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記憶
“破境之路，很恐怖嗎？”寧凡心中有些好奇。
惜君歪著頭想了想，道：“的確是很恐怖，這個堂很好玩，它能構造出一個很有趣的幻境呢！”
“幻境？能有多有趣，”寧凡撇撇嘴。
大大小小的幻境，寧凡可是經曆過很多個，各種離譜的都見識過。
“怎麼說呢？這裏麵的幻境能改變你的認知，讓你相信這裏絕對真實，”惜君說道。
聽到此言，寧凡麵色慎重起來。
改變認知？絕對真實？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無論一個幻境構築的再栩栩如生，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壓榨參入其中之人的潛能，並促使其變強。
可是參與者本身很清楚這是幻境，即使有可能死在幻境中，參與者仍舊能意識到這是假的，這種強行改變認知就比較可怕了……
他正思考著，黑暗中忽然多出一點亮光。
這亮光像是迎麵衝擊而來，陡然之間，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寧凡麵前。
這裏是一處平台，旁邊屹立著成千上百座金瓦大殿，氣勢輝煌，而寧凡對著能看到三柄巨劍屹立……
“這裏是劍門內的地方，劍道聖地？”寧凡眉毛猛的掀起。
“挺不錯的地方，你來過？”惜君問道。
寧凡微微頷首。
在十方天地內，他曾通過劍門進過劍道聖地修行。
但那並非算是真正踏入其中，通過劍門入內的並非是真實的自己。
可眼下……
他打量一下自己，再看看四周環境，一切都栩栩如生。
“再真實，這也不過是幻境而已，”寧凡淡聲道。
惜君掩嘴一笑，“好幾個人在開堂時說的話，都跟你一模一樣，不過很快就分不清現實啦！”
“寧凡，褚劍仙要講劍經了！”忽然之間，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映入寧凡眼簾的是一名長發男子，容貌清秀，神色冷峻。
“糟了，昨日褚劍仙說要將劍路全解交上去，我忘記了……”寧凡臉色一變。
“啪！”
一個小冊子，直接扔在寧凡臉上，長發男子淡聲說道：“幫你做了，模仿你的筆記，褚劍仙看不出來。”
“謝謝韓師兄，”寧凡大喜過望。
他走出幾步，臉上露出困惑之色。
韓師兄？
他寧凡什麼時候認識這個男人了？
可是當寧凡這麼想的時候，腦海中關於這個男人的記憶自動湧上來。
這位韓師兄乃是劍道聖地內第一劍帝，而且所修乃是陰陽劍意，為六大源劍意之一。
此人是自己的師兄，一直麵熱心冷，自己加入劍道聖地第一天，其就出手幫自己解圍過……
寧凡感到有些混亂，他扭頭望向惜君，“這裏是幻境，對吧？”
“嗯，對！”惜君忙不迭點頭。
“那我是寧凡，對吧？”寧凡又問。
“對！”惜君繼續點頭。
“那這裏一切都是假的，這不過是一種騙局而已，如何能騙到我，嘿嘿……”
“寧凡，快些！”
“好，來了，韓師兄！”
寧凡一溜煙小跑，緊跟在韓師兄後麵而去。
惜君：“……”
她搖搖頭，說道：“以前那些家夥看不到我，就會徹底融入這個奇特的幻境，現在寧凡能看見我，恐怕難以融入一些，我到底應不應該出現呢？”
惜君隻是記憶沒了，但常識還在。
破境之路，是為打通成就帝級強者的道路，她留在這裏似乎又是一種幹擾。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離去。
待她朝一側走出兩步，朝那些金瓦高殿內窺探，頓見鮮血如泉一般四處橫流，森森白骨占據著那些大殿內每一寸地方，仿佛要將這些房屋統統擠爆一般。
“果真還是如此，我就偷偷看看行了，不打擾他，”惜君微微一笑。
寧凡並未注意到這地方的異樣，他跟著韓師兄前行時，腦海中多出很多亂七八糟的記憶，而這些記憶似乎是完全真實。
他寧凡出生於百方天地中，是麒麟天內一個劍道世家的嫡長子，十三歲入劍門，十七歲入劍道聖地，二十一歲成就巔峰劍主，拜於褚劍仙門下。
劍仙門下，僅有兩名嫡傳弟子，便是他與韓師兄兩人。
寧凡原本想要捋清這些虛假記憶，可隨著他越捋，便越是認同他現在的身份，甚至對大夢界內的寧凡產生質疑！
“韓師兄，你知道大夢界嗎？一個修行聖地，”寧凡忽然開口問道。
韓師兄冷冷看他一眼，“什麼大夢界，那是邪魔編出來欺騙你們的地方，吾輩劍修的修行聖地隻有一個，那就是劍道聖地！”
寧凡越發困惑，他反過來再捋自己腦子裏那段詭異的交易，片刻後他搖搖頭，嗤笑一聲，“什麼狗屁記憶，被人作弄的一路從十方天地趕到百方聖地，結果還被困在大夢界內做夢？”
隨即，他再也不做多想，跟著韓師兄進入不遠處一座劍壇。
偌大劍壇內，插著密密麻麻的劍，壇前端坐一位白須老者，這便是劍道聖地的褚劍仙，他盤膝坐在壇前，臉上露出和藹笑容，“韓立世，寧凡，昨日的劍路全解可想通了？”
韓立世拱手，“弟子想通了。”
寧凡當即也跟著拱手，“弟子和韓師兄一樣想通……”
他這課業是韓立世代筆，底氣略有不足。
“寧凡，你既想通了，那便當著老朽之麵，演練一番！”褚劍仙說道。
“啊？”
寧凡越發心虛，望向韓立世。
韓立世倒是不慌不忙道：“寧凡師弟，昨晚你對劍路全解有自己的認知，與我一道演練時，可是將絕望劍意的劍路演繹的淋漓盡致，今日再演練一番便是。”
說著韓立世起身拔劍，朝寧凡使了一個眼神。
寧凡知道師父極為嚴厲，若沒有完成課業，免不了要有一頓嚴厲的懲罰，當下隻能硬著頭皮拔出長劍。
下一刻，韓立世長劍一挑，自他腳下似有陰陽輪轉，整個人頎長的身體踏著玄奧步伐，直奔寧凡而來。
麵對韓師兄的攻擊，寧凡條件反射一般回擊，可出手一瞬，他卻感覺自己腦子裏少了什麼東西……
那個謎團不見了，關於毀滅劍意的記憶也不見了，他現在能用的隻有絕望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