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有資格
寧凡感受著這股氣息，臉上多出幾許意外之色。
絕望與毀滅，兩種圓滿劍域相互糅合下，這股氣息居然意外的輕柔？
這不太可能……
“前輩，這東西不太對勁吧，我的劍域……”
“你先將所有劍域，全部兌成這股氣息，”棺槨後那人回答道。
雖然疑惑，但寧凡還是照做。
絕望劍域與毀滅劍域源源不斷交織在自己胸前，這股柔和氣息的規模開始不斷擴張，它就像水一般順著寧凡鋪開，占據著本來屬於兩大劍域的位置。
不久後，兩大劍域仍舊展開著，但寧凡身前沒有任何絕望以及毀滅的氣息，他被這柔和氣息包裹了一團。
這已經稱不上是劍域了。
“前輩……”
“掌控它。”
“什麼？”
“掌控它，就像當初掌控一門劍域那般。”
“我試試……”
寧凡執劍，輕輕抬手，這氣息順著寧凡開始不斷流動，當他嚐試著開始掌控時，這股氣息流動的速度開始加快。
一開始寧凡尚沒當一回事，很快寧凡發現溫和的氣息變得極度淩厲，如果說一開始這個氣息是柔軟的水，現在這股氣息就是無數的劍，無數如沙子大小的劍所化的氣息。
這氣息迅速變得暴虐而狂躁，寧凡已很難掌控。
“刷刷刷——”
“前輩，這玩意失控了！”寧凡沉著臉說道。
“失控就失控了，展現一下威力看看，”棺槨內存在淡聲說道。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寧凡放棄壓製這股氣息。
唰！
這股氣息，直接化為暴虐的風，圍繞著寧凡瘋狂卷起。
沙子一般細密的“小劍”所卷之處，盡數化為齏粉。
原本略顯逼仄的空間，現在正迅速擴大，石頭被沙子小劍打磨成白色粉塵，滾滾蔓延，遮擋視線……
這個山洞內，唯一能夠承受這股氣息侵蝕的恐怕隻有那冒不起眼的棺槨，看似尋常的木頭，麵對沙子小劍的打磨，表麵仍舊光滑如鑒。
片刻後，氣息徹底消散。
煙塵緩緩落下，眼前的洞穴，已經變成一個直徑達千丈的球形空間，這片空間就是被沙子小劍硬生生“磨”出來的。
寧凡在失控後，停止釋放兩種劍域，否則這股氣息的破壞力隻會更強。
偌大洞穴內，隻有棺槨與寧凡懸浮於空。
“威力不俗啊，你應該是第一個將兩種圓滿劍域，硬生生融合的存在，”棺槨中聲音讚歎一句。
“可是這股力量，我似乎無法掌控，”寧凡凝聲說道。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隻能告訴你，這股柔和氣息，同樣是劍域，但因為兩種力量強行融合後，力量變動極不穩定，你想獲得雙重劍域的威力，就要承受這種代價，”棺槨中那人說道，“我現在算是幫你解了一惑，接下來隻要傳你一門劍道真解，你就可以離開了。”
“劍道真解？”
“所謂劍道真解，就是在劍道中自悟而出的見解，就是一段悟性，”棺槨的蓋子再度掀開，一道金光從棺槨中飛出，瞬間打入寧凡腦海。
轟！
寧凡隻感覺自己額頭猛的一震，他感覺腦海中多了一些東西，利用靈魂他能夠觀察到，那居然是一扇金色的門，而在門內竟有一團黑霧。
“這一門劍道真解，隻能動用一次，你是打算用來衝擊關於劍道的瓶頸，還是用來創一道劍招，可隨你決定，”棺槨之人說道。
“先一段悟性都可以傳遞給他人麼？真是神奇，”寧凡有些驚訝。
“嗬嗬，這個世界裏神奇的東西多很多，可惜都是發生在過去，如今的你們……唉，已無資格再見當初的盛景，”棺槨中傳來歎息之聲，又道：“為你解一惑，傳你一劍道真解，現在你能夠離開了……”
“謝前輩指點，”寧凡拱拱手。
高劍師將他送進來，是為讓寧凡得到盤劍古神的傳承。
但聽盤劍古神所言，自己還是沒有資格，這便是無緣了，寧凡知強求無益，現在盤算著離開後如何對付帝臨庭。
不過就在寧凡剛剛轉身時，吞天劍忽然說道：“寧凡，你打算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寧凡反問道。
“盤劍古神的傳承，你必須得到，”吞天劍說道。
“不是不夠資格嗎？”
“你有資格。”
寧凡皺眉，道：“前輩，你擱這打啞謎？”
“修成自我一界就行，”吞天劍說道。
“可我不會那等修煉之法，”寧凡道。
“我會。”
寧凡：“……”
“總之，你現在轉身過去，告訴他就行，然後按照我說的操作，”吞天劍說道。
寧凡也不知道吞天劍為何忽然有這一出安排，畢竟此前他數次詢問“自我一界”的法門，這家夥都說自己不會。
但寧凡還是按照吞天劍的說法轉身，對著棺槨說道：“前輩，我應該有資格得你之傳承。”
棺槨中的存在，傳遞出一陣淡笑聲，“孩子，你很優秀，真的很優秀，我現在心中都在感歎，若非我等落到這般田地，一定收你為徒，可惜……”
盤劍古神是在等一個奇跡，盡管這個奇跡十分渺茫。
天道規則的更改，當世已不可能再修煉出自我一界……
剛剛那一瞬，他幾乎想將自己傳承交給寧凡這等天才劍修，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可惜我沒有修煉自我一界？”寧凡問道。
棺槨內，盤劍古神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久後，他開口說道：“你知道自我一界？”
這是湮滅於遠古的記憶……
許多人知曉十方天地，百方世界，千方宇宙。
可不知其由來！
盤劍古神的聲音變得極為凝重，甚至隱隱有著一絲緊張！
“我若能修煉出自我一界，就能得長輩之傳承？”寧凡又問道。
轟！
棺槨內，傳遞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股氣息在空曠的洞穴內不斷回蕩著，寧凡身處其中，頓感覺有幾座大山從各個方向朝他拋射過來，整個人都處於窒息狀態。
“你……你……莫要誆我這老人家？”盤劍古神的聲音居然有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