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戰狼軍團這十幾個戰士聞言,你看我我看你,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叫你姑爺,你丫是嗎?說不是,名義上又是。
“我說,你別給臉不要臉,占便宜沒盡了是吧?”司徒青罵了一嗓子,罵完一拳就要打上來。
唐鋒躲得飛快,翻身下了馬,在墓園裏繞彎了起來。
此次埋葬的皆是戰狼軍團的戰士,數量多達上萬。按照最早的犧牲年份算,這墓園搬過來才不過三年光景。
“一個軍團隻有一千戰士,能進軍團的皆是百戰精銳,實力很是了得。但即便如此,才三年時間,死者就達到了萬人之眾。”
唐鋒站立在墓園最高地點,俯瞰下方回望萬座墓碑,心情很是複雜。
邊境軍團是所有軍團之中犧牲率最高的,也是最為殘酷的軍團。可也是這些人的犧牲換來了內陸的和平。
可是內陸和平嗎?一點都不和平,戰亂自建國至今就從來沒有消停過一天。
而如今,國主對邊境軍團起了猜忌,想要除掉邊境軍團。
邊境軍團沒了,誰能抵擋敵國?靠冠軍侯?
“喂,你在發什麼楞啊。”司徒青找了上來,剛才沒得手向上去踹唐鋒一腳。
“他們的犧牲沒有任何的意義。”唐鋒沉凝,回頭,那深邃猶如浩瀚星辰的雙眸,讓司徒青瞬間失神。
究竟是經曆了什麼,感悟了多少人生哲理,才能有如此洞徹人心的眼神。
“想要把控命運,光靠不斷的犧牲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唐鋒哀歎一聲,這也是讓司徒青麵色變得古怪起來。
“這小子是怎麼了?裝得?跟我在這裏裝有什麼意思。”司徒青不懂唐鋒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總之,聽了心裏是十分不爽。
“誰說他們犧牲的沒有意義?我警告你,我哥讓你說話,但也不是讓你什麼人都能調侃,評價!沒有他們的犧牲,哪有內陸的和平!”司徒青怒道,是徹徹底底被唐鋒的話激怒了。
當一個人被激怒時,就是看穿其自身的最好時機。
唐鋒一眼就是將她給看穿了。
潑辣粗暴的性格下,竟是藏著如此的溫和良善的一麵。
“人心八麵玲瓏,你可真是個奇女子啊。”唐鋒啞然失笑道。
司徒青眉頭緊皺,總感覺她好像被唐鋒套路了一樣。
“大小姐,晟子爵來了。”正是在司徒青打算揪住唐鋒,問清楚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時,戰狼軍團的戰士上來彙報。
遠遠看去,一支豪華車隊緩緩進入了墓園。
安詳寧靜的墓園,與這進入的豪車車隊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好像是下層人再怎麼努力,哪怕是拚盡性命,用鮮血換來了和平,哪怕隻是暫時的安寧,都是被這些上層貴族們不屑一顧。
依然是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穿著金貴的晟子爵踩著奴仆的背踏下馬車。
他步前被鋪上了紅地毯,仿佛是怕被墓園冰冷潮濕的地麵,汙染了他潔淨,高貴的氣質。
“司徒青,上一次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開價絕對是華安府最高的。三十紫金幣啊,你司徒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你自個心裏清楚,連軍團正常出支都十分困難了。”晟子爵拿著手帕捂著嘴巴,說話時都是不想多看司徒青一眼。
與衣著華貴的晟子爵,以及晟子爵那各個白淨,穿著華貴耀眼鎧甲手下相比,司徒青和戰狼軍團的戰士,猶如是鄉下人一樣,穿著破舊且肮髒。
“我也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這園子是我戰狼軍團戰士的歸宿,你就是開出再高的價格我也不賣。不過我司徒家還有另外幾個園地,比這裏風水好多了,你如果願意購買,我可以給你打個折。”司徒青回複道,雖是極力表現出不卑不亢樣子來,但唐鋒還是能看到,在與晟子爵對視說話時,明顯司徒青這邊很沒有底氣。
陽光是那麼刺眼,刺得人抬不起頭來。
“嗬嗬,你在耍我嗎?我隻要這片原地,我不要你打折,如果你願意賣,我還可以給你加錢。”晟子爵趾高氣揚與極力保持應有氣勢的司徒青形成了鮮明對比。
即便是戰狼軍團戰功赫赫,司徒青也在戰場上立過戰功,可與出生起就是貴族的晟子爵相比,差距還是那麼的大。
“不賣,我說了這是我戰狼軍團的最終歸宿,晟子爵,你沒必要非與死人過不去吧?”司徒登態度強硬,這些是戰狼軍團戰士歸宿之地,賣掉的話,她爺爺會殺掉她的。
就算是死,下九泉後也無顏麵見戰狼軍團的那些犧牲戰士。
“司徒小姐,你這又是何苦?人死如燈滅,你為活人爭一口氣我還可以理解,可是這些人都死了,骨頭都爛了,你還為他們說話,你是不是傻?這樣吧,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將園子賣給我,本子爵出錢給這些死人換一個地方如何?”晟子爵已經很是不耐煩了。
司徒青是不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
“此處埋葬我戰狼軍團四代人骨骸,我姥爺,爺爺,父親都未妥協過,現在輪到我了,我怎可作出對不起先人的事情?今天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司徒青態度依然強硬。
“好吧,我是好話說盡了,你要我們難看,我也沒什麼辦法。”
“來人,將墓園給我拆了,誰敢擋,就是與我大安國貴族議會為敵,殺!”
“人都死了,還占什麼地方,骨骸都給我清理幹淨,一把火燒完算了。”晟子爵揮手下令,下完命令自後,人就朝馬車走去。他身邊的金甲侍衛們拔刀而出,就是要動手。
戰狼軍團的十幾個戰士全部拔刀而出,與司徒青站立一起,今天哪怕是背上叛亂的名,他們也在所不辭。
縱然是死,也不能愧對先人。
而這並不是司徒青想要的結果,她在等唐鋒出聲,可現在的唐鋒就像是啞巴了一樣,默不作聲。
“也許是我多想了吧,要錢不要命也分麵對什麼人,他早就被貴族名頭和這陣仗嚇壞了。”司徒青無奈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