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雲海關
在經過一家賭坊時,蘇凡讓煌虎停下了馬車。
賭坊前聚集了不少的人,伴著賭坊門前傳來的陣陣叫罵聲,周圍的人不住的衝著裏麵指指點點,並各自議論著什麼。
“沒銀子還敢來玩,我看你是活膩歪了,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
賭坊門前,幾個賭坊的打手對著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子拳打腳踢。
那人蓬頭垢麵,髒亂的胡子上結著冰渣,穿著一件北州特製的麻林大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
麵對幾人的招呼,他隻是呻吟著,但卻不敢反抗,更不敢逃跑,他知道就算自己跑了也會被抓回來,沒不如讓他們打個夠,就當是還賭債了,反正在這裏他們是絕對不敢當街殺人的。
“銀子我給,放了他吧。”
蘇凡走過人群,丟過一大錠銀子給那位賭坊的管事。
賭坊管事接過銀子在手裏掂量掂量,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凡,隨即又衝著那乞丐模樣的男子踢了幾腳,才帶著人走進了賭坊。
熱鬧這麼快就結束了,雖然大家沒有看過癮,但又不得不離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
那乞丐模樣的男子艱難的站起身,隻是看了一眼蘇凡,沒有說什麼感謝的話,便直接一瘸一拐的離開。
蘇凡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什麼也沒有說。
柔姑娘上前問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蘇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並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的人,隻是那個人腳踩著的是官靴吸引了他的注意。
蘇凡幾人乘著馬車離開雲來城後,一路馬不停蹄也是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雲海關。
世人常說雲海關的春天極美,但真正在雲海關呆過四季的人會認為雲海關的冬天更美。
整個北州關外,除了草原一帶,整年無雪,隻有留白的長雲在蔚藍的天際上翻騰,猶如南海海域一樣壯闊。
很多走過四關的旅人都會心生一種豪邁之感,便是源於四關壯闊磅礴的景致!
雲海關是用來抵擋關外邪魔的重要屏障,修建的極為高闊,人站在城門下便猶如浮遊一般渺小。
如今大周雖然和關外的邪魔關係緊張,但每日進出雲海關往來於內外的商賈和遊人依舊不計其數。
蘇凡並不是第一次來雲海關,但再一次來到這裏時心中依舊會有一種豪邁之感。
在朝為官,不如征服邊關,這應該是每一個熱血男兒心中的壯誌吧。
蘇凡幾人在關前隻是停留片刻,便離開了這裏,去往關城,那裏才是他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呆得地方。
雲海關的關城並沒有多麼的壯闊也不像漠天關的關城那般黃沙孤寂,反而有些悠靜,內造亭台樓閣,假山湖池應有盡有。
蘇凡很滿意這樣的建造,但這樣的建築卻不應該出現在邊關,換句話說這裏的官兵的心並沒有在守護邊關之上,而是整日隻想著如何吃喝玩樂,腐敗至極。
蘇凡站在關城正門前,看著那朵盛開在冬日裏的奇花看了良久,眉頭微微皺起。
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當然令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並非明知道自己今日要來卻遲遲沒有人出來迎接,而是這裏的官員的生活太過奢侈,他們是在拿百姓辛苦的勞作錢在這裏享樂,而非守護!
過了良久,關城的大門口才晃晃悠悠的走出來一個人。
此人明顯是剛睡醒的模樣,睡眼惺忪,身上穿著的官服和帶著的官帽一點也不規整,一步三晃的朝著蘇凡走來。
蘇凡看著來人,臉色深沉的可怕,此人官服胸前印著一個百字,應該是這裏的百夫長,也是邊關除了玄兵以外,最小的官職。
此人走到蘇凡身前不遠處,口中帶著酒氣,看著蘇凡腰間的皇牌,臉上全無恭敬之意,微微躬身說道:“下官易寧,任雲海關百夫長,特來接見禦使大人。”
蘇凡微微仰起頭,呼出一口氣,沒有任何言語。
隻派來一個百夫長迎接,這是不重視他這個朝廷派下來的禦使,還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呢?
當然,這些蘇凡都不在乎,他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這裏就是他的地盤。
易寧抬起頭,看了一眼蘇凡,麵露不屑,再度說了一句剛才的話,並隨後補充道:“如果禦使大人不說話的話,那就隨我入關城吧。”
“啊!”
伴著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易寧隻感覺自己的右腿斷了一般,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是煌虎出的手,他站在易寧的身後,就像是一座大山般令其心中恐懼。
關城門前數名玄兵聞聲趕來,看了看蘇凡,看了看易寧,又看了看身形碩大的煌虎,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敢說什麼。
易寧緩過一陣後,滿臉憤怒的抬起頭看向蘇凡,怒道:“你!”
蘇凡雙手自然交叉垂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易寧,淡淡的道:“不懂禮數,我教你。”
易寧紅著臉,喘著粗氣道:“你竟然敢打我!”
“我一個禦使要教訓一個百夫長,還需要膽量這種東西嗎,還是說……”
蘇凡伸出手,扣住易寧的咽喉,麵無表情的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百夫長不服我這個新來的禦使。”
易寧隻感覺呼吸困難,死亡的氣息遍布全身,的確正如蘇凡所說,禦使想要殺一個百夫長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他可以當前頭足,他可以給蘇凡一個下馬威,但他絕對不可能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不敢。”易寧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服軟道。
蘇凡鬆了鬆手,抬頭看向身前的幾名玄兵,說道:“你們呢?”
幾名玄兵也是沒想到新來的玄兵如此狠厲,互相對視一眼後趕緊跪在地上道:“拜見禦使大人。”
蘇凡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帶路吧。”
易寧咳嗽兩聲,酒也醒了大半,隨後不敢怠慢,捂著發紅的脖子,一瘸一拐的在前麵帶路。
柔姑娘始終站在蘇凡的身前,靜靜的看著他處理著這些事情,眼中有些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