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雲汐
執心王留下的資料並不算多，但包含的信息很重要。
他通過了考驗，按理應該獲得打開那扇門的機會，但最終被拒絕進入其中。
這意味著執心王有可能也是通過“特殊”手段才通過背叛之路……
我顯然也是通過特殊手段才通過欺淩之路，黑域會攔截我嗎？寧凡望著遠處的虛空思索著。
釋天明的提醒，同樣也有這個擔憂。
執心王當年的結局可不算好，他雖然安然無恙離開黑域回到苦無界，但被苦無徹底清算。
這些苦無們將全部希望放在寧凡身上，他也率領大家通過欺淩之路，但如果無法開門離去，苦無們會將失望化為憤怒，並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到了這一步，寧凡反倒是思索的格外認真。
在眾人注視下，他邁出腳步，朝著高牆的缺口走去。
踏上那條虛無縹緲的道路，仿佛踩在堅固的琉璃上，他試探性的跺了跺腳，當即走上這條道路。
寧凡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眾人的胸口，一步，兩步，朝著那扇巨大的門前進。
中途沒有意外發生，他來到了那扇門前，眾人懸浮的心放了下來。
這次沒有巨手攔路，寧凡成為第一個來到門前的苦無！
“開門！”
有苦無大喊一聲。
“開門！”
“開門！”
“酋長，開門！”
苦無們的聲音彙聚在一起，聲音由低到高，由淩亂到整齊，在寂靜中他們的聲音格外嘹亮。
寧凡看著眼前不斷波動著的空間門，就在他伸出手打算觸碰門的瞬間，女子聲音在他耳邊忽然響起。
“打開這扇門，你知道要背負什麼嗎？”
寧凡停下動作，冷冷看了一眼右側。
那裏是一片虛空，什麼都不存在。
這樣的問題，寧凡聽過很多遍，他不屑一笑道：“我不管自己背負什麼，隻要壓不死我就行。”
“你這話回答的很沒有責任感，”那聲音又說道。
“責任感？”寧凡嗤笑一聲，“各種命運從不問過我直接往我身上扔，這種行為有責任感嗎？我遭遇的次數不多，但也有幾十次吧！”
“那不是我……”那聲音說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看來，你和他們也差不多，一邊懷疑我，一邊又沒有更好的選擇，於是一遍遍跟我強調我的命運多舛，”寧凡平靜說道。
麵臨開門這一刻，他內心也很激動。
但對於忽然出現的這個女子，他內心那種叛逆又升了起來。
每每在這種關鍵時候，總有人跑來問他背負什麼，他很想回答我背負你妹背負。
寧凡當然清楚自己回歸千方宇宙後將麵臨的挑戰，但他實在不想給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承諾什麼。
“如果你什麼都不願意背負，那你恐怕沒有資格離開，”那女子說道。
寧凡心中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他走出兩步，厲色說道：“來，殺了我，現在就動手，對於你們而言應該很容易做到吧？裝神弄鬼的神明們！”
他從對神明有過敬畏。
苦無界的神明在他眼中不過是實力強大的某種生靈。
寧凡也堅信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
苦無們聚集在高牆豁口處，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幕，臨近開門前一刻，為什麼寧凡又跟誰吵嚷起來了？
在這種地方能夠和寧凡吵架的隻剩下傳說中的神明，難道神明不允許他離去嗎？
聖華歎了了一聲，身影慢慢凝出形狀。
一道女子虛影有了顏色，她穿一身綠色宮裝，緞帶飄飄，柔和的雙眼中帶著鋒芒，眉眼間露出看到舊人的微笑。
那正是大雲國長公主雲汐。
看著雲汐，寧凡的眼睛微微眯起。
難怪那個忽然響起的女子聲音有些熟悉，自己早該想到。
考慮到他與雲汐相識時間不久，且相隔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想不起雲汐的聲音屬實正常。
不過雲汐是苦無界的神明這種事情，還是出乎寧凡預料之外，無論從哪方麵看她都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國公主。
“好久不見，算下來應該有十來年時間，”寧凡說道。
“你好像並不吃驚？”雲汐問道。
“如果你知道我這十多年經曆了什麼，你會明白我為何一點也不吃驚，例如你發現自己的命運都是別人一手操辦，自己還被折磨的欲生欲死，”寧凡聲音發悶。
自己的命運是被安排出來的，那麼在未來發生什麼，遇到什麼，都不需要見怪。
金裙靜女那麼神通廣大，她的影響力不止在百方世界，千方宇宙，她的手一樣能夠伸進這苦無界中。
更讓寧凡鬱悶的是，他在雲汐臉上露出訕笑，“在進入苦無界時，我也什麼都不知情。”
“回來後就知道了，對吧？”寧凡問道。
雲汐點點頭，“我不過是聖華神主派去百方世界的一道分身，我是讓聖華神主感知你存在的觸角。”
這話聽起來很拗口，但寧凡還是聽懂了，他問道：“又是靜女在其中穿針引線？”
“是的，那個女人付出了很多，你要明白她的苦心，還有我們的願望，”雲汐替靜女辯解。
“理由呢？就是為了坐等我掉進苦無界的這一刻？”寧凡問道。
雖說寧凡接觸的這些人都是一副謎語人做派，他還是在串聯靜女的動機，眼下他前世的身份已經挖掘出不少，但還有很多東西隱藏在迷霧中。
“是的，算是一場交易，我沒有成本，所以必須感謝她，”雲汐說道。
“哦，我知道了，如果我回到南淵，會將你的消息告知你的家人，現在請幫我開門，”寧凡說道。
雲汐眉眼中閃爍一抹疑惑，她盯著寧凡打量著，奇道：“難道你沒有很多困惑嗎？為什麼你一句都不問？”
“問了你也不會說，被當猴耍很開心？”寧凡冷笑一聲。
雲汐沉思，想明白過咯咯一笑，“的確，有些事情還不能讓你知曉，靜女交代過我！”
“那不就結了，”寧凡一副早料到的表情。
“可是你隻需要知道，我們的確是為了你好，”雲汐道。
“除了這個呢？”寧凡問。
“除了這個……”雲汐沉吟一二，“當然是為了……”
“自由？”寧凡說道。
雲汐眼眸猛的一顫，抿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