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天下同治
自己那兩名實力強悍的武夫隻是聞聲便已倒地苦不堪言,見此一幕,那趙姓男子自然是嚇的渾身顫抖,再看向林子虛身後的黑鴉時,早已是惶恐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姓男子緩步後退,惶恐的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紅酥冷聲道:“放人,然後去律堂自首。”
趙姓男子狠聲說道:“讓我去自首,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我是誰了。”紅酥依舊冷眸,隻是未再多言。
林子虛回首看了一眼黑鴉的方向,不論怎麼說還是要先把那個女孩救出來。
抓著女孩的那兩個武夫見黑鴉走了出來,各自咽了一口吐沫,將目光望向一旁的趙姓男子。
“不準放,他一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花了那麼多銀子請你們回來有什麼用!”趙姓男子大吼著,雖然他也害怕黑鴉,但這裏可是他的府宅,那麼多人看著,絕對不能丟人!
趙姓男子不清楚武道之中的境界,那幾個武夫心裏可是清楚的很,不聽從趙姓男子的吩咐最多就是拿不到那些應有的俸祿而已,可如果強行和眼前的黑鴉對著幹的話,那極有可能連性命都會搭進去。
一念即此,那幾個武夫也是不敢再抓著女孩,全部四散跑開。
本來還有所倚仗的趙姓男子一見自己的幾個武夫全部逃走,心中更加慌了,看向紅酥三人仍舊強裝硬氣的道:“我告訴你們我身後可是有法司律的人保著,你們要是實相點就趕緊給我滾開!”
法司律?
紅酥冷笑,仿若未聞,將女孩招到自己身前叮囑幾句,又痛斥了那個老漢,直到老漢點頭認錯罵自己糊塗,才讓他們父女倆趕緊離開。
趙府正門前的街道變的安靜了下來,百姓們都未離開,因為紅酥和林子虛三人也沒有離開。
不多時,金刀晨帶著法司律的人來到了趙府門前,周長安也跟在其中。
趙姓男子看到金刀晨後,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趕忙跑到金刀晨身前,看向紅酥等人怒道:“金兄,就是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我,趕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金刀晨看向紅酥,眉頭不由微微皺起,他的官職再大也終是大不過聖後身旁的近身侍衛。
趙姓男子不知道金刀晨忌憚什麼,仍舊低聲說道:“那個林子虛可是太守閣的令書,正好借這個機會把他一起抓起來,我給你做個人證!”
整個神都誰不知道太守閣的那位先生與商闕和君半生的對立關係。
同樣的,誰又不知道法司律的背後除了那位張老員外,還有商闕!
趙姓男子本以為金刀晨突然出現是為了幫自己的,他說的話自然也是極為難聽且硬氣,而金刀晨的麵色自然也愈發的難看。
“給我閉嘴,沒用的東西!”
金刀晨忽然厲喝出聲,並用上了真氣,嚇的趙姓男子瞳孔大睜,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知所措。
金刀晨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趙姓男子,而是整理了一下官服,來到身穿聖後禦賜紅衣的紅酥麵前,躬身道:“法司律首律金刀晨見過紅大人。”
“紅大人!”見到金刀晨對紅酥如此恭敬的態度,趙姓男子一下子就傻了眼,心想這次算是栽了,果然惹了一個厲害的人物。
紅酥點頭,她還有要事在身,也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隻是看向趙姓男子,簡單的說道:“他府裏的丫鬟有很多都是來路不明的人,你去查一查。”
“好,交給我。”金刀晨不敢違背,再次躬身說道。
紅酥點頭,看了林子虛的方向一眼,微微點頭,才轉身離開。
此間事了,林子虛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始終不言不語的周長安的方向後,才隨後離開。
神都有一條並不起眼的長街,百姓們習慣稱它為北街,生活在這裏的都是一些流浪漢或者是乞丐。
街中幾乎沒有百姓過往,也沒有商販擺攤,顯得臭氣熏天,雜亂不堪。
紅酥偏過頭看了一眼同樣來到這裏的林子虛不免開口問道:“林令書也是來這裏查案的?”
林子虛點頭,淡笑道:“聽說北街有隻千臂鼠,我想找他問些事情。”
紅酥點頭說道:“那我們找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了。”
林子虛不語,紅酥為的是白金寶珠丟失一案,而他則不然,他為的是船窟一事。
千臂鼠不會無緣無故去偷皇宮中的至寶,除非他是活夠了,所以他的背後一定有指使者。
見紅酥三人穿戴整潔華貴,那些乞丐知道這都是些有錢的主兒,不由蜂擁而上,想要討些銀子。
黑鴉走在最後,周身氣勢大放之間,嚇的那些乞丐趕緊又縮了回去,不敢再上前。
林子虛搖頭歎息,將腰中的荷包解下,並將銀子發放給那些年歲較大行動遲緩的老者乞丐。
紅酥見此,也想分些銀子出來,但她平時極少有帶銀子的習慣,在自己的身上翻了一陣,最後隻能將戴在頭上的珠釵摘下來丟給了那些乞丐。
“聖後追求的天下同治不知何時才能達成。”
紅酥看著眼前的一切,想起了聖後多年前的宏願,不禁搖了搖頭,低聲呢喃。
這世間有很多個人主義的理想願望在時間的摧殘下依舊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這是人力很難去改變的東西,除非上古神跡重新顯現在人間,不然僅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去完成。
即使在神都這種繁榮的地方依舊有像北街這樣貧苦的地方,那其他地方呢?
恐怕隻會更多吧!
林子虛說道:“人間難逃生老病死,我們都是苦主,隻是需要修行罷了。”
紅酥低眉凝思許久,再看向林子虛時臉上才露出欽佩的神色,他的話看似簡單,其實非常的深奧,也極有道理可循。
雖然今天才和林子虛初見,但她對林子虛的印象非常好,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心性品行,她都覺得林子虛乃是上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