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長蟲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好像沒有……”寧凡略帶尷尬道。
度清冠：“……”
殘劍古神讓寧凡開啟引劍池，寧凡下意識以為劍道聖地擁有此法。
眼下到這一關，反倒是抓瞎了。
褚老，瞿老等人也是一臉無語，心中也是在嘀咕，這小子不是在玩大家吧？
千百年來，引劍池隻顯靈過一次，就是降下炁境諸劍法門。
其他時候，此物就一直安靜躺在這裏，不過就是一個盛水的池子。
“掌劍，要不要先去劍淵問問？”度清冠說道。
寧凡想了想，恐怕隻有這個辦法。
就在他打算啟程時，腳下的清水忽然急劇波動起來，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攪合著池水。
同時黑乎乎的引劍池側麵，一枚枚燦金色的古神符文開始閃耀，仿佛有千般玄奧蘊藏其中，四周的空間更是開始波動起來。
自中古後，飛升的通道已經關閉。
百方世界的人，再無機會遁入宇宙。
他們隻能抬頭所觀，天上有萬千星辰，又或者以觀星之法，遨遊天宇，但一絲念頭送入天宇，所見終究不真切。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殊手段可連入更高層次世界，如領悟劍意時，於某些萬方極域，又如巫族之魂界等等。
進入劍道，當屬第二類了。
隨著古神符文越來越耀眼，四周空間波動的愈發厲害，寧凡四周便有無數碎片襲來，切割著他的身體。
“這些，是空間碎片……”
空間碎片極其犀利，即使寧凡肉身堅固非凡，觸碰之下，亦留下斑斑血痕。
隨著引劍池內碎片越來越多，寧凡身上血痕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沒完沒了？”寧凡皺眉。
這些空間碎片雖小，實際破壞力驚人。
如果換一個人站在這裏，怕是已經被徹底磨滅。
即使是寧凡，身上也多出一道道深可堅固的傷痕，倘若持續下去，他也吃不消……
寧凡正考慮是不是要脫離引劍池時，驟然之間他穿過一層光幕，同時耳邊傳來殘劍古神的告誡，“三個時辰，你隻能脫離百方世界三個時辰，若沒有回來，你將會被萬星協議直接抹殺……”
隨即，四周安靜下來。
寧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斜上方有一縷光線打下來，隱隱能看到灰塵像精靈一般跳動。
麵前是台階。
兩側，是漆黑的牆壁。
像是被煙熏火燎過，布滿陳舊斑駁的氣息。
“這就是劍道？”寧凡無語。
寧凡所想的劍道，不說金碧輝煌，必也是高大所在。
即使質樸，也暗藏玄奧厚重。
他眼下所在，與所想相差甚遠！
無語片刻，寧凡抬起腳步，拾階而上。
一連爬上數百階木質台階，上麵竟有一個蓋，推開蓋子，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狹長甬道，兩側磚牆上，捆著一根根火把，昏黃色的光芒暫時驅散黑暗。
“這就是劍道？”寧凡撇撇嘴。
看上去就是一個古老甬道，潮濕且陰暗，空氣中混雜著一股腥味。
關鍵是寧凡不知何處去尋人……
殘劍古神隻是讓自己前去劍道討要一番，但沒有告訴他找誰要，怎麼要，隻說去了便知曉，可這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地方，自己找誰去？
“先尋人打聽，”他很快做出決定。
不管如何，這萬方極域內的存在都是劍修中的頂尖強者，裏麵不止有劍仙，恐怕還有超越劍仙的強者。
寧凡選了一個方向，向前而行，走出一段距離後，那股腥味越來越重，仿佛有人利用這條狹長的甬道運輸過魚蝦蟹肉。
“這是什麼？”
迎麵所見，是一塊巴掌大小的鱗片。
寧凡手指輕輕一勾，無形的力量釋放而出，鱗片當即飛入手掌。
“這塊鱗片……”
細細打量，寧凡眼中露出吃驚之色。
盡管隻是一塊死物，但其中存留的一絲氣息，卻能給寧凡帶來極強的威脅感，他嚐試著用手將鱗片掰碎。
百萬鈞力量釋放後，鱗片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一絲彎折都不存在。
他心中越發感到震驚，力量當即不斷往上加。
兩百萬鈞……
三百萬鈞……
四百萬鈞……
五百萬鈞……
直到一千萬鈞，鱗片依舊紋絲不動。
這就很離譜了，若是某種神兵利器，他倒是能接受，畢竟道階法寶就能承受千萬級別的力量，比道階更強的法寶必然極度堅固。
可這隻是一個鱗片，從某個生物身上剝落下來的鱗片。
若一塊鱗如此堅固，那生物將何等恐怖？
正思索著，前方不遠處傳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
“新來的？真是稀客啊！”
聲音腐朽，刺耳，讓人不悅。
不過，好歹是個人。
寧凡當即上前兩步，便發現甬道一側凹陷下去，那裏豎立著一道鐵柵欄，而門後則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布衣老嫗。
這老嫗應該是被囚禁於此，寧凡瞬間做出判斷！
劍道內，還有監獄？
或者說老嫗犯了什麼事，被關押於此？
想了想，寧凡說道：“前輩，我自百方世界而來，想見見劍道中的前輩們。”
“百方世界……哪裏還能來人？”老嫗奇怪道。
“非正常手段，”寧凡如實說道。
他不清楚老嫗什麼背景，萬一是什麼不該招惹的大惡人，恐怕也是麻煩了。
“真是奇了怪了，中古以後，百方世界是不能來人的，你必是偷渡而來，劍一那幫家夥沒有好好執行當年的約定，會惹怒他們的……”老嫗碎碎念。
劍一。
寧凡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
盤劍古神為劍九，殘劍古神為劍七，那劍一必然就是“劍道”內的最強者。
“前輩，我想見見劍一前輩，”他當即說道。
老嫗盯著寧凡，骷髏一般的眼眶格外恐怖，她咧嘴嗬嗬一笑，說道：“如果我是你，就要先靠過來，不然你的命就會丟掉！”
“什麼？”寧凡一愣。
便是這時，甬道內傳來一陣“隆隆”聲，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順著甬道直衝過來，這東西的身軀占滿整個甬道，若不避讓，必將被年歲。
寧凡臉色驟變，當即向前猛撲，鑽進甬道凹陷處，身體緊貼著鐵柵欄門。
緊接著龐然大物從寧凡麵前尺許初鑽了進去，其身上閃爍著無數磷光，驀然便是一塊塊鱗片。
那些鱗片，與寧凡方才撿拾的鱗片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