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尋她去

門敲了三下。

花娘問了句誰,紀令月如實回答,隻聽到裏麵傳來一些穿衣服的聲音,過不了一會兒,花娘便前來開了門。“百爾弟弟?”

紀令月簡單環視一下房間內,嗅到花娘身上的血腥氣,傷還沒好,加之人在異地,並沒有去找郎中。當時和方青雲分開,她可是準備了一些藥物的,現如今也分給花娘一些。

“萬萬不可,說是路上照料你,實際上我們都是被你照料了。你原本帶了的藥材就給我們用,這實在不妥。”

“花姐把我當成弟弟,我也同樣將你當成了姐姐,隻是我們相處時間並不多,今日在此歇歇腳,明日便要離開了。”紀令月將藥放在桌麵,又道:“反正也不是什麼名貴的物件兒,還希望姐姐你能夠不嫌棄。”

花娘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廖狗並非那個意思,一路上所遇事情突然,所以會有些懷疑,他其實也是商隊裏麵最歡迎你的人。"

紀令月笑笑不語,也不想多客套什麼,“我離開的可能會早一些,花姐就不用送我了,好好休息。”

“那你……”

她忽然莫名其妙加上了一句,“或許我離開,會讓你們更安全一些。”

花娘沒再說話了,似乎也默許了紀令月所說,忽然想到了什麼,喊紀令月停下,她拿出一塊令牌塞給紀令月,“若是百爾弟弟你以後遇到了什麼難處,隻需打聽一個千語閣,到時有人來問,你就將令牌亮出來。可幫你度過難關。”

“這是否太貴重了?”

“走吧。”

紀令月手上攥著令牌,她翻開背麵一看,隻見上麵有寫著一個‘冶’字。令牌的手感不錯,堅硬也帶有一些韌勁,瞧著雖然像是鏡子,但也不是足金。看來花娘這一商隊是不怎麼缺錢,要是那個貪財的人見到,估計就直接給這令牌拿去典當了。

出了客棧之後,紀令月準備了一些物件兒又租了一匹馬。陌生地界荒無人煙,紀令月再次走的有些迷失,不知為何心口竟然又開始疼了起來,隻得取出背包中的梅子酒。

酒喝的已經差不多,而黃色瓶子裏麵的醉胭脂也所剩寥寥。

那小二所說的話讓紀令月有些疑心,自己身上的氣味,可不就是這胭脂味?

“化不開,戒不掉,心中三千愁,皆為杯中酒。”

現在紀令月可以確定一件事,她在這個地方似乎迷了路,不知道京城在何處,也不知道襄陽或者臨城在何處。沒有主要的目標,隻能在一條路上試著碰碰運氣的亂闖。

……

一日前。

“這玉佩?”

墨色的玉佩後麵有著一個符號,嶽姝低下頭攥緊腰上的玉佩,靳一朝著她伸手。

“不……不行!”嶽姝心中又驚又懼。

靳一撇她一眼,自問自己真有這麼可怕?“我可以出錢買你這玉佩,隻要姑娘你說一個價,或者也可以為你做一件事。隻需要姑娘你說出玉佩的來曆和玉佩的主人就可。”

“千金……”嶽姝抬起頭來,忽然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主要是小姑娘家家平時沒怎麼出過門,見到靳一身後的陸淮琛的時候,有些愣住,嘴裏還是結結巴巴道:“千金難買我與姐姐的情誼,這玉佩不是我不想,而是情誼彌足珍貴,實在不可隨意買賣。”

陸淮琛斜眄一眼嶽姝,“你姐姐是何人?”

嶽姝又開始低下頭一語不發。

方才嶽姝隻是出門在街上買一些物品而已,隻是她腰帶上墜掛的墨色玉佩實在眼熟,靳一見陸淮琛微微皺眉,就立即明白了一絲一絲,前去給嶽姝嶽姑娘給請了過來。

靳一隻得放緩了語氣,“實不相瞞,我們是在找一位姑娘,身形高挑,長相俏麗是一美人。這玉佩是她貼身之物,我們並非當真要這玉佩,而是想確定她的安全。”

“可是百爾姐姐?”

陸淮琛朝她伸手,“可否將玉佩交給我一看。”

嶽姝這次倒是沒有拒絕了,她低下頭有些羞澀的將玉佩取下,“隻可以看,你們可不要奪走。情義值千金呐。”

掂量掂量玉佩在手上的手感,的確是與紀令月身上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紀令月做事向來有分寸,定然是這嶽家人助了她。為表示感謝才將玉佩給送出去。

他將玉佩攥在手中,握了握直至玉佩上有他掌心的溫度,隨後還給了嶽姝,隻道了句“多謝。”

“公子不必客氣,你們是百爾姐姐的家人,我也信任你們。不如來我家中坐坐?”

靳一擺手:“還是先找到郡……百爾姑娘才好。打擾姑娘了,嶽姑娘現在可以離開了。”

嶽姝愣愣點頭,“那……還不知曉公子名姓?”

“詹知。”

“啊?”

陸淮琛側過身,他眼中的愁似乎成了一個令人深陷其中的結一般,嶽姝口中喃喃,百爾……詹知?百爾姐姐所說的詩句之中,怕是沒有說完吧?

他獨自待在房間內,低頭似乎若有所思。過不了多時,靳一推門而入簡單彙報:“經過屬下查實,郡主的確再次待過幾日,隻不過我們來得晚,還是與郡主錯過了。根據嶽家兒子所說,是他吧郡主送去前方城鎮中的驛站,隻是到了驛站之處,郡主直接下了馬車人也消失不見,此後便沒有什麼消息了。”

在這裏待了幾日?

是他來晚了。

靳一語氣有些不順,說話也有遲疑,陸淮琛擰眉瞧他,靳一直接跪地道:“郡主怕是在路上遇見了馬賊,據嶽家人說,見到郡主之時,郡主窮困潦倒身上有傷,說是遇見了馬賊才遭此劫難。”

房間內似乎很安靜,都能夠聽到陸淮琛握緊拳頭發出的那些輕微的吱聲。

他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字,“殺。”

殺誰?

定然是殺馬賊,但凡是傷害紀令月的人,統統得死。靳一抬頭看著他的主子,雖然他不曾表達個人的喜怒哀樂,但是單單一個字,就已經爆發出了他的無休止的怒意。

“屬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