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慢慢恢複
“洛瑤。”
蘇凝蓉眉頭微皺，她並沒有想到洛瑤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你可是新娘子，幹嘛哭喪個臉。”
洛瑤緊緊盯著蘇凝蓉看，忽然梨渦淺笑，臉色紅暈，更加美豔。
蘇凝蓉避開目光，說道：“如果你想找麻煩，我隨時奉陪。”
洛瑤仍舊淺笑，伸出玉手輕輕拂過蘇凝蓉頭頂的鳳釵，說道：“龍體和鳳體的結合，可是舉世矚目呢，外麵不知有多少個老怪物的氣息牢牢鎖定著我，我敢嗎。”
蘇凝蓉身子未動，說道：“那你來幹什麼？”
“我來祝福你啊，替那個白癡死鬼祝福你，而且你真的該慶幸他至今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不然我不介意……”
洛瑤慢慢劃過蘇凝蓉的臉頰，神情忽冷忽明，搖頭歎息間，說道：“多麼好看的一張臉啊，君半生可真是有福了。”
窗外麻雀紛飛，銀思掛在樹梢震動，周圍的幾股氣息忽而變的狂暴起來。
“看到了嗎，那些老家夥似乎快要坐不住了呢。”
洛瑤紅唇微翹，貼在蘇凝蓉耳邊低語，隨即拽出對方頭頂的鳳釵，放在手裏把玩。
洛瑤帶著一副不請自來的架勢，北天教宗的其她幾名女弟子心生警惕，其中一名女弟子說道：“你……你要幹什麼，這裏可是大周，天子腳下，你可不要亂來。”
“大周？”
洛瑤嗤笑，將鳳釵小心翼翼的叉回了蘇凝蓉的頭頂，既而衝著外麵放聲說道：“隻要我魔訶發令，立刻會有百族響應，到那時覆了你們大周又有何難。”
窗外起風，又落下，周圍那些強勢的氣息終是漸漸的收了回去。
洛瑤又看向蘇凝蓉，語氣突然變的溫柔起來，說道：“我說的對嗎，寶貝！”
隻是蘇凝蓉知道，這樣的溫柔底下，深藏的是無盡的恨意。
“祝你幸福。”
洛瑤離開了，她的出現對蘇凝蓉的影響很大，又讓她想起了他，更加的無法釋懷。
龍體和鳳體的結合乃是順應天道，慶賀的人無數，大陸上所有的宗門強者幾乎都來了，舉行的非常順利。
遙遠的北州草原，黃河之上星辰密布，依舊靜靜的徜徉在夜空之中，寧靜異常。
不知何時起，正在打坐調息的如罕突然眉頭緊皺，原本平靜的心仿佛有無數顆針刺過一樣，難受的連呼吸都變的艱難起來。
“那是心魔，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心神。”九曲站在黃河之上，負手而立，目光有些幽遠。
“我沒有想任何事情，是某些東西無故的闖進了我的心中，那種感應好強烈，也很難受。”如罕皺眉，盡量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那就強行將那些東西驅散，這種時候沒有任何理由！”
九曲大喝出聲，如罕長舒一口氣，不再去想那些朦朧模糊的東西。
隨後的日子裏，草原上仍舊很安寧，如罕每晚都會來到黃河之下，在九曲的授意下打坐調息。
慢慢的，如罕發現自己可以感受到天地間的精氣在自己身旁圍繞，隨著自己的呼吸吐呐和毛孔的舒展，進入到身體裏，然後流淌過經脈各處，最後在丹田內累積起來。
“你的經脈已經開始修複了。”
九曲的聲音傳來，如罕的臉上有著些許的驚訝，喃喃自語道：“我以前真的也是一名修行者。”
九曲沒有說話，算作默認。
如罕的神色有些黯然，原來自己終究不是什麼普通人。
九曲繼續說道：“按照我的方法你的修為便可恢複，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但在這段時間裏你一定要切記絕不可用出全力。”
如罕問道：“要多久？”
“也許幾年，也許幾十年。”九曲搖頭，有些事情他也無法確定。
如罕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問道：“那……記憶呢？”
“記憶有些麻煩，要看你自己最真實的選擇。”九曲微微皺眉，他開始的想法本是要幫助如罕恢複對方的記憶，但期間確實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如罕皺眉，問道：“麻煩？”
九曲點頭，繼續說道：“你的記憶被心魔吞噬，若想拿回記憶，就要釋放心魔，但以後是否可以壓製的住心魔，就要看你的意誌力了。”
“心魔。”如罕凝眉，緩緩低下頭望向自己的心髒處。
星空靜謐，夜風輕拂。
“幫他拿回記憶吧。”
阿離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如罕回過頭詫異的看著她。
九曲同樣望向這個本不該出現在如罕生命裏的女人，唯有歎息。
“小離。”
阿離搖了搖頭，看向如罕，堅定的說道：“我相信你。”
這句相信的話，也許是相信如罕可以戰勝心魔，也許是相信如罕依然可以守護她一輩子。
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阿離仍舊沒有分清她究竟相信的是什麼。
九曲搖頭，說道：“好了，我的時間有限，既然做好了決定，就別婆婆媽媽的。”
天際微亮的時候，如罕仍舊盤膝坐在草地上，紋絲不動。
白雲深處有微光在閃耀，好像永恒之門在黃河之上打開一樣。
九曲望著那抹光亮，臉上湧現出一抹複雜的情緒，有幸福，也有無奈。
“我想該走了。”
九曲微了微搖頭，聲音有些平淡，隻有細不可聞的波動。
阿離同樣望著那抹光亮，臉上帶著好奇和敬畏，在她的心裏也許是九曲來到這個世間的時間到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回去。
為了如罕而耽擱了這麼久，阿離的心裏自然是帶著感激之情的。
阿離問道：“大神，我能再祈求你最後一件事嗎？”
一句大神叫的九曲心裏暖洋洋的，還是一個漂亮的姑娘，不過他望著那抹愈發明亮的光，還是忍不住擺手說道：“快問，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阿離說道：“你能再幫幫他嗎，讓他變得更強。”
“這小子，福禍皆因自己，沒人能幫得了他。”
九曲搖頭輕歎。
天上忽然飛下來一口鐵鍋，仿佛從黃河的源頭直接飛來，也直接砸中了九曲的腦袋。
阿離有些詫異，因為那口鐵鍋是平底的，和他們平時所用的有些不同。
“姓九的，你再不回來給老娘收拾碗筷，你就別回來了！”
憤怒的聲音自光亮之中響起，九曲手裏握著平底鍋，顯得有些委屈。
阿離張大了嘴巴，不知該說什麼好。
“就此別過吧。”
雖然告別的方式有些尷尬，但九曲還是盡量讓自己離開的瀟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