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歸墟
這半個月蘇凡殺了很多人，全都是武照日月的親信，那意思不言而喻。
而武照日月也確實是怕了，所以他才會躲在皇宮不肯出來，因為隻有皇宮裏才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可今晚，他不得不出來！
瑟莎之死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現在的梵法國可不再是幾年前那支弱小的民族。
而國王的女兒死在了中土，一旦處理不好，勢必會引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早有傳聞太子和太子妃的關係不好，如今太子妃又死在中土，梵法國的國王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武照日月滿臉陰沉的來到了雲樓，雲樓管事見此趕緊跪到了武照日月的麵前，磕頭大喊冤枉，大喊他也不知情，大喊此事與他無關。
此時的武照日月心情差到了極點，哪裏還肯聽雲樓管事的解釋，直接命剛剛趕來的法司律的人將他押了下去。
武照日月來到清泉河邊，看著漂浮在睡上的瑟莎，臉色陰沉無比。
他對瑟莎沒有一點感情，隻是瑟莎不該在這個時候死在大周。
如今表麵上看是大周與梵法國結盟，其實兩國的結盟並不牢固，而且現在正是緊張時期，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戰爭。
大周這些年來發展迅速，卻經不起和梵法國這樣整合了西歐各國的超級強國一戰。
武照日月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後，才吩咐道：“將太子妃的屍體撈上來，記得小心一點。”
太子妃雖然已經死了，但好在身體並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這對注重儀式感的西歐人來說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禁衛軍領命，正要下河撈屍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突然發生。
瑟莎的屍體在原本平靜的河水中忽然炸裂，血肉橫飛，慘不忍睹，那些雲樓的丫鬟和下人們惶恐的大叫出聲，若不是有宮裏的禁衛軍和法司律的人在，他們恐怕早就逃跑了。
血水混合著河水拍打在武照日月的臉上，令他再一次氣憤難耐。
“蘇凡！”
武照日月衝著無盡的夜色放聲狂喊，敢在神都殺了太子妃的人，除了蘇凡，武照日月根本想不到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膽量。
寒夜裏的微風不躁，月光落在平靜的河麵上，照耀出一支無漿的小舟。
舟上站著一個人，銀衫舞動，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小舟，也都看到了這半個月以來對於他們而言就如同夢魘的蘇凡。
武照日月微微眯起眼睛，今晚他帶了無數位強者，就是打算和蘇凡來個了結，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在乎那盤棋，所以一直不願殺了蘇凡，但他不在乎，在他的眼裏他更希望蘇凡去死！
平靜的河底生出一道參天大網，極速掠上，直接將小舟包裹在其中。
那張網是一件高階法器，通體散發著幽光，可束縛住世間的一切東西。
小舟就是一支普通的小舟，在這件高階法器的包裹之下，直接被擠壓成可木屑粉末。
隻是蘇凡的身影已不在小舟之上。
靜謐的夜色下響起數道慘痛的呻吟聲，負責操持巨網法器的四個人無聲的掉進了河水之中，生機全無。
蘇凡的身影在顯露而出時，已經來到了清泉河邊的草地上，距離武照日月不過十數丈的距離。
武照日月稍顯驚慌，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
童叟二老在明月之下出現，手持利刃衝向緩步而走的蘇凡。
蘇凡猶如星辰的眼中有兩朵蓮花在靜靜地漂浮。
他隻是隨意的伸出手，掌心之間星輝閃爍，直接扣住童叟二老的手腕，將兩人的身體甩開。
童叟二老的身體在星輝包裹的大力之下竟是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深深的撞進了岩石假山之中，氣息瞬間萎靡了下來。
鬼齒一見不由眉目微凝，揮手手中的長矛直奔蘇凡的胸口而去。
在蘇凡的身前星光迅速落下，堆積成一道有形的屏障，阻隔一道鬼齒手中地長矛。
蘇凡的腳步不停，鬼齒便隻能不由自主的後退。
鬼齒心下大驚，當年在鬆來林第一次臉蘇凡時，他並未將此人放在心上，隻是覺得蘇凡身邊擁有那幾個人才是他最大的倚仗。
隻不過令鬼齒沒有想到的是蘇凡自己竟然如此厲害，厲害到覆手之間就可解決掉童叟二老，厲害到不驚不動之間就可以擋下他的全力一擊。
那道星光屏障更盛，甚至開始蔓延向鬼齒手中的長矛。
也時在這一刻，鬼齒不由驚聲大喊道：“一起上！”
暗處的虛空之中，數名天網齊出，各自祭出最強殺招攻丈蘇凡。
整個雲樓瞬間被各種光毫照亮，並無限的擴散開來。
等到光毫消散之後，月光再次落下，清泉河麵恢複了平靜。
而此時的雲樓已是斷壁殘垣，一片蕭瑟。
灰塵逐漸散盡之時，天網眾將都已倒在了地上，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而武照日月則是披散著頭發被一名老者護在身後，雖然僥幸逃過了一死，但顯然也是受傷不輕，嘴角有血跡滲出。
蘇凡先是冷漠的看了一眼武照日月，沒有殺死他，蘇凡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他是聖後的獨子，如果隻有天網這幾個人護著他，一旦遇見真正的強者，就天網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夠看的。
武照日月滿臉陰沉，眼中帶著怒火，藏在老者的背後，凝視著蘇凡，在武照日月眼裏現在的蘇凡就是一個瘋子，沒有任何的人性可言。
蘇凡移開目光，望向那名身著紫衫的老者，說道：“無為，無煜，我應該稱你一聲師叔吧。”
被稱作無煜的老者，緩緩凝眉，感受著蘇凡周身散發而出的黑暗氣息，說道：“你已入魔，若再不回頭，就是死路一條。”
蘇凡搖了搖頭，說道：“去過一次地獄，也無妨再去一次。”
空氣中殘餘的灰塵在這一刹那徒然定格，周遭的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直至停止，直至時間徹底的停滯不前。
然後蘇凡動了，他踩著廢墟，緩步走近武照日月，後者的神情還停留在時間停止前最後一刻的震驚之上。
蘇凡伸手，落在武照日月天靈之前，還是被無煜那隻布滿褶皺的手掌抵擋了下來。
“歸虛？”
蘇凡麵露詫異，能夠找到時間的縫隙，脫離觀微經布下的這種束縛，也隻有神通領域中歸虛以上的強者才能做到。
無煜神情不變，手腕震動，掌間真元如風浪般擴散。
在這等攻勢之下，蘇凡不得不退，如果取巧他也許還能勝過無煜，但若強攻，他絕不是歸虛境強者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