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但，那又何妨！
秀荷回過神來，趕緊迎上前，微微躬身說道：“公子，你回來了。”
蘇凡看著秀荷，問道：“其他人呢？”
“我一會兒再與公子詳說吧。”
秀荷的眼睛有些躲閃，不敢與蘇凡對視，接著說道：“公子舟車勞頓，才剛回神都，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蘇凡見此，眉頭皺的更深，他若是到現在還看不出一些什麼那可真就不是他了。
“小荷，是誰來了，如果再是那些殺千刀的趕緊給我轟出去！”
這時，百淩霄的聲音從偏廳之中傳了出來，其中夾雜著憤怒。
蘇凡舉目望去，百淩霄掀開偏廳的門簾，出現在正廳的那一刹那，蘇凡的瞳孔猛烈的收縮了一下，心中養著的那隻鬼突然變的躁動起來，似要立刻衝出來毀天滅地一般。
感受到蘇凡周身的氣息變化，千林知寒等人站在身後，同時一驚。
百淩霄不是走出來的，是坐著天工閣特製的輪椅行出來的，他的右袖裏也空空蕩蕩，顯然是失去了右臂。
百淩霄也看到了蘇凡，他的瞳孔裏滿是喜色，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模樣，直接調轉輪椅，準備行回偏廳，什麼也沒說，他現在這副模樣又怎敢讓蘇凡看見呢。
可蘇凡哪裏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間直接按住百淩霄的輪椅。
近距離的看著百淩霄，蘇凡的神色再也無法平靜下來，甚至連身子都有些顫抖，如果可以，他現在恨不得殺光所有人，來為百淩霄現在的模樣討個說法。
蘇凡臉上隱有青筋暴起，看著百淩霄，微微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就是你們在信裏報的平安，啊！看著我！”
百淩霄將頭瞥向一旁，眼中早已淚如泉湧，無法控製，隻是緊緊抿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說話啊，你說話啊。”蘇凡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劇烈，看見自己的好兄弟變成這樣，他的心自然仿如刀絞一般疼痛。
過了好一陣，百淩霄才壓下激動的情緒，用僅剩的左臂抹去眼角的淚水，轉過頭臉上掛著和當初一樣玩世不恭的笑容，說道：“其實我這樣也挺好，以前每天在外麵跑實在是太累了，現在難得歇下來，哎，對了，凡哥，你剛回來吧，還是趕緊先去休息吧。”
百淩霄本來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可是說到最後還是沒有控製住。
誰願意做一個衣來伸手 飯來張口的廢人！
“誰幹的。”
蘇凡喘著粗重的鼻息看著百淩霄，後者隻是緊緊抿著嘴唇，也不說話。
“我問是誰幹的！”蘇凡的聲音大了起來，表達著他此刻的憤怒。
可不管蘇凡怎麼問，百淩霄就是打死也不說，他不想讓蘇凡來為此而煩憂。
最後還是秀荷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說道：“是大理寺新來的文丞，他雖然官職不大，但背後卻是有很大的靠山。”
原來蘇凡走後的這一年，太守閣眾人過的並不好，也有很多勢力甚至是朝中官員過來主動找他們麻煩。
直到有一次百淩霄實在忍無可忍，便找上了門，結果百淩霄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凡哥。”
百淩霄低著頭，一個大男人就坐在輪椅上哭著說道：“宵靈閣也沒了。”
蘇凡雙拳緊握，說道：“趙生現在不是大理寺卿了嗎。”
秀荷沉默片刻，才吞吞吐吐的說道：“他剛上任不久，我們不想……”
“千林知寒。”
蘇凡仰起頭，閉上眼睛，讓自己激動的思緒盡量平複下來。
“在。”千林知寒上前兩步，躬身說道。
蘇凡睜開眼睛，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指著千林知寒說道：“我不管那個文丞背後有多大的靠山，也不管他現在身邊有多少的高手保護，一柱香，我就給你一柱香的時間，把他帶來見我，記住，要活的。”
“是。”千林知寒沒有任何的猶豫，帶著數名魔羽軍離開了太守閣。
一柱香的時間之內，千林知寒單手提著一名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回到了太守閣。
千林知寒和身後幾名魔羽軍身上皆是帶著一些灰塵，顯然剛剛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但蘇凡此刻並不關心這些，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這名中年男子，他便是大理寺的文丞，他背後的靠山便是整個尚書部。
但，那又何妨。
百淩霄看著大理寺的文丞，左手緊緊劃著輪椅的扶手，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秀荷慢慢按住百淩霄的肩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蘇凡，竟然是你！”大理寺文丞很顯然是認出了蘇凡，震驚出聲。
“認識我，那事情就好辦了。”
蘇凡點了點頭，示意千林知寒將他放下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是誰吩咐你做的。”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文丞半趴在地上不敢與蘇凡的眼神對視，不知為何他總覺的蘇凡的眼睛就像無盡的深淵，隻要看一眼就會惶恐不安。
當然更主要的是他聽說過關於蘇凡的事跡，也知道他的手腕都多麼的強硬，更何況蘇凡這次凱旋而歸，剿滅了讓大周數百年來都極為頭疼的蚩尤部落，現在蘇凡的地位在朝中恐怕已經是無人能比了。
“我沒時間跟你耗，我最後再問一遍，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蘇凡背負起雙手，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好像一把冷鋒，直刺人心。
文丞搖頭，心中更加恐慌，卻怎麼也不肯說。
“看樣子你是斷定我不敢殺你啊，但你知道有一種經曆是比死還難受的嗎。”
蘇凡點了點頭，麵無表情的說道：“知寒，斷他四肢。”
“是。”千林知寒點頭。
“什麼！”
文丞大驚，指著蘇凡喊道：“蘇凡，你敢，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背後的靠山是誰嗎！”
下一秒，伴著殺豬般的嚎叫聲，文丞趴在地上，雙目無神，奄奄一息，他並沒有昏死過去，因為蘇凡不準他現在失去意識，蘇凡要讓這鑽心的疼痛千倍萬倍的受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