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審問
之前有個女荷官,聯合外邊的老千做局,細水長流地搞,這幫人搞的很謹慎,一個月最多搞十萬,輸贏比做的極真實,有時能連輸一兩個月,相當沉得住氣。
這個局維持了一年多,金瑋上任後沒多久,就把它給掀了,這種吃裏扒外的女荷官,金瑋當然不能輕易饒過她。
拿了一個招子,一扇耳朵。
所以說老千這個行當,是極其凶險的,手法沒練至通天境界,來這種正規賭場出千,無疑是尋死。
竇姐不斷起伏著身子,滿頭滿臉的冷汗,大聲叫道:“好說,好說,你先把術收了!”
我衝歐陽薇點了點頭,她輕輕拍了下手,三人動作終於停了。
竇姐擦著臉上的冷汗,癱在椅子上,垂頭喪氣道:“錢我給,不過你們得跟我去取!”
幾個安保衝上來撕巴竇姐的頭發,想拉她去取錢,被我攔住了。
我對金瑋道:“這三人有很大的問題,這裏人多,帶她到裏麵慢慢審。”
金瑋同意了,三人被安保架著,押到一個小單間裏。
金瑋趕走了閑雜人等,關上門,提著電棍守在那。
我示意竇姐入座,冷聲對她道:“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你說實話,我饒你條狗命,敢撒一個字的謊,錢我不要,你們仨,今晚就死在這吧。”
竇姐頭點成了啄木鳥,我問她:“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為啥他們殺不死你?”
竇姐咬了咬牙,開口道:“我們是大陰仙麾下的仙官,有仙氣護體,爾等區區凡人,怎能傷到我們分毫?”
我看向後方的鹿島,果然讓這小孩說對了,這三人都是化形的妖怪。
隻是,這裏有一點說不通:
動物仙修行要超過千年,才能修出人形,這是六道對它們的壓製,可瞧這三位弱雞般的模樣,除了能在賭桌上使詐換牌外,再沒別的本事了,又能有個嘰霸的道行?
“話說清楚點!你們是哪位大陰仙的手下?”歐陽薇沒好氣地問她。
竇姐沙啞著嗓子道:“咱們是給黃大仙,舅姥姥辦事的!”
聽到這熟悉的三個字,我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這老畜生真是陰魂不散啊,這些日子以來,這個名字,一直潛移默化地糾纏著我。
一個壞事做絕,被雷劫打入陰間的老妖魔,你就老老實實擱陰間待著唄,可舅姥姥偏不,這老畜生在下邊的陰樓裏住不踏實,一直千方百計地想回到人間。
而且,她還真就回來了!
還記得嗎?那天在王老板家,茅山雪藏鋒通靈做法,用一盆水打開了陰間的通道,試圖從下麵解救出王寶玉。
被鹿島式神的幻術擊敗後,雪藏鋒狼狽離去,當時我親眼看見,在通道消失前,一縷慘黃色的煙霧從下麵湧了出來!
而這煙霧,正是舅姥姥的陰身!
竇姐為了保命,一股腦地全交待了。
她告訴我,舅姥姥重返人間後,先是順著因果,找到了她的救命恩人,雪藏鋒。
雪藏鋒心高氣傲,舅姥姥不過是個被雷劫劈死的老黃皮子,雪藏鋒哪能瞧的上她?
你道行再高,也不過是畜生,我可是茅山正統道士,你跟我提鞋都不配呢。
雪藏鋒嚴重低估了舅姥姥,這老畜生,可是能硬拚陰物的!巔峰時的舅姥姥,可比雪藏鋒厲害的多。
而且她那對妖瞳,是能看穿因果的。
舅姥姥一眼就瞧清了雪藏鋒汙穢的內心,就對他說:“你這人貪財好色,你的渴望,姥姥都能滿足你。”
雪藏鋒起初不信,舅姥姥就找到竇姐,來幫忙弄錢。
這位竇姐,本是個成精的老鼠仙,她這種屬於沒門道的野仙,這些年一直沒能找到弟馬,風裏雨裏的,過的是淒慘至極,道行也被卡死了。
舅姥姥對竇姐說,你幫我弄錢,我給你找弟馬,傳你大功德,大法力!等你堂口開起來了,我再送你一萬兵馬!
竇姐就同意了,舅姥姥賜給她一張符,這符蘊含了陰間的能量,隻要佩戴了它,竇姐就能變出人形來,還能免死十次。
這中間的原理,竇姐也解釋不清楚,隻說無論金瑋扣押她,還是殺她,她本體會傳送到遠處安全的地方,金瑋扣押的隻是個空皮囊。
那兩位胖子也是同理,金瑋手下殺胖子時,胖子本體已經傳送走了,留下個皮囊倒在血泊裏。
至於這換牌的法門,則是竇姐從祖宗那學來的,她家以前,出了幾位厲害的鼠大仙,都修出了正果,像這種偷梁換柱,坑蒙拐騙的幻術,老鼠仙是最擅長的。
我們繼續聽竇姐供述著,她的老鼠洞本就在維多利亞,經常夜裏去酒店後廚偷吃,自然就想到了去賭場搞錢。
獨自去不保險,竇姐又喊來了這倆胖子當幫手。
“他倆是?”歐陽薇好奇地看向胖子。
竇姐伸手管我要煙,我扔給她一根,點著美美抽了幾口,竇姐這才交待出來。
這兩位,是豬仙。
不是家養的豬,是那種在雪山深處遊蕩的野豬。
別小看豬,豬比狗聰明多了,老狗都能成精呢,更何況生長在原始雪原中的野豬?
這兩位,常年生活在遠離人煙,無汙染的大自然,靠比狗敏銳千倍的嗅覺,每天從深深的積雪下挖掘野生人生,靈芝吃,日子久了,就開啟了靈智。
竇姐帶這兩位豬仙去見舅姥姥,舅姥姥看了很是歡喜,也賜符給他們。
三人靠符的能量,變出人形,撿來些幹淨衣裳隨便穿了,開始在賭場出千搞錢。
我們眾人聽完竇姐的講述,全部楞住了,這件事的離奇程度,當真是超過常人想象。
“還特麼能這麼玩的?”金瑋皺著眉:“我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不奇怪。”鹿島通過翻譯軟件對我們道:“有靈性的動物,很容易變成妖怪,在東洋,隨處可見這樣的傳聞。”
我細細瞧那倆胖子,倆人站在竇姐身後,呼哧哧地喘著粗氣,胖到扭曲的臉上,五官擠成一團,跟蒸籠似的,不停流著熱汗。
蹲到竇姐跟前,我又問她:“你們搞來的錢,都交給舅姥姥了?”
竇姐點頭:“我偷摸地藏了點,剩下的都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