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別有用心

白芨眼見靳七逼問允子,人燒傷還沒好,話都說不利索,而靳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直在咄咄逼人。

“且慢,郡主莫不是出去了,這位大人你還是先放開允子,他隻是我們這裏的一個助手而已,尋常之時不過是幫忙收拾一些藥材和試藥,性情最是溫順且樂於助人,而且所住之地裏郡主近而已,一時情急之下……”

靳七可是懶得曬他,“把這裏的所有人都叫出來,不管有病的沒病的,立刻!”真正的凶手此時還在這個地界走不遠,瞧對方的作案手段,根本躲都是個問題。

小藥童有些不樂意,氣勢卻沒有靳七足,“憑什麼要聽你的啊?”

隻見靳七歘的一下將手中刀插在地上,“就憑這個。”

理由很充足,這裏就靳七戰鬥值爆表。其餘人大部分都是醫者,那裏遇到這種事情,見到不遠處被分了屍的人,不由得後背發虛,生怕靳七一個不樂意給人直接幾刀解決了。

當時跑出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引走自己,然而靳七發覺到了事情不對勁,引走自己的人原本就是要死在自己的手上,現在也隻不過是完成主人的任務。

那麼房子裏麵冒出來的允子……

靳七掃他一眼,方才握住他經脈命門查了一下,發覺此人並無練武。若真是如同白芨所說,那麼紀令月又去了什麼地方?

他可是一直守著紀令月,除了完善見到紀令月暫時離開一瞬,其餘並無旁的。

房間內。

雖然靳七和靳一救了阿蘭她們這些女孩子,但是靳七當時衝進木房子將那些賊人都給宰殺的模樣,阿蘭是記在了腦子裏。

對靳七的感謝也僅僅隻是感謝,可是對靳七的懼意卻是貨真價實的。

“大人。”

靳七瞥了她一眼,將手中刀往桌上一方,阿蘭就忍不住發抖,她也是挨過毒打的。隻是那些賊人和靳七完全不一樣,能夠成為暗衛的人,天生就有一股子煞氣。

阿蘭見事情瞞不住,隻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如實相告,包括和紀令月說了什麼。

隻聽他冷哼一聲,隨後道:“你一個胡姬所生之人,應當明白你的身份。你所知道的事情絕對不可告訴郡主,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她明顯的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原地,“大人,可是我並未……”

身份,這是她最為缺少的。姐姐阿蘭死了,她才有了阿蘭的名字。以為能夠有阿蘭的幸運人生,其實也不過是想要被人多看一眼而已。

……

似是在大海裏浮浮沉沉,卻又始終墜不下去,水草纏繞住了她的手腳,即使在夢中化身成為一條歡快的魚,還是被一張層層疊疊的網束縛。

紀令月宛若嬰孩一般蜷縮著身體,她似乎做了噩夢,眼角滲出些許眼淚來。即便是如此,她也在夢中宛若迷失,走不出那一條路。

“你說的就是這個女人?”

前方的人走來抬起紀令月的下巴,左右掃了一眼,又笑道:“的確是個美人。”

美麗的女人總是幸運的,她們天生麗質就是上天賜予她們最好的運氣。擅長用她們勾人的眼眸迷惑人心,巧妙的遊走於世間。

“隻可惜……”

那人的話頓了頓,卻是掃向湖邊亭子的水麵,映出來她的臉。“美則美矣,美中不足。”

“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女人低下頭輕柔的撫、摸紀令月的臉,似乎安撫了被困在噩夢之中的紀令月,使得她短時間內變得平靜。

“快了,她就要醒了。”

如果此時紀令月看清楚麵前的女人,一定會大吃一驚。

先前去臨城之時,見到城池之中的戚夫人。再一看轎子,假的戚夫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麵前的女人,竟是她先前朝夕相處的假戚夫人。

她假扮戚夫人前去京城待上一段時間,隨後又和東臨皇子一同出城。路上竟然也躲過了追兵的盤查。

紀令月的眼睫毛微微挑動,隨後她有些迷茫的盯著眼前的人,坐起身來帶著孩童般的茫然。

方才和假戚夫人對話的人朝著紀令月招手,“來,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見到我的麼?”

她想了想,本來紀令月這嗅覺就很靈敏,房間裏麵那麼鏘的氣味,她聞不到就奇了怪了。誰料到這幫人也神經兮兮的不走正門,她房間裏有一個暗道,正通往另一條路。

紀令月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繼續裝作木木呆呆的模樣,這幫人在路上喂了她胭脂丸,嘴裏還有那一股子熟悉的氣味。然而她並沒有完全吃下去。

“是你……扮做了王爺的模樣騙我。”

“也不是騙,隻是給你內心的想法幻出來而已。令月,看她是誰?”

假戚夫人麵上有著一貫優雅的笑,偽裝著的漫不經心竟然和她那時所見到的戚夫人有七八分的相似。不是一貫模仿,而是在模仿另一個人慢慢的迷失了自己。紀令月心下愁的則是這豈不是給自己送羊入虎口了?

但是裝傻充愣一貫是紀令月的本事,她尋著身後人的話裝傻問道:“是誰?”

“我是戚夫人,亦是江少錦。”

紀令月搖頭否認,“我見過她,你不是那個人。”

假戚夫人湊過來一隻手托著臉,隨後又道:“那個人是戚夫人,我也是戚夫人,以後的你也會成為戚夫人。”

合著還搞連鎖批發了是吧?

這件事情似乎有些棘手,紀令月的麵無表情讓這個假戚夫人的興致淡淡,“千公什,你的醫術看起來也不怎樣,隻是將人變作癡傻模樣而已。你可不知道這丫頭先前是多麼精明。”

千公什?

紀令月閉上眼睛重新躺回身後的玉石板上,在與白芨和小藥童將那湖的時候,紀令月層多嘴問了一句,如此形容湖,定然是一很懂生活的人。

白芨卻淡淡笑了笑沒承認,反而是小藥童麵上不滿,“師叔公也就此事有趣而已,旁的就隻知道煉藥醫人。”

“你師叔公?那就是白芨的師傅了,對了,還未知曉他姓名呢。”

“家師,千公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