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預見
“既然諸天諸國，都在爭奪墨淵天內的資源，賀楠皇族的強者必該首當其衝才對，為何他們不去，僅僅隻差民間武者前往？”
“據我所知，這麼做的不僅僅是賀楠國，其他諸國似乎也在這麼做！”
“如此做派，年複一年，消耗掉國內崛起的天才，賀楠，虞山國內的皇族，是不是穩坐釣魚台？”
寧凡臉上，掛著冷笑。
千夫長眼中則滿是震驚，周圍離的比較近的將士們，也露出異樣神情。
從寧凡進入這賀楠國，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
整個國度上上下下，都被嚴格管控，賀楠皇族不僅壟斷修煉資源，甚至連晉升修為都用科舉的名義把持著。
武者問道，念及本心。
這樣的管控，便是為天下武者套上一道枷鎖。
按道理說，這種枷鎖根本持續不了太久，畢竟世間之人何其多？以百年千年為尺，總有天才冒頭，假若這位天才在武道上造詣極深，短時間內成就一名強者，很容易將賀楠皇族推翻。
這種強者橫空出世，宗門與國度更迭起伏，在十方天地內屢見不鮮，從來沒有哪個宗門，哪個勢力萬年長青，連聖地都不行。
但事實上，賀楠皇族的統治卻持續十萬年之久，這顯然有違常理。
不過現在寧凡大約捋順了一些，這些國度有計劃的將一國之內的天才送入墨淵天內消耗掉。
那口戒刀，像棉花一般被寧凡捏變形。
他不再多言，身形向上掠走。
這般道理，他本不欲對這些人說，因為沒有必要。
但內心那一縷善念，卻讓他不得不行使一個“人”的使命，若無必要，不添殺戮！
沒有千夫長的命令，將士們也被額前“小劍”威脅著，當場沒有一個人再敢阻攔。
寧凡穿過這些人後，當即從龍戶城遁走，不過片刻就消失在天邊，但將士們仍舊不敢動彈，那一顆漂浮在眾人額頭前的小劍仍舊沒有消失。
直到一炷香時間後，小劍轟然潰散，在場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眾將士，歸營！”那名千夫長發號施令。
待到將士們將屍體收拾撤離後，千夫長身邊還圍聚著幾人，這些都是跟隨千夫長出生入死的弟兄。
“老大，那家夥說的是真的嗎？”其中一人問道。
千夫長冷笑一聲，“妖言惑眾的話語，何必往心裏去？”
“也是，就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來路……”
“胡言亂語，差點把老子都繞進去了……”
眾人嘴巴上都這麼說著，可這些人包括千夫長在內，內心中都掛著一絲疑慮。
此人，真的是妖言惑眾嗎？
……
越過龍戶，寧凡腳下是蒼茫大山。
百方天地的幅員，比十方天地更加遼闊。
為避免被賀楠皇族的那幾個老怪物察覺，寧凡將身形降低，貼著山巒飛遁。
八天後，寧凡眼前出現三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終於抵達三牙山……”
“過了三牙山，就是霜狼關。”
“我耽擱這麼久，對方必定會在霜狼關阻截！”
一念至此，寧凡選擇轉道而行。
虞山與賀楠接壤的邊界寬廣，他隻需要尋其中一段就能進入虞山，那幾個老怪物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覆蓋數萬裏寬曠的區域。
兩天後，寧凡已越過賀楠的國境，來到虞山國中一個邊緣小城。
逃亡的過程，比預想中要輕鬆，寧凡也稍稍放鬆下來。
在賀楠國的經曆，讓寧凡對百方世界有了大概的了解，下一步就是前往墨淵天，然後尋找進入其中的辦法。
但就在寧凡剛入這個邊緣小城，臉色當即陰沉下來。
“布下天羅地網，還是讓你闖過了，真讓老頭子我意外，”那髒兮兮的玄德先皇眼中迸出一抹笑意，躬著身子緩緩朝寧凡走來。
兩側朱貴人以及信帝並未動彈，抓寧凡，他們三人任意一個就足夠了。
“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我們知曉你會來此？”玄德先皇一邊走一邊問道。
寧凡苦澀一笑，吐出兩個字，“天命。”
既然天命欲得自己，必定會給出預見性，他們應該是從三王爺那裏獲知消息。
“看樣子，你跟天道打過不少交道，對天命很熟？”玄德先皇奇道。
百方天地內的這些國度，對十方天地並不了解，在他們眼中十方天地連蠻荒都算不上，那裏存在著的不過是一群沒有教化的野人罷了。
“不熟，也就幹死過幾個天命之人而已，”寧凡淡聲說道。
“幾個？你莫說笑……”玄德先皇麵露異樣之色。
玄德先皇正好奇時，寧凡的身形已向後瘋狂倒掠，瞬息之間已衝出這個小城。
看著寧凡想逃，賀楠國三人臉上都露出一抹玩味冷笑。
都到這般形勢，這小家夥還想跑？
他們從三王爺的天命中看到的圖景，正是寧凡被他們抓回賀楠國的一幕。
作為曾經都承載過天命的存在，三人都清楚，天命注定的，那將一定會發生，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至於寧凡嘴巴中隨隨便便弄死幾個天命之人，完全是信口胡謅。
“嗖！”
玄德先皇原地憑空消失，用比寧凡更快的速度衝上前去。
他剛衝出一段距離，迎麵一些細小如砂的小劍飆射而來，像是一陣殺人不見血的鐵雨。
麵對這些小劍，玄德先皇抓住自己的衣擺輕輕一抖。
“噗噗噗……”
所有小劍，都在同一時間改變方向！
“先製你肉身……”
玄德先皇望著朝森林中逃竄的寧凡，伸出一隻手掌，力量彙聚之下，他的掌心仿佛彙聚出一個太陽。
隻見他淩空朝著寧凡一壓，一股恐怖的力量直接籠罩寧凡周身千丈。
“哢哢哢……”
寧凡隻覺得骨骼發出牙酸一般的聲音，眼前一黑，直接被壓到地下。
這片森林中，直接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印，掌印範圍內一切都被碾壓。
“嗖！”
寧凡被壓入地下一瞬，再度化為一道黑影向前衝去，這黑影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兩倍不止。
“嗯？是用毀滅劍意悟出的遁法麼？”
看著黑影飛快逃遁，玄德先皇冷冷一笑，旋即向前追逐而去。
別說兩倍的速度，就是十倍的速度，他寧凡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