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自悟
小芳村另一側的茅草屋內，靈虛子，玄塵，蒙塵三人正盤膝打坐。
三柄長劍，屹於身前。
一絲絲靈魂之力，自三人腦袋中逸散，交融於身前長劍。
當寧凡闖入其中時，三人齊齊睜眼，靈虛子打量寧凡一眼，說道：“我知道崖隆一定會讓你留下來。”
“這是在做什麼？”寧凡指了指三柄長劍。
蒙塵詫異的看了寧凡一眼，說道：“侍劍於心，溫靈養劍，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養劍？沒養過，”寧凡說道。
“你的劍，沒有劍靈？”蒙塵越發感到奇怪。
天階劍，劍體會誕生一縷意識。
爾後劍的品階越高，意識會越強大，直至劍靈誕生。
劍靈與劍修的關係非常密切，一些劍修甚至會跟自己的劍靈稱兄道弟。
這種關係甚至比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更加親密。
寧凡尷尬一笑道：“有，不過我跟它們沒什麼感情，所以全部被我壓製下去了。”
蒙塵麵露鄙夷之色，小聲對玄塵說道：“這家夥就是典型的負心劍修，我的清心劍很討厭這家夥……”
“點評得當，”吞天劍的聲音不失時機在寧凡腦海中響起。
寧凡：“……”
寧凡之所以難以與劍靈建立“友誼”，很大原因是一柄劍用不長久。
從十方天地到百方世界，他遭遇的考驗常人難以想象，動不動就要麵對屍骨無存的危機，加上其力量太過於強大。
自己不能犧牲，就隻能犧牲自己手中劍。
這時靈虛子伸手，示意寧凡請坐。
寧凡上前幾步，盤膝而坐。
靈虛子便開口說道：“你現在最大的困惑，是為炁境，我說的可對否？”
“是，”寧凡道。
靈虛子伸出一根手指，朝麵前長劍輕輕一指。
長劍拔地而起，在他地上劃出一道橫線，靈虛子便道：“炁，乃世界本源之力，而且是天道無法封禁的力量，也是唯一能讓我們這一輩人成仙的力量……”
“成仙？”寧凡眉毛輕揚。
靈虛子點頭，“中古之後再無仙，想必你曾聽聞過，老朽無需贅述，但……”
“沒聽聞過，”寧凡說道。
靈虛子：“……”
蒙塵，玄塵兩人則是撇撇嘴，眼神非常無奈，大夢界的這小子純屬奇葩一樣的存在。
好在靈虛子極有耐心，便是說道：“既然你修為已至空則境，天道修改規則一事總該知曉？”
寧凡點頭，“這個知曉。”
“好，”靈虛子說道：“自道則三境後，再想提升實力，需承天命，入承天境，蘊天境以及攬天境，我知你們大夢界的解決方案，是以偽天命入道，一樣能踏入這三境，然而攬天境就是百方世界的極限，無論你天賦再高，實力再強，也永遠無法打破天道設定的窠臼，這豈不是一種悲哀？”
武者修道，逆天而行，這種追究該是永無止境。
可百方世界的人，直接就被閹割了，當他們踏臨巔峰之際，必然會遭遇一堵看不見的牆壁，而此牆壁永遠無法逾越半寸！
“的確悲哀，”寧凡蹙眉道。
“天道能夠修改規則，限製吾輩人族修為，可有些力量卻在它的掌控之外，炁就是其中之一，而想要感悟到炁，需在技之一道領悟，這是一個向下求索的過程，”靈虛子說道。
技之一道！
向下求索！
寧凡腦海中似乎有些東西被觸動。
無論是武者還是劍修，修煉都是一個向上求索的過程，先練技，再練術，最後則是道，所感悟的東西也越來越宏大，越來越偏向於道之一途。
但寧凡在劍道上的領悟卻有些特殊，因為他創造出黑色寧凡這個奇葩，兩人瘋狂對練，拆解，便是將基礎劍法推演至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直到腦海中出現“謎團”，便是達到一個技的極致。
這的確是在向下求索……
靈虛子見寧凡眼中露出一抹激動之色，便說道：“然而向下求索，並不比向上求索容易，特別是當技修煉到一定程度後，無論後天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進步絲毫。”
“既然如此，劍道聖地如何向下求索？”寧凡問道。
靈虛子臉上露出一抹傲然之色，說道：“劍道聖地脫胎於‘劍道’，自有劍道內的仙人照拂，在數萬年前曾降下炁境諸劍法門，每一位劍帝都能自選一式，作為自己的劍根進行突破。”
劍道聖地之所以比大夢界，巫族都強大，原因便在這裏，百方世界內也隻有劍道聖地能培育出劍仙強者！
蒙塵，玄塵兩人都是一臉驕傲，畢竟百方世界內能夠接觸到炁境的存在，當是寥寥無幾，算是他們獨有的優勢。
玄塵輕笑一聲，“這也是劍道聖地為天下劍修向往的原因，兄弟啊，你當初選擇大夢界實在是走彎路了，等小芳村事了，你不如隨我們一同回去！”
蒙塵則眨眼問道：“白天你對付師兄的那一劍，也屬炁境內的招式，不知是何人所傳授？”
“傳授？這個……”
寧凡撓撓頭，說道：“原來修煉炁境是必須有人傳授的嗎？我以為大家都一樣靠自悟。”
此話一出，玄塵，蒙塵兩人腦子頓時“嗡”了一下。
靈虛子眼神中則流露出一抹驚恐之色，帶著一絲顫音問道：“你擊敗玄塵那一劍，不是旁人傳授給你，而是你自悟而出？”
“差不多，”寧凡聳聳肩，“不過先前我不知曉，這東西乃炁境內的劍技，隻是非常好用……三位，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便見靈虛子，玄塵，蒙塵三人幾乎石化在原地，三雙眼神中充斥著不可思議之色。
先前寧凡不知他所用劍法乃炁境諸劍法門，靈虛子沒有太往心中去，一些脾氣古怪的劍修授道時，不愛告知其人法門之名，倒也算正常。
可靈虛子萬萬沒想過，寧凡那一劍是自悟而出……
“這不可能，劍道聖地開創至今，從來沒有人能自悟炁境諸劍法門，師父，這小子在撒謊，胡說大話，”蒙塵忽然滿臉激動之色，圓溜溜的眼睛中透著一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