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期待的正主
寧凡的聲音傳遞在眾人耳邊時，每個人都露出詫異之色。
“還沒有贏？天魔都死了……”
“百方世界的危機不是解除了嗎？”
“莫非天道還不肯放過我們？”
劍修們臉上充斥著疑惑。
夕椿，夕瑤也麵露不解之色。
“我們現在麵臨的對手，不過是天道城內墊底的存在，天道會降下無窮無盡的對手，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對抗失敗，”寧凡一臉平靜說道。
眾人臉色越發困惑。
度清冠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聆聽，畢竟寧凡的說法與陳文奇一般無二。
一名劍道世家的老者跨越破破爛爛的劍守關，朝度清冠行了一禮，又望向寧凡問道：“掌劍，依此說法，我們現在的對抗豈不是徒勞？”
“當然不是徒勞，我們拉開了序幕，可以與天道賭一場，”寧凡說道。
“怎麼賭！我們的付出還不夠嗎？”那位老者眼中隱有悲痛之色，他所屬的劍道世家幾乎全滅，晚輩中的七八名天才劍修被至高天魔直接碾碎了。
寧凡輕吸一口氣，說道：“不夠，遠遠不夠……”
說罷，他看向陳文奇，“左閣老，撒下紫金碎片吧。”
“這可能會影響他們……”左閣老有些遲疑之色。
“三大勢力都付出了很多了，我覺得差不多夠了，至少死的人已經足夠多了，”寧凡說道。
陳文奇遲疑片刻，方才點頭，“好。”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度清冠不解問道。
“將幸存下來的人撤離，”陳文奇回答。
“撤離？如果現在撤離，先前犧牲這麼多人算什麼？”度清冠咬牙說道。
在寧凡動用卷天棋擊殺天道城那五人隊後，又迅速將至高天魔清理掉，度清冠內心的怒火就在心口不斷地蔓延著。
既然早已布置好這樣的大殺器，為什麼一開始不用？
為什麼非要讓至高天魔造成巨大的破壞後，才將他們擊殺？
“他們的犧牲是為更多人活下去……”寧凡說道。
度清冠冷冷看著寧凡，道：“說人話！”
“我是掌劍，不用向你解釋那麼多，”寧凡看著他說道。
“噌！”
度清冠拔劍，“就算你是掌劍，也需將這件事原原本本解釋清楚，否則我無法向犧牲掉的那些人交代！”
“度清冠，你莫要為難寧凡，他已經背負夠多，”陳文奇擋在寧凡前麵。
“他身為劍道聖地掌劍，自該背負這些，無緣由犧牲這麼多人性命，他如何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度清冠厲聲道。
放任一個至高天魔進入劍道聖地，都能帶來毀滅性災難。
看這樣子，寧凡與陳文奇似乎已經算到這一點，但他們並未給出任何提醒，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甚至是放任至高天魔進行大屠戮。
眼看度清冠不依不饒，玄女的城池忽然化為一道細線，徑自從高空飄落下來，如同一個怪獸將劍守關內外的人吞入其中。
寧凡，度清冠，陳文奇等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們已屹立在城池內部。
一眾古神執棋子盤膝而坐，皆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在這些古神不遠處，還屹立著兩名古神，赫然便是殘劍古神與盤劍古神兩人。
在關硯悄然降臨在玄女城池內時，也提議將盤劍古神請入此處。
度清冠還欲追問，寧凡攤開手掌，指向不遠處的殘劍古神，“你們劍道聖地的創世之神就在這裏，你可以去問他。”
度清冠身體微微一震，望向那位稍微有些駝背的老者。
殘劍古神在劍道聖地內的地位毋庸置疑，但一直以來他都不曾以清晰的形象示人，即使寧凡幫他怯掉詛咒，殘劍仍舊隱於劍淵內的殘劍宮。
度清冠以及在場其他劍修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其人。
“神……”度清冠喚了一句。
隨即他上前單膝跪在地上。
其他劍修見度清冠如此，也迅速跟上，向殘劍行禮。
“無須多禮，我雖為古神，可同為人之一族，大家彼此是為種族延續而努力，我與你們沒有什麼不同，”殘劍搖搖頭。
“可是為什麼……”度清冠還想詢問。
“我知道你為聖地中死去的人們不平，但你很快就會明白這些犧牲是值得的……”殘劍解釋一句，隨後他的聲音在整個東臨天內響起：“凡我人族子民，且見大夢界之路便撤入其中，否則在末世之浩劫中性命不保……”
此時，陳文奇已經安排大夢界開始撒下一條條紫金碎屑鋪陳的通道。
無論是子劍平原內，還是劍道聖地中，一些通道甚至還出現在劍道世家內，便是為接下來的一步做打算。
一些較為頑固的劍修，或者避世不出的劍修原本並不願意離開，但聽到殘劍這位劍道聖地之神的聲音後，意識到東臨天的危機，也紛紛借通道進入大夢界。
大夢界的地界有限，如生活區僅能容納數萬人，自不可能裝下以千萬計的人類族群，不過先前寧凡改變大夢界的結構，將一部分迷魂沙漠吞噬的特性抹掉，可讓人暫留其中。
饒是如此，“夢主”也將承受更大的壓力。
玄女的城池內，一眾古神都望著天空，神情格外肅穆。
度清冠雖然得殘劍古神的一個說法，暫時安靜下來，可心中還是很鬱悶，畢竟殘劍的說法等於沒說……
還有，這幫人為什麼都一臉期待的望著天空作甚？
如果真的有什麼末世浩劫降臨，犯得著一臉期待麼？一時間度清冠覺得自己像一個異類！
“滋滋……”
忽然。
天空上出現一道雪亮的閃電。
那閃電便是直接劃開空間，就有三名金甲之人從中走出。
“出來了……”玄女說道。
關硯看寧凡一眼，道：“出來的人位階還是很低，是天道城的金甲神衛，卷天棋可殺。”
“明白，”寧凡麵無表情執棋，叩下。
三名金甲之人殺氣騰騰從空間裂縫中鑽出，為首一名金甲神衛剛開口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天道城……嗯？”
他正說著話，發現四周世界變成棋盤模樣，頭頂上就有一枚棋子朝自己落下，臉色頓時劇變。
可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已失去聲息，從高空中直墜而下。
剩下兩名金甲之人見狀，眼神駭然，但他們眼神迅速變得呆滯，也從高空墜落。
“死了三名金甲神衛，下一次，該來正主了，動不到他們的筋骨，是不可能用殺招的，”關硯沉聲說道。
這一次，平衡殿也算是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