，”寧凡眼神微冷，對眼前的景象仍舊是不滿。
黑色寧凡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寧凡幾眼，搖搖頭說道：“殘忍……是一個無聊的概念……種族的誕生都有著自己的使命，它們要延續種族，要變得更強……如果做不到，這樣的種族沒有存在的必要……不對嗎？”
這番話，直接讓寧凡陷入沉默。
聽起來的確是有道理……
古神們辛辛苦苦開辟體內世界，不是無緣無故養一堆人或者生靈讓他們休養生息，傳宗接代的，必然是為了追尋更強大的力量！
可是古神們並沒有這麼做，基本所有古神都是放任體內世界的生靈自然演化。
即使像夢主，殘劍這樣的古神也沒有用到如此激烈的手段，他們做的更多的是幫助和扶持。
“主要是……你對這個世界的掌控太弱了……我聽吞天劍說，體內世界再突破一層，你能夠獲得有限全能的力量……可惜你現在做不到，”黑色寧凡又說道。
有限全能？
寧凡蹙起了眉毛。
體內世界每成長一個層級，對其掌控就加深一層。
在百方世界這個層次，獲取的力量是規則投影，實際上就是對體內世界規則的重塑，同時還能夠將規則影射至外部。
如果體內世界的世界層次提升至千方宇宙層次，他將掌握有限全能的能力。
擁有這樣能力的寧凡，可移山填海，對這個世界更有作為。
“或許我現在就能突破一層，”寧凡說道。
“你有辦法突破至宇宙境？”黑色寧凡目光一閃。
“嚐試一下，”寧凡說罷，規則化身陡然消散，下一刻他出現在體內世界邊緣處一個小土堆旁。
寧凡朝著小土堆跺了跺腳，說道：“大蚯蚓，起來幹活了！”
“嘩啦！”
那座小土堆驟然高高壘起，旋即化為土塊轟然垮下去，從中露出一截蚯蚓的身體，土靈彎下身體打量著寧凡。
一百多年過去了，這隻土靈又有成長，身形高大了不少，就連頭部也不像蚯蚓那般抽象，麵部有了棱角，隱隱有龍的形狀。
在百方世界內，這隻土靈也有個稱呼，為“大地之龍”，有些生靈部落更是將它當做龍來膜拜。
“有新的土壤讓你消化，”寧凡說道。
土靈聽明白了寧凡的話後，那雙眼睛中當即凝聚出笑容。
在寧凡朝著前方飛馳之際，它也一頭鑽進地底，伴隨著一陣“隆隆”聲響起，一人一龍就朝著體內世界某一處而去。
袁翔送給寧凡的那一堆神壤堆積在一片密林中，土靈在鑽出地麵後，當即一頭紮進神壤中開始大快朵頤。
頃刻之間，神壤就被土靈吞噬的幹幹淨淨。
飽餐一頓的土靈又一頭紮進地底消失不見，不多時，整個體內世界都在微微震動著，體內世界的邊緣處，地麵仿佛沸騰起來，新鮮的褐土翻滾而起，開始向前滾滾推進。
寧凡的規則化身出現在體內世界的邊緣，看著海嘯一般的“泥土”朝世界邊緣湧去。
他的體內世界是一個長寬三千裏的空間，當泥土推進到世界邊緣時，仿佛就撞到了某個無形牆壁。
而隨著後續的泥土不斷地推進，這“無形”牆壁似乎也難以承受，隱隱有破碎的聲音傳遞而出。
按照自我一界修煉法的記載，體內世界原本就會慢慢的成長，內部的空間會隨著時間一寸寸的拓寬。
這個“慢”屬於真的慢，一年時間拓寬寸許，尺許，丈許都有可能。
在幾種特殊的自我一界修煉法中，雷火修煉法世界擴張的速度最快，一年時間差不多能擴張十丈距離。
這種速度放在中古時期算是很快，畢竟人族鼎盛，他們擁有充足的時間修煉，萬年不夠那就十萬年，十萬年不夠甚至於百萬年。
即使是如晨星一般驟然升起的葉無牽，也有千年時間讓他成長。
可是對於現在的寧凡而言，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太慢，依靠“神壤”這種外力成長，毫無疑問是他的首選。
當邊緣開始破碎時，寧凡的臉上當即流露出痛苦之色。
他的體內世界已經與丹田化為一體，體內世界被迫擴張時，丹田也有受損，甚至破碎的風險。
眼下寧凡做出了選擇，自然也要承擔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