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張二保的威脅

第99章 張二保的威脅

宋小玉顯然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臉天真向我訴苦:“我爸給我介紹了個當兵的,可我才17啊,而且我看那個男的,又醜又壞的,跟流氓似的,眼睛總往我胸和大腿瞟。”

“我不答應和那人處對象,我爸和我媽,還有我爺爺都特生氣,就把我送到這裏來了。”

她伸著懶腰又道:“我倒不在乎,這裏多好啊,每天就是吃,玩,也不用上學。”

我久久注視著宋小玉,心裏悲涼又惋惜,後來我跟許兵仙說這事,他很是不以為意:“她已經是個死人了,一個小女鬼而已,管她幹嘛?”

我不認同許兵仙的觀點,我覺得隻有真正地融入到這個幻境中,把自己代入到那個年代,和幻境裏的角色建立共鳴,收集到足夠的線索,才有破解它的可能。

在我眼裏,這些病人並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事實證明,我當時所表達出的態度,是正確的。

這也是我和許兵仙的區別所在,許兵仙覺得她們是鬼,從不搭理她們,這也是為什麼,他被困了這麼久,都遲遲無法破境的原因。

“張嘴。”

宋小玉打開一盒巧克力,往我嘴裏塞了一塊:“李哥,你這白發,是故意染出來的嗎?”

也不經我同意,宋小玉伸手在我頭發上輕輕摸著:“你為什麼不去吃軟飯呢?”

我被嗆的直咳嗽,宋小玉很認真地對我道:“我說真的,我姐夫長那麼醜,都能吃上我姐的軟飯,你真該考慮往這方麵發展。”

“嗯,我會考慮的。”我一臉古怪地答應著。

“所以你倆,不是姐弟嗎?”我指著她和白夜天問。

白夜天小嘴被零食塞的鼓鼓的:“不是,小玉姐和我年齡接近,我倆一起抱團取暖。”

宋小玉托著下巴好奇地問我:“李哥,你是來追求陳醫生的嗎?我看你沒事,老往陳醫生辦公室跑。”

“我是有事想請教她。”我歎著氣道:“陳醫生很高冷啊,我找她聊天,她從來不搭理我。”

宋小玉認真地搖頭:“你錯了,陳醫生是這裏最好的醫生,她對病人可溫柔了,又有耐心,還用自己的工資,給病人墊付住院費。”

“陳醫生是天使,我不許你說她的壞話!”

麵對凶巴巴的宋小玉,我也隻得道歉示弱,看來,是我錯怪了陳醫生,她對我態度不好,是因為她看出我在裝瘋,她覺得我是動機不純的壞人。

宋小玉開心地吃著零食,突然感到了些許不對,皺著眉看向遠處。

我順著她的目光瞧去,隻見樓道裏靠牆的位置,蹲了個男人。

那是張二保,他邊蹲在那抽煙,眼睛邊死死地盯著宋小玉。

目光裏,是強烈到讓人作嘔的占有欲。

張二保看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的視線仿佛能透過宋小玉的病號服,把宋小玉臊的小臉發紅。

一旁幾個男護工,也壞笑著衝宋小玉指指點點。

“我害怕那個人。”宋小玉無比厭惡地注視著張二保,收回目光對我道:“他都那麼老了,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啊?”

“有次他跑到我病房來,伸手摸我臉,還衝我說很難聽的髒話,我嚇壞了,多虧陳醫生來查房,大聲訓斥著把他趕跑了。”

我沒吭聲,心裏把宋小玉的父母罵了一百遍,他們是把自個的親生閨女,往火坑裏推啊!

精神病院這種地方,是完全沒有秩序可言的,誰也不會把這些可憐的病人當人看,暴力和虐待,是這裏的家常便飯。

護工隊長張二保,是這裏的天。

像他這個年紀的老男人,身體欲望是很強烈的,宋小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嬌嫩的跟花朵似的,獨處於這樣的環境,難免要被他窺覬。

我替宋小玉感到擔心,我們都是男人,我能讀出張二保臉上的急色相,他已經快憋不住,遲早會對宋小玉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而且我猜,在此之前,張二保可能對別的姑娘做過類似的齷齪事。

可宋小玉,明明還是個高中生啊!

白夜天厭惡又惡心地掃了眼張二保,對我說,有天夜裏張二保衝進宋小玉的病房,想對她做不好的事,被隔壁的白夜天察覺,他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推開張二保,用他那單薄的小身體,拚了性命保護著柔弱的少女。

哭喊聲,引來了夜班護士的注意,張二保沒能得逞,大怒之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白夜天臉上。

我心像被刀割般的疼,輕輕摸著白夜天稚嫩的小臉:“疼嗎?”

白夜天搖了搖頭。

我問宋小玉:“你怎麼不給父母打電話?”

宋小玉絕望地搖頭:“他們不會管我的,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的。”

我又道:“那就去找醫院負責人反應!”

宋小玉臉色煞白,咬著嘴唇:“找過很多次了,沒用。我們是精神病人,沒人會把精神呢人的話當回事。”

我聽的內心拔涼,這是個什麼操性的世界啊?

張二保在遠處衝我招手,我猶豫了下,走過去,老畢登蹲在地上衝我壞笑:“可以啊你這嘰霸小白臉?剛來第一天,屁股還沒坐熱呢,就開始追小姑娘了?”

“我告訴你!”他收起笑容,指著我惡狠狠道:“宋小玉是我的,這麼嬌滴滴的小美人,我還能把她留給你不成?”

“你這種小比崽子,懂得怎麼疼女人麼你?”

我一聲不吭地看著他,臉上始終洋溢著討好的微笑。

張二保將煙頭彈到我身上:“總之,我非辦了她不可,你別管這個閑事,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接下來的日子,生不如死!”

一旁的護工也跟著威脅我:“小夥子你識趣點,張隊長可是副院長的表弟,上次有個不長眼的病人,和張哥對著幹,被帶到電療室,電了整整一個禮拜。”

“那叫個慘啊,他最後,是跪著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