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興師問罪
一部分苦無修建防禦工事，另外一部分苦無則開始修煉虛之法。
這一個環節倒是比上一個環節輕鬆許多，畢竟虛之力能夠影響到命格，如果回歸千方宇宙，所有人仍舊受到天道命運的影響。
當苦無們聽聞掌控這種力量能夠斬斷命運的枷鎖時，眼神中自然有熱切的目光流露而出。
即便無法離開苦無界，虛之力也能讓自己變得更強，苦者會已經展現出這等流光溢彩的武器威力。
但黑石部落掌控虛之力的苦無加起來也就兩百餘人，想要將完整的煉虛法門傳授給每一位苦無，無疑是不太現實的事。
當釋天明等人向寧凡提出這個問題時，寧凡給出解決方案：先傳授觀虛之法。
能夠保證苦無們在夜晚看到光點即可……
釋天明等人雖不解，但還是遵照寧凡的命令將觀虛之法一遍遍的傳授下去。
即便如此，人數還是不太夠，於是寧凡也親自下場傳授。
“按照我的判斷，苦無界絕不是一座監獄，而是一座修煉聖地，”寧凡麵對十餘名苦無說出自己的判斷。
苦無們聽到寧凡這個結論時，眼神中都閃爍著奇色。
其中一名苦無搖搖頭，反駁道：“酋長，如果是修煉聖地，為什麼要將我們困死在這裏？”
“什麼時候困死你們了？”寧凡微微一笑。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不允許討論離開的話題，要對黑天魔神虔誠……”那名苦無羅列著苦無界的規則。
“這些規則中，有不允許你們探索黑域嗎？”寧凡反問道。
那名苦無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這座修煉聖地不僅僅是要求諸位掌控虛之力，還需要你們衝破禁錮，這個禁錮不僅僅是外部的禁錮，還有你們內心的禁錮！”
寧凡眼神變得有些森冷，“你們曾經都屬天命之人，不知道諸位對天道是什麼感覺？”
苦無們有些沉默。
提及天命，讓他們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過往。
但片刻後還是有苦無開口道：“一開始我以為我被天道眷顧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直到天命讓我殺掉整個城的人，其中還包括我的父母，妻兒，子女……”
這名苦無的話，將其他苦無的回憶也勾了起來，“我以為我是天命之人，其實不過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若不遵照天道的命運，下場就是被放逐！”
苦無們打開話匣子，紛紛講述自己曾經的過往。
每一位苦無都是有故事的人，不過他們很少與外人分享，畢竟苦無界內充滿猜忌與提防。
待他們說完後，寧凡輕輕抬起手，一道紫色印記悄然浮現，他一把從印記內將長劍拔出，說道：“墜入苦無界，對於諸位而言是一個莫大的機會，這裏將賦予你們虛器，待你們回歸千方宇宙時，自能斬斷背負於身上的枷鎖，再也不受天道命運的操弄！”
當寧凡說出這番話時，苦無們再望向他的眼神也發生劇烈變化。
他們將墜入苦無界當做是一種懲罰，一種違背天道命令的後果，可寧凡告訴他們，這是一場修行，是一場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很多時候同一件事僅僅隻需換一個角度，往往就能看到全新的一麵，麵對這件事情的積極性也完全不同！
“很久很久之前，我已經記不得多久了，曾經有苦無如此推測過，但大部分苦無都不屑一顧，那時我也如此，看樣子是我們錯了，”一名苦無感歎道。
“至少現在還不晚，”寧凡微笑道。
當下那些苦無們也開始專心修煉觀虛之法……
因為推行觀虛之法，黑石部落內躁動的氣息消解了幾分，但不滿的情緒仍舊在部落內醞釀著。
擊殺黑石酋長是一個標誌性事件，寧凡通過這個事件已經打碎苦無們內心的枷鎖，大多數苦無早已厭倦這片黑白世界，內心所想就是第一時間出發前去黑域。
寧凡傳授給他們煉虛之法的確也是為他們好，可無論是修煉還是修繕部落，顯然都是為長期打算！
一天兩天尚且還好，但這種不滿隨著時間的積累迅速發酵著。
即使苦者會以及寧凡出麵安撫，仍舊無法將這股不滿的情緒排解，甚至就連苦者會的成員內心都開始動搖。
酋長這是不打算離開了？
半個月後。
白骨大殿內。
“野獸的情況如何了？”寧凡問道。
野獸們集合的速度比預想中慢，寧凡本以為獸潮會在五天內出現，但十五天時間過去了，獸潮並未如約而至。
“全部彙聚在南邊，我估計它們兩日內就會發動攻擊，”蒙禮回答道。
“前日你也是說兩日！”釋天明嗤笑道。
蒙禮搖搖頭，說道：“在下不知原因，這些野獸與過去行動的規律完全不同，或許它們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蒙禮說的有道理，如果這次獸潮是受神明指引，它們必定是具備很強的策略，”寧凡伸手指向天空，“如果我是神明，想要利用這些野獸擊潰苦無，最佳的方案是等我們離開部落時再發動獸潮！”
“可這隻是酋長你的揣測，”玉化臨凝聲說道。
寧凡淡淡看他一眼，“這種揣測很合理，不是嗎？”
“問題是，如果我們不離開部落獸潮就不來，豈不是要一直守在部落內？”胡膳悶悶說道。
“我不清楚那位神明是否有這樣的耐心，如果他打算一直等候下去，我們就隻能一直守在部落內，”寧凡十分肯定的說道。
眾人皆不言語。
這些苦無是寧凡在苦無界最值得信任的對象，現在仍舊產生懷疑的嫌隙，可以想象整個部落內苦無的心態。
眼下，唯一相信寧凡的恐怕隻有他自己。
他知道這是自己與神明之間的博弈，若他無法穩住局麵，必然會遭遇慘敗，也必定無法脫離苦無界！
就在沉默中，白骨大殿外就有一陣紛亂腳步聲靠近。
為首之人便是白磷部落酋長卞岸，他率領的一眾苦無眼中都藏著憤怒之色，卞岸剛進入其中更是直接興師問罪：“酋長，我們派出的苦無回稟，並未尋到野獸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