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周圍的議論聲仍舊沒有停止過，甚至圍觀的人相較之前還要多出不少。
商闕冷著一張臉收回目光，他知道這一刻自己也沒有退路，因為蘇凡不但不給蠻族長老台階下，甚至連他的賬也不買。
商闕看了一眼慕容的方向，隨即對路西法說道：“路西王子，蠻族長老也並無過份的要求，隻是希望慕容可以向律擎表達自己的歉意，這並不算是為難路西家族。”
蠻族長老的臉色此刻更是鐵青無比，似乎是在思索回去以後如何向蠻族族長稟告。
路西法看著蠻族長老說道：“蠻族寬宏大量，此事確實是我族弟子做的不對，理應道歉。”
“嗯。”蠻族長老點了點頭，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身，卻也未多說些什麼，此刻他就算有滿腔怒火也不好發作。
路西法將目光對準慕容，低沉著聲音道：“還不快過來道歉！”
城外圍觀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慕容，等待著他的答複。
蘇凡依舊站在城樓上俯身下望。
實際上大家都在等待著慕容的選擇，畢竟蘇凡已經站出來為他說話，畢竟這是關乎顏麵的事情。
慕容平時便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此刻更是沒有多言，隻是很平靜的轉身，然後邁著很平靜的腳步，緩緩行進了城。
他的選擇很明顯，也很明確，他不會道歉，更不會向蠻族低頭。
城門外陷入久久的沉寂，慕容正值年少，血氣方剛，做什麼選擇可以不計後果，但冷靜下來想想，相信所有人都不會認為慕容此舉是明智的。
因為他所招惹的可是日漸強大的蠻族，相信要不了幾十年的時間，在這片大陸上，蠻族必將迎來昌盛期，到那時不止是大周，就算遠在西歐的大意帝國都不的不重視蠻族。
那可是代表整個東州關外的勢力！
路西法眉頭皺的更深，轉過頭看向蠻族長老時，後者也是揮一揮衣袖，麵色極為陰沉的冷哼一聲，望向別處。
商闕眉頭舒展，仰起頭望向城樓上的蘇凡，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蘇凡顯然並沒有再逗留下去的意思，俯首說道：“剛才的話我不想再重申一遍，今日的事到此為止，都散了吧。”
蘇凡離開，此間事了，城門外的人也都議論著相繼離開，不再逗留。
蠻族長老更是未聽商闕和路西法的解釋，直接拂袖而去，同時帶領族內其他弟子直接返回了領地，退出了百宗朝聖餘米下的比試。
路西法看著城門出蘇凡那道消瘦的身影，眼中透著冷厲，低語道：“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別看他如今像一個廢人，而實際上他並不好對付。”
商闕緩步來到路西法的身旁，雙手自然搭在一起，微微揚起頭仰視著遠處蘇凡的背影，高傲中也透著幾分冷冽。
說句實話，和蘇凡這樣的人成為對手，暗中博弈是一件極為頭疼的事，如果可以他寧願付出一切代價去除掉這個人。
但可惜的是，機會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
神都城裏的正街上依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慕容並沒有急著回驛站，而是靠在一處店家前的紅柱上看著蘇凡一行人緩步走來。
“方才的事謝謝你，但我不會因此而改變什麼，最後百宗朝聖的首名我一定會拿到。”
慕容雙手抱胸看著蘇凡，最後目光落在他身後的蘇靈兒身上。
“如果要你改變些什麼，我就不會以這種方式來幫助你了，何況……”
蘇凡露出笑意，說到這裏明顯頓了一下，同樣看向蘇靈兒，接著說道：“一切還都是未知數，變數是時刻存在的，別以為打敗了那個蠻族的律擎就以為在本屆百宗朝聖上無人可敵了，你說對嗎，靈兒？”
蘇靈兒將頭轉向別處，說道：“首名，我要定了。”
蘇凡笑意更濃，轉身注視著慕容。
慕容未再言語，身影消失在長街的人群中。
蘇凡收回目光看向同樣少言寡語的黑鴉，說道：“那個慕容倒是與你有幾分相似，不如你將他收做徒弟吧。”
“我一個人挺好。”
黑鴉冷冷的看了一眼蘇凡，同樣轉身離開。
蘇凡聳聳肩，緩緩搖頭。
百宗朝聖武試最後的決賽階段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那些外秦嶺山脈拿到足夠分數的各個宗門弟子們都在為著最後得榮耀而拚搏著。
武試最後的決賽圈便是會武，弟子之間兩兩對決，從而分出勝負。
在最後的階段，蘇凡改變了一些原有的規則，將比賽分成八塊場地，分別坐落在神都八處不同的位置，同時進行，以此來節省時間。
而最後的對決擂台則被搭建在皇宮東側宣德門前，這是也聖後的意思，她也會出宮觀看，受萬人敬仰。
這幾日的神都依舊風和日麗，武試最後的決賽階段舉行的也頗為順利，那些反叛者仿佛沉入水中的魚兒，不見了蹤影。
距離百花樓不遠處便有一處會武的擂台，吸引了很多百姓和散修的駐足觀看。
那擂台上的其中一方便是數日前在天彩湖裏廢了律擎的慕容，不過比賽進行到這個截斷所有的參賽弟子都有幾分能耐，即使慕容很強，但他所麵對的對手也並非什麼省油的燈，兩人的對抗自然也便顯得膠著且難分勝負。
最近的百花樓要顯的冷清了許多，不隻是失去了大財主通寶錢莊莊主外幕後的支持，更重要的是池魚這位頭牌德離開，對百花樓造成了太大的損失。
而且有能力的人，無論是姑娘們還是管事的或是那些下人全都離開了百花樓，各自謀生，留下的姑娘基本上都是些姿色尋常，手藝尋常的主兒。
蘇凡帶著煌虎走進來時，百花樓的姑娘和下人們正懶洋洋的坐在各處納涼，仿佛沒有看到蘇凡走進來一般，直到蘇凡拿出一疊銀票時那老媽媽才跟打了雞血似的，蹭的一聲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步三搖的帶著姑娘們衝到了蘇凡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