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長安鬼街

第四百四十八章 長安鬼街

在神都有一個公認的最危險的地方,那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澹台舞凝眉說道:“它在長安街上!”

蘇凡摩挲著手指,緩緩點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隻猿妖果然聰穎,竟然懂得這個道理,而且它的速度極快想要逃走的話,一般很少有人能夠抓住它。

澹台舞看著陷入沉思的蘇凡,問道:“現在要過去嗎?”

找到那隻猿妖,也許張員外身死一事便可迎刃而解,更重要的是有極大的可能從這隻妖奴的身上找尋到關於天啟錄的線索。

那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澹台舞顯得有些迫切,但她還是選擇征詢蘇凡的意見,能如此之快查到這裏蘇凡功不可沒,也證明了她最開始的選擇並沒有錯。

從那間私塾開始!

“認識幾日還沒有送過你什麼東西吧!”

蘇凡收回思緒,深吸一口氣,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澹台舞怔了片刻,然後下意識的搖頭。

蘇凡偏過頭,看向男子,說道:“老板,給我打包一份豆腐花,要最好看的那朵。”

蘇凡說完趕緊揚長而去,他剛剛花了澹台舞一大筆錢,這麼做也是不想欠她什麼,雖然一來一回,自己隻是拿了一碗豆腐花換了她十萬兩白銀,但起碼也算還了人情,至於銀子那就等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再還也不遲。

澹台舞眼中閃過一抹異彩,突然笑著搖搖頭,對著男子說道:“幫我送到月來酒樓,告訴她們我明早要吃豆腐。”

蘇凡的想法她又何嚐看不出來,隻是這樣的做法,很容易滋生出一些特別的東西來吧。

男子看著兩人相繼離開的背影,不禁同樣搖了搖頭,歎息道:“這樣的泡妞方式以及成本的精確計算,真是讓我好生佩服啊。”

長安街並不是什麼街市,但它卻在神都中最繁華的地段下,深入地底深處,生活在這裏的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在他們的腳下還有這樣一處如此危險的地方。

長安街便是鬼市,大陸之上鬼市無數,但都不及神都之大、之險、之恐。

這裏陰冷潮濕,終日不見太陽,白天和晚上自然沒有什麼區別,這裏的鬼市販賣也便沒有了時間的限製和停歇的時候。

如果說其它鬼市的人都是靠裝扮嚇唬人,那麼長安街裏的人便真如惡鬼一般,他們常年生活在裏,也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鬼”。

長安街很空曠,除了沒有日月星辰,就跟外麵一樣,四周彌漫著霧氣,無數綠色的燈籠在潮濕的微風中搖曳,鬼火升騰。

兩個石表立在長安街入口處,中間的橫柱上刻著四個大字。

“生進亡出”!

長安街的地上也會長草,枯黃沒有一絲生氣,顯得更加荒涼無比,如同真的來到地獄一般。

偶爾經過會看到妖異的花朵在陰風中搖曳,伴著陰沉的聲音,徒增恐怖。

蘇凡走進長安街的入口,轉頭看向麵色平靜的澹台舞,不禁有些詫異,像這般陰風陣陣的地方,她一個女子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幹擾,臉上也無懼色,這倒是讓蘇凡不禁對她另眼相看起來。

“這澹台舞不愧是月宮未來的宮主,道心穩固,境界極高,而且最重要的是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動搖到她。”

蘇凡邊走邊在心裏想著,像這樣的女人要麼和她成為合作夥伴,擁有共同的利益,要麼就遠離她。

無論是成為朋友或是敵人,都絕非是明智的選擇。

四周刮起一陣陰風,澹台舞緊著身上單薄的白靈長襖,看向閉口不言的蘇凡,問道:“在想些什麼?”

走進長安街後,隱約已經能看到常年生活在外圍的一些小販,皮膚慘白幹枯,眼窩深陷,如果不是常來這種地方,恐怕看一眼就會被嚇到。

其實常年生活在鬼市的人,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做鬼販,聽著有些嚇人,其實也都是賣一些人間的東西,他們需要人間的銀子。

蘇凡聞言笑了笑,說道:“我在想澹台姑娘竟然無懼這種地方。”

“鬼市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嗎?”

澹台舞攤開手,表示並不理解,想了想旋即說道:“還是我應該裝的如小女人般,露出柔弱的一麵,乞求你們男人的保護?”

蘇凡摸摸鼻子,並沒有接話,至少在他看來,澹台舞絕對是一個強勢的女人。

兩人站在長安街的一條十字路口上,看著四通八達的街道,到處都是陰森的鬼樓,就連來到這裏的人走路時都是悄無聲息,沒有一點人間的煙火。

“你說鬼市之中哪裏的消息最靈通?”蘇凡偏頭看向澹台舞,問道。

澹台舞鳳目環顧四周,隨即伸出玉手點向一間鬼樓,說道:“當然是人來人往吃東西的地方。”

一般情況下鬼市中的酒樓也極為安靜,各自交談的聲音都很小,甚至被碗筷碰撞的聲音所蓋過。

當然在鬼市也會有特別的情況,比如因為某件物品而發生爭搶而大打出手時,像這種事情在鬼市之中很常見,不會有人理會,或是選擇多管閑事,不然真就可能變成有命進沒命出的人了。

蘇凡和澹台舞剛剛坐好,還沒有點東西吃,便看到有人因為互相爭搶東西而在這裏對峙起來,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在鬼市發生這樣的爭搶很常見的。”

澹台舞抬頭掃了蘇凡一眼,便低下頭看著食單,說道:“想吃些什麼,今天我請客。”

想著之前蘇凡送她的豆腐花,澹台舞便不由露出了笑意,等了半天也不聞蘇凡的聲音傳來,令她好奇的抬起了頭。

蘇凡的眼睛仍舊望著酒樓中央對峙的兩人,並沒有多麼的出神,隻是有些回憶的神采。

澹台舞收回食單,擺手命鬼仆先侯在一旁,看著蘇凡問道:“是遇到熟人了嗎。”

“嗯。”

蘇凡眉頭微凝,旋即點了點頭。

站在酒樓中央的那名青年名叫淩息,來自衍山宗,七年前他們曾一同在石園探秘中並肩作戰過。

當然,他們並未一起走到最後,為了保命,也或者為了某些東西,淩息最終還是選擇提前離開了隊伍。

也是從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世間終歸有些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蘇凡很重感情,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所以淩息當時的選擇對他而言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傷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