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糧草被斷
“他們會主動過來的。”
蘇凡起身,未在多言,同時準備離開議事廳。
“什麼意思?”金律澤看向蘇凡離開的方向,凝眉問道。
“長風,命人向關外散播一條消息,就說五日後在雲海關城之內問斬紮顏。”
蘇凡說完,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直接抬腳離開了議事廳。
關內很多人對紮顏都很陌生,但對於蚩尤部落的大司長可沒幾個人是陌生的,他叫紮西罕,紮顏的阿爸。
院落的正房裏,蘇凡猶豫了很久才將一封信交到了煌虎的手裏。
煌虎接過信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化成大虎掠上天際,出了雲海關,一路北行。
在房間裏,蘇凡和煌虎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其實從一開始選擇送信的人時,蘇凡也很猶豫,他知道這其中的危險,可在這雲海關內沒有比煌虎更合適的人選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能拚死將信送到那裏的人,那一定就是煌虎了。
除此之外,蘇凡想不出更好的人選來。
但,這次確實很危險。
柔姑娘隨後不久走了進來,看著依舊陷入沉思的蘇凡,說道:“來到雲海關這麼久,他可從沒有離開過你。”
其實在蘇凡來到雲海關後,曾遭到過不少的暗殺,除了蚩尤部落的人,還有各方的勢力,甚至也包括最開始的金律澤等人。
但他們派出的殺手或是高手都沒有成功過。
因為在蘇凡的身旁時刻蟄伏著一隻大虎,將所有的人都攔在了蘇凡的三尺之外。
久而久之,即使在蘇凡成勢之前,大家也都漸漸打消了暗殺蘇凡這個想法。
沒人能在煌虎的保護下,拿走蘇凡的命。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如今蘇凡主動吩咐煌虎去辦一件事,柔姑娘心中也明白,那一定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重要到蘇凡隻相信煌虎一個人。
蘇凡收回思緒,看著遠方的天際,那封信是送給草原一些部落和國家的,而蚩尤部落一定會派人攔截。
蘇凡隨後看了柔姑娘一眼,然後起身走到了院子裏,柔姑娘微微蹙了蹙黛眉,同樣走出了房間。
青花這幾日染上了嚴重的風寒,蘇凡命令她去休息,所以院中的百花也少有人悉心照料。
蘇凡拿起水簍澆過花以後,又開始修剪雜草長枝,同時說道:“與蚩尤部落的最後一戰不會那麼快結束的。”
在蘇凡的算計中,這一次蚩尤部落必將傾巢而出,蘇凡已經將他們逼到了這般地步,所以他們一定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與大周一決生死。
天蒼山脈越來越冷,邪魔皮糙肉厚到還好,但蚩尤部落的人卻抵不過那麼寒冷的風雪,所以他們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拖了。
他們必須要盡快衝破雲海關,闖入這令他們魂牽夢繞數百年的富饒沃土。
在某種意義講蚩尤與冥族沒有任何的差別。
隻不過一個想顛覆人間,讓陰間重見光明,一個隻是想霸占這片土地而已。
所以這將是一場硬仗,也是一場不容有失的對決。
為此蘇凡做足了準備,也布了一個很大的局。
在這個局裏麵的每一環都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所以蘇凡剛剛才會如此開口。
柔姑娘看著蘇凡不露喜怒的麵色,同樣蹙起了黛眉,她很了解蘇凡,其實從很多年以前她就認識了蘇凡,就了解蘇凡了。
當初灰灰身死,她才選擇出現在蘇凡麵前是有原因的,她想以一副占據上風的姿態認識蘇凡,讓他不得不重視自己。
柔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中州送來的糧草出了些問題。”
“哢!”
一條本不該被剪斷的花枝被剪斷,無數花瓣隨風而落。
蘇凡放下鐵剪,說道:“朝廷應該清楚接下來與蚩尤部落的這場戰役代表著什麼。”
柔姑娘解釋道:“糧草出現問題這件事聖後其實並不知情。”
蘇凡目光直視著柔姑娘,說道:“負責鹽運和放糧的應該是禦史台一個叫張藺的官員吧。”
柔姑娘凝眉說道:“他也是為別人辦事的。”
蘇凡嘴角含笑,說道:“柔姑娘如此緊張,莫不是擔心我回京以後會對他做些什麼?”
柔姑娘臉上隱有擔憂,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張藺是聖後的親外甥,在柔姑娘剛剛來到聖後身邊做事時,幫過她很多。
而不論是人還是妖都是有感情的生物,柔姑娘自然也是,她的心會在麵對張藺時放下所有的戒備,就連她自己心裏也不清楚這是為何,也不知道對於張藺究竟抱著怎樣的感情。
就像他不知道她對蘇凡是抱著怎樣的感情一樣。
當年在百宗朝聖期間,蘇凡曾救過一隻黑貓,那隻黑貓跟了聖後十五年,而那隻黑貓就是她的爺爺。
這世間最複雜的其實莫過於感情,說不清也同樣道不明。
不管那一夜兩人之間究竟有沒有發生些什麼,但當蘇凡感覺到柔姑娘心裏還裝著一個人時,他的心裏總歸會有些不舒服的。
所以蘇凡最後選擇了先離開,柔姑娘看著蘇凡的背影,還是決定開口說道:“我不清楚你用什麼辦法恢複了功力,也不清楚你用什麼辦法變的比以前更強了,但我想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為此你究竟付出了些什麼。”
蘇凡這段時間性情變了很多,也很難再去壓製,柔姑娘自然也看出了一些什麼。
“有些時候人還是應該活的糊塗一些。”
蘇凡停下腳步,看著掌間的那團黑氣,他這一次並沒想選擇去壓製自己的心魔。
這世間就是這樣,你想獲得些什麼,就得先付出些什麼。
本該在三日內送達到雲海關的糧草並沒有按時送來,關城議事廳中的眾將士各個心急如焚,不知該如何是好,在接下來與蚩尤部落和邪魔的大戰中所沒有糧草的供給,讓他們如何拿下這場極有可能是曠日持久的戰役呢!
這幾日的會議蘇凡都沒有參加,他一直講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準任何人打攪,也沒人知道他究竟在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