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黎族高手

第五百九十章 黎族高手

淩亂的真氣折斷了草木,一道宏光劃破空氣無聲的蔓延而來。

如罕眼神愈發的淩厲,化拳為掌,在身前畫出一道弧線,真氣成罡宛如一塊磐石迎風抵在半空之中。

那一道宏光好似天神之劍,透進磐石之中,勢如破竹。

如罕神色凝重,真氣在體內悄然運轉,自手中噴薄而出時,呈銀龍之態奔湧來襲。

宏光的速度被減弱,西日默鼠眼半眯,不動聲色的又射出了一道淩厲的氣息。

如罕耳垂震動,心弦繃緊,他已經全力去抵擋那一道宏光了,如今根本無暇顧及西日默的第二次攻擊。

心思百轉之間,如罕當機立斷,展開自己的身形,然後收回真氣,撤身而退。

“噗!”

就在如罕收回真氣的檔口,那道宏光還是射中了他的身體。

不過好在如罕速度夠快,宏光隻是劃過了他的肩膀,帶出一道血線,並無性命之憂,也無斷臂之痛。

看到如罕臂膀的流血,阿離嚇的臉色蒼白,拚了命的想要衝出去。

“別讓她出來。”

如罕麵色深沉,眼睛緊緊的盯著西日默,然後衝著身後的阿古達木喊道。

“你太弱了。”

西日默低聲開口,而後緩緩揮手,身後的邪魔得到命令後,直接朝著如罕的方向攻來。

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其凶悍程度更是那些玄兵所不能比擬的。

如罕眼簾低垂,不慌不忙的將手臂包紮好,並在當先衝上來的狗頭邪魔張著大嘴咬過來時,腳下一錯,單手成刀,真氣劃了出一道鋒利的弧線,直接將邪魔的狗頭切下,動作利落,毫不拖遝。

做完這一切,如罕眼不眨,手不慌,迎著眾邪魔的方向而上,在無限的空間之中閃轉騰挪,配合著淩厲的真氣,將衝過來的邪魔盡數斬殺。

“一群廢物。”

西日默麵色陰沉,一把抓住正要衝上去的邪魔,將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而後踏空而起,手掌化形直接抓向如罕的肩膀,動作也是極快。

如罕出拳擊退身前的邪魔,心中再次籠罩一層恐怖的陰影,正想抽身而退時,西日默的身影早已來到了他的身前。

西日默指甲鋒利直接破開如罕的護體真氣,紮進了他消瘦的肩膀裏。

刺骨的疼痛瞬間蔓延到心髒,如罕強忍著幾欲昏迷的意識,抬手直接祭出一掌。

西日默輕咦出聲,他沒想到如罕在這種時候還能發起進攻,震驚於如罕頑強意誌的同時,傲然到沒有做出任何防守態勢的西日默隻能暫避其鋒芒,在第一時間選擇向後退開。

如罕終是沒有忍住,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氣息萎靡。

“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在拿不了他命,我就要了你們的命。”

西日默看著如罕,沒有一點憐憫之心。

如罕抹去嘴角的血跡,麵露輕笑。

其他邪魔聞言,戰戰兢兢的應承了一聲,在看向如罕時,各個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想要我命的盡管來啊。”

如罕緩緩起身,笑容裏混合著血水和冷酷,看的邪魔都不由心生忌憚。

忌憚他的無畏。

如罕方才所展現出的實力他們都看在眼裏,雖然對方現在身受重傷,但誰也不想當那個出頭鳥,去找死。

“都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身後傳來西日默憤怒的大喝聲,所有邪魔不敢忤逆,隻能硬著頭皮朝著如罕的方向再次攻去。

如罕不懼,迎難而上。

雙方陷入了混戰之中,最開始時如罕還能抵擋,甚至是還擊,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如罕周身的真氣流轉出現了大幅度的下降,護體真氣也是時有時無。

邪魔攻擊落在如罕的身體各處,一片猩紅。

直到如罕已經力竭,邪魔的攻擊更加大膽,蜂擁而至。

滿身是血的如罕仍在堅持,做著最後的抵抗。

這一幕看的部落裏的眾人無不動容,甚至有的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這幾年如果沒有如罕的話,他們也許早就被魔獸滅族,又或許在其他部落的瘋狂進攻下,苟延殘喘的生活著。

也是正因為如罕的出現,他們的生活才會如此的安寧。

可如今如罕正麵臨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們卻幫不上一點忙,這對他們而言應該才是最難受的吧。

阿離早已把眼淚哭幹,她看著渾身是血的如罕,不停的搖著阿古達木的胳膊,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求求你們救救他吧,我求求你們,誰來救救他啊。”

看著阿離無助痛哭的樣子,格樂隻能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阿古達木等人低下了頭,他們始終還是普通人,根本無法與邪魔抗衡,更別說去救如罕了。

戰場中,如罕孤身一人仍舊全力抵擋,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他倒下也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如罕的意識漸漸模糊,朦朧間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倩影衝了進來,毫不猶豫的擋在他的身前。

然後嘈雜的聲音如山崩海嘯般湧來,他的視線可以再次聚焦時,才看清來人正是黎水。

跟隨她前來的是整個黎族的高手,無數道白衣身影相繼衝進戰場之中,與邪魔對抗。

驚人的氣息隨風浪而來,直插天際,戰意滔天不止。

西日默瞳孔猛縮,他自然知道北州關外黎族的存在,這個民族很強大,強大到可以與一國相抗。

見到黎族的眾多高手,西日默不敢掉以輕心,直接祭出一麵紅色的小旗,衝進雲層。

不遠處更多的邪魔聞聲趕來,鋪天蓋地的彙入戰場之中。

黎水無暇顧及周圍的危險,將如罕托在懷裏,喂給他一顆丹藥,確認他的傷勢並無大礙後,才算放下心來。

“你不該來。”如罕凝眉,掙紮著站起了身,望向遠處遞給阿離一個我沒事的眼神後,才將目光繼續望向戰場之中。

黎水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有資格這樣說我的不是如罕。”

如罕皺眉。

“而是蘇凡。”

黎水話音落下,如罕眉頭皺的更深。

他始終不願想起的那些記憶裏,有麵前這個女子的位置。

他很害怕。

他怕自己什麼都記起來以後會控製不住自己內心最初的想法。

他怕自己想起曾經那個滿身荊棘卻又要負重前行的自己。

有些人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總是以最直接的姿態直插心髒最為柔軟的地方,無從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