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殺
寂靜的小巷子裏，老王頭兒懷裏摟著這個他剛剛從青樓之地花了大價錢包下來的姑娘，往自己家中走去。
這可是他心儀已久的姑娘，如今也總算是夢想成真了！
冷風吹來，酒氣蔓延過全身，讓他的腦子有些恍惚，走路也開始虛浮起來。
青樓姑娘扶著他，眼睛卻緊緊盯著他的懷中，嬌聲說道：“王爺，您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老王頭兒皺著眉頭，一步三晃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說道：“什麼是不是真的啊。”
青樓姑娘晃動著他的胳膊，嬌滴滴的說道：“送我府宅的事情呀。”
“那件事啊，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都不叫事，隻要你伺候好老子，什麼都好說，老子現在有的是錢！”
老王頭再次露出淫笑，皺褶的大手還不忘狠狠的在青樓姑娘的腰間上抓了一把。
青樓姑娘一聽，臉上頓時樂開了花，烈焰紅唇直接印在老王頭的臉上，並膩聲說道：“哎呦，王爺，我愛死你啦，今晚奴家一定讓你舒舒服服的，你就等好吧。”
“有命得來的錢，也要有命去花才行。”
這時前方的暗處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老王頭大驚，酒醉之意瞬時醒了大半，他白日裏所做之事並非善事，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是提心吊膽的。
暗處裏緩步走來幾個人，同時身穿兵服，頭戴黑紗帽，各個麵色冷酷，當先一人正是王平。
“你們是大理寺的人！”
老王頭瞳孔一縮，眼神閃爍著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王平眯起眼睛說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問我？”
老王頭麵色難看，隨即摟過青樓姑娘，冷笑道：“怎麼，大理寺什麼時候開始查這種事了，大家你情我願的，我好像並沒有觸犯大周的法律吧。”
王平冷著一張臉看向那位青樓姑娘，大喝道：“滾。”
青樓姑娘嚇的大驚失色，不論如何她也不敢違背官家的意思，在惶恐之下也是直接掙脫開老王頭的束縛，踩著清雪晃動著身子往巷子外跑去。
老王頭心中也有些害怕，但他的態度依舊強硬，說道：“你們知道我在替誰辦事嗎，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寺正也敢來找我的麻煩？”
“替誰辦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值不值得你甘願用性命去維護。”
暗處再次響起一道聲音，有些溫和，走出來的青年麵色也很溫和，隻是在這樣寒冷的氣候下略顯蒼白，如同天際零零散散灑落的雪花一樣蒼白。
“蘇先生！”
王平等其他趙生的親信同時躬身，蘇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行如此的大禮。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為何，雖然蘇凡的麵色很溫和，但總給老王頭兒一種冷鋒藏拙的錯覺，讓他惶恐的不住後退。
蘇凡緩步緊逼，眯起眼睛問道：“說說吧，白天龍口運河一事，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老王頭兒心中惶恐，嚇的冷汗直流，顫聲說道：“你……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別怕。”
蘇凡走上前拍了拍老王頭兒的肩膀，和聲道：“我換個方式問你。”
老王頭兒抬眼瞧了蘇凡一眼，旋即又趕緊低下頭，不言不語。
對於老王頭兒的反應，蘇凡表示很滿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花一千兩去買青樓的女人，對於一個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老年人來說恐怕有些困難吧，你說呢，大爺。”
蘇凡的話鋒裏帶著鋒芒，讓老王頭兒的心裏恐懼到了極點，現在的他隻是搖著頭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從沒花那麼多錢買過青樓的女人，剛才那個女人是她主動要跟我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難道你們大理寺要憑這些就定我的罪嗎。”
“一個正直芳華的美人兒會看上你這個土都埋半截的糟老頭子？”
蘇凡笑而不語，旁邊一名大理寺的兵吏冷聲說道。
另一個兵吏說道：“我看還是將他帶回大理寺審問吧，到那時他什麼都會說的。”
“什麼，去大理寺審問，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老王頭兒一聽要將他帶回大理寺審問，心中一顫，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大理寺的審訊方式之嚴厲整個神都的百姓都知道，那種酷刑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兵吏冷笑嚇道：“不去？那可由不得你，不如實交代的話，就等著被關進大牢吧。”
“我不去，我又沒犯法，我不去。”
老王頭兒拚命的搖著頭，眼睛一轉，看著不遠處的主街就要跑出去。
但大理寺的人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王平身影連閃直接擋住了老王頭的去路。
“別怕，你隻需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就行。”
蘇凡緊了緊身上的絨襖，緩步來到老王頭兒的身前，平靜的看著他，語氣平和，卻讓老王頭兒心生膽寒。
老王頭兒惶恐，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是誰啊！”
那些大理寺的兵吏似乎都以他馬首是瞻，這其實才是老王頭兒最恐懼的一件事。
天上的清雪依舊沒有轉大的跡象，洋洋灑灑紛落而下。
蘇凡露出笑意，和聲說道：“太守閣，蘇凡。”
“什麼！”
老王頭兒聞言反應了一陣，隨即瞳孔大睜，指著蘇凡，驚聲說道：“你……你……你是蘇凡，你就是那個太守閣的蘇凡！”
蘇凡眯起笑眼，依舊溫和，問道：“你認識我？”
老王頭兒反應過來，眼神閃爍一陣，趕緊搖頭道：“不……不認識。”
“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不說的話，就跟王大人回大理寺吧。”
蘇凡左手背負，右手張開，一片雪花落在掌間，過了半晌也不見融化，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手冰涼，這跟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有很大的關係。
老王頭兒心生恐懼，仍舊死死的閉著嘴巴，不敢開口說話，同時下意識的望向了正街上。
此時的正街上有些靜，燈火依舊通明，隻是路過幾名普通百姓，恰巧一個書生打扮的普通秀才路過時，令老王頭兒的麵色微微變了變。
但那種最細微的表情還是被蘇凡看在了眼裏。
蘇凡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眼中鋒芒閃現，張嘴吐出一字。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