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要求
在經曆第三座與第七座雕像後，眾人內心都有著一絲警惕。
麵前這座法陣，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開啟。
見眾人遲疑，蕭無慘自告奮勇道：“要不讓我的人先試試？”
他身邊還有七八名“替死鬼”。
“你曾經爬上過第七座雕像，對吧？”秦懷香說道。
蕭無慘點頭。
“第七座雕像沒有攻擊你，說明你根本不夠格，你能試出什麼來？試味道嗎？”秦懷香鄙夷道。
蕭無慘：“……”
“我相信古神文中的提示，這座法陣由我來開啟，”寧凡說道。
寧凡已經見識過好幾位古神，總體而言，這些古神都值得信任。
眾人沒有異議，在他們眼中也的確是寧凡最為合適。
寧凡徑自飄向聖命天的雕像，攤開雙手，將身體緊貼在法陣中央的人形輪廓上。
當他貼進去的一刹，四周的法陣泛出刺眼的光芒，晃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寧凡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旋即整個人開始下陷，並朝著雕像體內沉入。
“果然是要進入雕像內部……”寧凡心中暗道。
雕像內部，似乎是極為粘稠的物質，寧凡能夠感受到肉身被這些物質擠壓著。
不過以他的肉身，能夠輕鬆承受這股壓力。
壓力不斷增加的同時，一股味道直衝鼻息，那味道有香，有臭，有腥……
同時寧凡已經失去的雙眼，居然也能“看”到各種色彩浮現，赤橙黃綠不斷流動。
身體上似有尖銳的東西劃過皮膚，緊接著又是鈍器接觸，隨即又是各種柔軟，滾燙，冰冷的感覺，這種感覺分布在寧凡身體每一個部位。
寧凡不知自己將應對什麼，正當他困惑時，耳邊傳來一陣蒼老的喃喃之聲。
聲音仿佛蘊藏某種魔力，讓寧凡迅速平靜，整個人都迷糊起來。
片刻後，寧凡猛的一驚，才發現自己方才竟已睡著，此時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屹立在一座山巔。
天空上，整整齊齊排列著九顆星辰，遠處似乎一個巨大的曲麵包裹著寧凡腳下這座山巔。
“這裏是……大夢界？但是與真正的大夢界又完全不同，”寧凡喃喃說道。
天上九顆星辰，與大夢界內一模一樣，但身處大夢界內，視線根本眺望不到盡頭。
眼下所見，仿佛是一個縮小版的大夢界。
“寧凡……是叫這個名字，對吧？”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寧凡扭頭望去，便見一位老者矗立在不遠處，寧凡眉毛微微一揚，“閣下是……聖命天前輩？”
聽到寧凡這樣一個小輩直呼自己名字，聖命天似乎並不在乎，與氣勢十足的雕像看上去不同，聖命天看上去非常慈祥，一臉福相。
他笑嘻嘻點頭，“對，我就是世人口中的聖命天，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裏能夠掌控夢井？”寧凡開門見山道。
聖命天一愣，微笑道：“不應該打聽一下老人家我曾經的英勇事跡，或者大夢界的由來之類的秘辛嗎？能夠成功進入這裏，想必你對我這個人應該很感興趣。”
“沒什麼興趣，”寧凡說道。
聖命天：“……”
聖命天自然不了解寧凡，他一路上見識過太多傳說中的人物。
先不說各路古神都見過好幾位，就說珈藍石柱中的那名女子，就是誕生於人族之前的某一支神族。
對於傳說中的前輩，他看得太多，如果換做秦懷香，龔毅等人，情況就會截然不同。
聖命天沉默片刻後，說道：“這裏是大夢界的中樞，不僅能掌控夢井，還能掌控大夢界。”
寧凡眸光一閃，他意識到此行的目的地終於到了，三枚古神文字沒有騙人。
“請前輩幫我掌控夢井，”寧凡拱手說道。
聖命天打量著寧凡，不知道想著什麼，片刻後開口說道：“告訴我，為什麼想要掌控夢井？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至少你需要向我證明你不會背叛人道，不會……”
“修複夢井啊，前輩，”寧凡打斷聖命天的話。
“就這？”聖命天臉上笑容消失，眼神中透著無語的表情，他期待寧凡能夠慷慨陳詞，但結果似乎和他要的不一樣。
“不然呢？”寧凡奇道，他想了想，又道：“等等，還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聖命天目光又火熱起來。
“外麵還有一個蠢貨，來自於空想界，他想離開空想界，”寧凡說道。
“就這？”聖命天又問。
“不夠嗎？”
“夠嗎？”
寧凡：“……”
看著聖命天的表情，遲鈍的寧凡終於讀懂了幾分，想了想後寧凡說道：“我來夢井，純粹就是為修複而來，我對掌控夢井，掌控大夢界沒什麼興趣，我隻知道夢井要是不修複，整個大夢界可能都會完蛋。”
“誠實，很好的品行，”聖命天笑道。
寧凡撇撇嘴，說道：“前輩，能進入正題了？”
“咳咳，”聖命天清了清嗓子，說道：“每一個想要掌控夢井人，都需要極大的考驗，如果無法通過，你可能遭遇不測，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有，”寧凡毫不遲疑道。
生死考驗，他經曆的也不少，到這一步他如何會退縮？
“雖然你是為修複夢井而來，但一旦掌控夢井，就要背負大夢界的命運，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聖命天又問。
“沒有，”寧凡說道。
“想好了再回答，”聖命天眼神變得嚴肅起來，“若你仍舊是否定，將會失去這個機會，我會將你請出去。”
此時，寧凡卻不肯妥協了，他平靜道：“沒有就是沒有，我來這裏，是答應左閣老他們修複夢井，而且此行的主力應該不是我……”
寧凡背負的已經足夠多，每當他背負一些東西，身心就沉重一分。
在十方天地中是如此，在百方世界內還是如此，現在無緣無故又要背負大夢界的命運，擱他心中自是極度不爽。
聽到這話，聖命天眉頭皺起，眼神中染上幾抹陰沉，他微微一抬手，“既然你不肯，那我隻好殺了你了！”
“啥？”
寧凡一愣，陡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朝他壓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