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牛棚
李虹跪倒在盧曉瑩麵前,哭的那叫個人間淒慘:“曉螢,嬸子錯了,嬸子那天不該摔你爹骨灰盒的,嬸子當時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碰倒的……你行行好,留下嬸子這條老命吧!”
盧曉瑩氣的全身發抖,冷笑道:“不小心碰倒的?你雙手抱著骨灰盒使勁往地上摔,嘴裏大罵著要把我爹的骨灰揚了,你現在說是你不小心碰倒的?”
“嬸子該死,嬸子該死,曉螢你從小就是乖孩子,你別跟嬸子計較了,嬸子回頭給你爹買最貴的骨灰盒……”
李虹為了活命,磕頭磕的滿臉血,她甚至還抱著盧曉瑩的腳親,幫她舔去鞋子上的泥漿。
可當婦女看到四周的屍體時,這才從極度的恐懼中清醒過來:
“孩她爹啊?小霞?長峰?爹?娘?”
李虹終於意識到,她全家人已經躺整齊了,她瘋狂地痛哭著,怨毒地指著我倆咒罵:“你們?你們的心腸怎能這般狠毒啊?”
我陰陰一笑:“吃絕戶是這樣的啊,你吃過,你知道流程的嘛。”
李虹一臉的鼻涕混合著血,血腥色的雙眼直勾勾盯著我:“你這個挨千刀的小雜種,你殺了我全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我搖頭:“可你並沒有做鬼的機會。”
我也說不上為啥,總感覺這片土地上的很多人,當真是越老越壞,是啊,壞人都老了,老人更壞,火車上惡意占座,排隊插隊,燒烤攤上耍酒瘋打人的,往往都是這些個老畢登和老娘們。
和他們相比,反而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更有素質,更好相處。
我用腳狠狠踩著李虹的嘴,對盧曉瑩說:“你知道她為啥摔你爹骨灰盒嗎?因為她看你一個小姑娘好欺負,她知道,她這樣做不會承擔任何風險和代價,就跟敬老院裏毆打孤寡老人的護工一樣,當作惡沒有代價時,作惡就成了一個必須要完成的儀式,一個溫馨放鬆的消遣。”
“你當時身邊要是站個凶神惡煞的爺們,你看她還敢欺負你嗎?”
有人說陰間是人間的投影,確切地講,陰間是人性的投影才對。
當有天人間沒有壞人時,陰間將春暖花開。
我衝盧曉瑩點了點頭,她打開陰燈,白光照向李虹,將這位醜惡的老婦女全身骨頭依次掰斷,在聽她唱完整首尖利淒殺的靈魂挽歌後,了結了她的性命。
“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也配跟我同姓?”
我對著李虹的屍身狠狠啐了口濃痰,用勾魂索勾出她的陰身,塞進陰燈裏。
在確認盧曉瑩拿走李家的一切值錢財物後,我一把火將李家點燃,迎著暴雨前往下一家。
接下來的這家姓劉,相信看到這大家也瞧出來了,那天參與吃絕戶的,並不全是盧家親戚,也有一些外姓的鄰居,為啥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呢?反正趁火打劫唄,趁亂進屋搶東西,能搶走個洗臉盆子都算賺的,順帶著再狠狠欺負下這對孤兒寡母。
劉家有個叫劉玉蘭的婦女,57,8歲,短發,胖的跟隻老母豬似的,那天她們進屋搶東西時,劉玉蘭打盧曉瑩她娘,往死裏打,盧曉瑩上前阻攔,被劉玉蘭一腳踹的跪倒。
和對付李家的方法一樣,我敲開門,進屋見人就砍,盧曉瑩負責殿後,有人敢反抗,她就拿陰燈去照。
黃四姐的一千陰兵何等珍貴,陰燈能不開就不開,盡量節省燃料。
這次我倆的動作快了許多,還有很多人沒來得及處理,我怕劉家動靜太大,驚動她們。
等劉玉蘭交出家裏現金後,我把斧子丟給盧曉瑩,她雙手舉起斧子,給劉玉蘭腦袋剁了個稀巴爛。
等滅了劉家滿門後,我們還不忘去拜訪張海偉和姚樹林家。
雞爪村偏僻蠻荒,當地人習慣把錢存放在家裏,這兩人家裏都沒人,我們從中搜刮出了不少現金,我從始至終一分沒拿,這是屬於盧曉瑩的複仇,隻有她才配拿這些錢。
最後,終於輪到盧家那幫惡毒親戚了。
“這我三叔家,這是我小姨家。”盧曉瑩帶著我來到村東頭,指著前方兩處房屋道:“這兩家人,是吃我家絕戶的主謀。”
“你去吧,我在外邊等你。”我用雨水擦洗著臉上的血:“給你個練膽的機會。”
盧曉瑩提著陰燈去了其中一間屋,不一會的功夫,我就聽到屋裏傳來哀嚎和哭喊聲。
我不得不說,盧曉瑩膽量比很多爺們要大,她一個姑娘家,就因為【破絕戶】這三個字,她敢跟著素不相識的我,跋涉萬裏來到老家,敢跟著我一路殺人。
殺張海偉時,她瘋狂到歇斯底裏,她終於習慣了殺戮,她已經知道,殺人,並不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人的命,有高低貴賤之分,賤命該死,賤命不配活著。
誰知道呢,也許盧曉瑩的確是修行的好苗子,反正青丘很看好她,說她以後到達的高度,會在我之上。
幾分鍾後,女孩滿身血地從三叔家出來,又進了隔壁小姨家。
有陰燈在手,盧曉瑩必不可能遇險,由她自由發揮好了。
我孤身一人站在暴雨中,目光瞧向遠處的牛棚,久久不語。
牛棚裏,似乎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氣場波動,我不敢確定,雨太大,距離又那麼遠,也可能是我判斷錯了。
“兩家共計13口人,一個不留!”五分多鍾後,盧曉瑩輕快地跑出屋,回到我跟前。
女孩雙肩上的防水登山包,被塞的鼓鼓的:“我剛才粗略清點了下,把我家被霸占走的所有財物和土地都算上,我已經搶回本了,甚至還多賺了十來萬。”
我依舊盯著遠處的牛棚,輕聲問她:“複仇的滋味爽不爽?”
“爽到頭皮發麻!爽到胳膊都起雞皮疙瘩了!”女孩仰起美輪美奐的冷傲臉龐,任憑雨水衝刷著臉上的血:
“李醜?你在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