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殺人是一件藝術
場間忽的變得安靜了下來，一般來說像這種事情很少有人會願意站出來招惹麻煩，眾人也是猜不透那個肥胖男子為何願意在這種時候選擇站出來。
商人從來都是以利益為重的，而如今為了一個奴才，卻要去得罪朝中的大臣，這樣的買賣未免也太不劃算了吧，而且很容易賠的血本無歸。
自古都是官不與民鬥，商不與官爭。
果然，正在大家猜測疑惑時，肥胖男子突然露出了笑容，拱手說道：“李公子，您想錯了，我隻是覺得此事跟這位姑娘無關，至於那個奴才您想怎麼罰都可以，我絕不過問。”
肥胖男子讓了一層台階，李姓男子自然不會囂張到和通寶錢莊的高層對著幹。
聞言，李姓男子也是點了點頭，揮手說道：“我做事向來是賞罰分明的。”
“那陳某人就先在這裏謝過李公子了。”
肥胖男子拱手謝了一句，隨即走上前便要扶起站立有些不穩的杏雨。
杏雨站起身，抓住肥胖男子的胳膊，懇求道：“大爺，我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杏風吧，他是無辜的，求你。”
“哦，他叫杏風啊，那你叫什麼呢？”
肥胖男子眼中有異光在閃動，肥臉不覺靠近著杏雨，緊緊的盯著她飽滿的胸部，手也在杏雨的背間來回摸索。
杏雨嚇的輕呼一聲，倒退兩步想要脫離肥胖男子的魔爪。
其他人見此，才算明白那個肥胖男子真正的意圖，李姓男子也在一旁冷笑不止。
但這就是人性的醜陋。
不過繞是如此，也沒人會出麵幹預這件事，畢竟杏雨兩姐弟始終是奴才，沒有什麼背景和靠山，而且杏雨被通寶錢莊的大人物看中了，那可是她的福分，日後必定衣食無憂。
“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啊！”
杏雨想要掙脫肥胖男子的束縛，可後者並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說話間麵色突然冷了下來，一把抓住杏雨的頭發，又狠狠的把她拽進了自己的懷中。
杏雨被抓的吃痛，無力反抗之下，也是心生絕望，她沒想到剛出虎口，卻又進了狼窩，也許這就是身為奴才的命吧！
在奴才的世界裏，哪有什麼光明可言。
隻是在這時，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不小的騷動，那幾名抬著杏風的下人被瞬間打倒在地。
錦衣男子身旁的下人推開人群強勢的衝了進來，同時擋開一條路。
錦衣男子緩步走了進來，全場鴉雀無聲。
錦衣男子始終在笑，仰視著眾人，緩緩開口說道：“今晚這裏我包下了，你們都沒有什麼意見吧。”
碧月閣管事聞聲，嚇的咽了一口吐沫，這尊大人物本是在首閣理聽戲的，卻沒想到會出現在自己這裏，來不及多想也是趕緊小跑上前，低眉順眼的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錦衣男子平時為人低調，很少有人見過他，但這並不代表就沒人見過他。
場中的李姓男子渾身一顫，雖然距離上次見錦衣青年還是三年之前的事情已經很遙遠，但那高高在上的笑容，卻令他今生都不敢忘記，因為當年在其麵前，他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極夜沒有進閣，而是在閣外緩緩蹲下了身子，細細打量著已經昏迷了的杏風，漆黑的瞳孔中有著一些異樣在閃動。
“既然被我包下了，那這裏所有的東西可就都是我的了。”
錦衣青年漫步走進場中，雖然麵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但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卻是顯露無疑，讓眾人心中畏懼。
對此，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從碧月閣管事的對這位錦衣青年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一定是一個大人物。
碧月閣管事對李姓男子以及通寶錢莊的那個肥胖男子都沒有如此恭敬過，其他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李姓男子目前的處境則是比較尷尬的，在美人身前他並不想落了下風，但他知道在那錦衣青年麵前，他甚至連落入下風的資格都沒有。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錦衣男子根本就沒把興趣放在他的身上，所以隻要他選擇沉默，也許便可以躲過一劫。
錦衣青年來到杏雨身前，看著她梨花帶雨卻又倔強不屈的模樣，不覺緩緩皺起了眉頭，冷著一張臉看向那名肥胖男子，說道：“你的手為什麼還不鬆開，是不想要了嗎？”
肥胖男子凝眉，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並沒有見過錦衣青年，不知他是何方神聖，但從那碧月閣的管事的神情和言語中他也能多少猜出對方的身份，可是如今在如此多人的麵前被數落，又叫他這麼一號人物如何妥協？
碧月閣管事低眉，暗罵那肥胖男子不開眼，如果惹怒了對方，他們這碧月閣可是也要跟著一起遭殃的。
見那肥胖男子還是不肯鬆手，錦衣男子眉頭皺的更深，緩緩點頭，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這隻手就別要了。”
“什麼！”肥胖男子心下突然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鬆開手時，才發現早就已經晚了。
“極夜！”
錦衣男子聲音落下，一道黑影忽然顯現而出，好像黑夜降臨這個世間一般，整個二閣陷入了黑暗之中，阻隔著所有人的視線。
隨著一道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周圍才再一次恢複了光明。
隻是眾人視線所及，無不惶恐，那錦衣青年真的將身為通寶錢莊的一名高層人物的肥胖男子的那隻手給斬去了。
肥胖男子滾落在地，紅綢的鮮血順著他的斷臂流淌而出，畫麵觸目驚心，殘忍至極，所有人都轉過了頭，不敢去看。
極夜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很少這麼做，以往出手對方是必死無疑的，所以分寸才沒有掌握好，畫麵才顯得如此的難看。
錦衣青年曾對他說，殺人是一件藝術，不該玷汙。
他從錦衣青年那一瞬的皺眉可以看出，對方對他剛才所作的並不滿意，他應該可以做的更漂亮，漂亮到不該流出這麼多血，漂亮到那惱人的肥胖男人不該發出這樣的嚎叫聲來影響到這裏的氛圍。
所以下一秒，極夜再次動了，直接將肥胖男子當場擊暈在地，生死不知。
“嘶……”
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全場鴉雀無聲。
杏雨更是嚇的痛哭不已，她從未見過這樣殘忍的畫麵。
錦衣青年將她輕輕攬入了懷中，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說道：“好了，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