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難堪的時候碰到他
她不是誰都能捏兩把的軟柿子。
沈嫣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已經讓她厭煩,還不如一次性解決。
剛剛起哄的那幫人現在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
頭埋的低低的,生怕餘聲聲一會也要跟自己來上這麼幾杯。
沈嫣然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餘聲聲這是半點後路都沒給她留。
這三杯酒她不喝也要喝,要是她拒絕,這無疑就是認輸,以後在劇組就是低人一等。
她硬著頭皮撈過桌上的酒,將杯子倒滿。
剛剛舉到嘴邊,那濃烈的酒精味就迎麵撲來,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餘聲聲看著人的猶豫,挑釁的衝人一揚下巴,麵色如常但是胃部已經在隱隱作痛。
這酒的濃度已經超越了她的想象,再加上這幾天為了上鏡保持身材都沒怎麼吃飯。
她全憑著一股勁兒才堪堪穩住身形,不讓自己皺眉。
沈嫣然一閉眼,悶頭就灌了下去,囂張的衝人揚了揚空酒杯,滿臉都是得意。
周圍一片叫好聲,但還沒等過了三秒。
就見沈嫣然臉色一變,抱著冰塊桶,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氣氛頓時凝結住了。
擠的滿滿當當的包廂裏除了音樂聲,就是沈嫣然不住的幹嘔聲。
這場以沈嫣然主動挑起的事端,以餘聲聲大獲全勝落下帷幕。
“哎呀快快快,給人扶去衛生間吐一下。”
副導話音剛落,一個和沈嫣然關係還不錯的女演員就駕著人進了包廂內的洗手間。
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餘聲聲強撐著喝了三杯酒,胃部已經燒的往上直泛惡心,她站起身,看向副導。
“導演,我先去個洗手間。”
副導知道她多半也是要吐,點了點頭,“去吧去吧。”
餘聲聲不好意思的衝著歉意的笑了笑,轉身拉開了門,就出了包廂,這時候臉色才一下子變了。
她從來沒來過金地豪生,包廂裏的洗手間沈嫣然在用。
她隻能拉住一個服務生,問了洗手間的位置,才強忍著胃部的劇痛,挪著步子走過去。
在洗手間吐的膽汁都要出來之後,她才覺得稍微好受一些,洗了把臉,站在門外邊醒神。
身後的包廂卻忽然杯拉開,一群喝多了酒西裝革履的男人攙扶著走了出來。
餘聲聲趕忙背過身,害怕自己被人認出來。
她現在吐的血色全無,這個狀態被人看見今晚微博上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沒想到,那群男人卻走上前來濃厚的酒味幾乎要噴到她臉上。
“餘聲聲?你現在出息了啊,金地都能進來,傍上大腿了?”
餘聲聲這時候才側過頭去,看清領頭男人的豬頭肥臉,心中頓時一沉。
冤家路窄。
這位就是昨天微博上掛著和自己合照的那位投資方。
酒桌上對她動手動腳還口出狂言要包她,讓她開個價,鬧的很為難看。
最後扇了她好幾個嘴巴她實在忍不住還手,當場就被人從那部劇中薅了下去。
“喲,現在可真是越長越漂亮了。”
男人色眯眯的視線順著她的曲線上下遊移,口中滿是汙言穢語。
“要不今晚跟我走?剛好我最近投了幾部新劇,你隨便挑。”
話還沒說完,鹹豬手就要伸過來要摟人的腰。
餘聲聲被人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在心裏已經咒罵了人無數次。
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笑意,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人的手,不卑不亢的開口。
“不好意思,李總,我對您的劇本沒有興趣,失陪了。”
她轉身剛剛想走,馬尾卻被人一把扯住。
李總臉上滿是瘟怒,劈頭蓋臉的的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腦袋上。
“你裝什麼清高呢?前幾年能陪現在跟我裝什麼貞潔烈女?”
她來不及回話,緊接著又是一耳光,扇的她腦袋發暈,站都站不穩。
伸手一把扶住旁邊的欄杆才不至於一屁股坐在地上。
“給你臉了是吧?真以為幾年過去了自己還是那剛出道水靈靈的小白菜呢?我看的上你是給你臉。”
李總越說越起勁,伸出手又是一巴掌,酒勁混合著怒火全數傾瀉到她身上。
餘聲聲剛吐完,腦袋本來就暈。
這時候幾巴掌呼的她更是不知道東南西北。
隻能憑著本能的護著臉,一邊向周圍的人求救:“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報個警,李總喝多了。”
但和李總同行的一幫男人都在看熱鬧,誰都沒理睬她。
服務生剛想上前,被一邊的人抓住衝人努努嘴。
一看見是金地的常客李總,也隻能束手無策的站在一邊看著,不想惹是生非。
一巴掌接著一巴掌,伴隨著咒罵聲和不斷落在臉上的巴掌,讓她絕望。
餘聲聲護著臉,緊緊咬著牙,盡量不讓臉被無辜波及。
她明天還要拍戲,這時候隻能是硬扛著等人發泄夠了再說。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屈辱感混合著恐懼湧上心頭,真是飛來橫禍,怕什麼來什麼。
昨天林瀾剛剛手滑點讚了這條消息,今天就在金地豪生被人家瘋狂毆打。
“李金銘?”
一道低沉的男聲插了進來。
將眾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轉移了過去,落在餘聲聲臉上的巴掌也停了下來。
餘聲聲這時候感覺頭發被人鬆開,發根都是火辣辣的疼,但都比不上擋在臉前的雙臂的痛意。
她隻是微微抬了一下胳膊,就感覺到小臂酸脹的抬不起來。
“封總!”剛剛麵目可憎動手毆打人的李總酒意全褪,畢恭畢敬的雙手津貼褲縫鞠躬。
封寒厲目光定定的落在仍在捂著臉的女人身上幾秒,薄唇緊抿,衝著身後人微微一側頭。
助理趕忙上前一步脫下衣服擋在她的臉上,仔細的扣好扣子才將人扶起。
餘聲聲這時候才放下擋在臉上的雙臂。
看清楚來人,一身黑色定製西服,麵容冷峻。
黑色的眸子裏一片冰涼,渾身上下散發著涼意,懶散的靠在門邊上。
不是封寒厲是誰。
她頓時僵在原地,甚至覺得還不如剛剛被李總發泄夠了也好過被男人救下。
“金地豪生是你開的?還是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本在我的地方鬧事?”
冷漠不帶起伏的語調,卻處處透露著不悅,叫人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餘聲聲躲在西裝背後的臉上有些難堪,指節死死的攥緊紐扣,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封總。”
李總額頭冷汗直冒,額頭僅剩的那幾分頭發被汗打濕可笑的貼在臉上,滿臉緊張。
“是我的錯封總,我喝多了上頭,不然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在您的地盤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