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要做的事

第四百二十五章 要做的事

知沙帶著大理寺的其他兵吏來到幾人身前,說道:“他們兩個的身上沾染了我的七彩流沙,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搜尋的到。”

劍九塵抬手抱拳,說道:“那這次就勞煩知大人了。”

知沙聞言,緩緩搖頭,說道:“是我們大理寺應該感謝三位才對。”

知沙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將目光放在蘇凡的身上,讓他好奇的是對方為何也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

劍九塵爽朗笑道:“為民除害,本就是我們正道修行者的責任。”

“那我就不打擾三位了,一有消息我會立刻派人通知。”

知沙點頭,隨即帶著大理寺的兵吏離開了曲樓,這一次又被白衣嫖客成功逃脫,他必須要將此事稟告大理寺卿,再做商議。

望著大理寺的人離開,劍九塵說道:“我們也走吧,回去好好休息,大理寺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客人相繼離開大半,曲樓內一時間變的安靜了下來。

某間房裏,慧芷蘭再無先前的英氣,懶散的倚靠在柔軟的長椅上,張口吃著葡萄,一身緊致紅服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極為完美。

淮秦坐直著身子,紅潤的小嘴品了一口龍井,不論任何時候她都顯得那般優雅,那般高貴。

哪怕是此時行進來的算命瞎子也忍不住忽略了慧芷蘭,朝著淮秦的方向多看了兩眼,即使在世人眼裏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瞎子,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美好事物的認知,或者說感受。

慧芷蘭看到算命瞎子後,眼中閃過一抹畏懼,隨即趕緊起身恭敬的行禮。

算命瞎子依舊沒有理會慧芷蘭,哪怕她是名震神都的武秀。

他緩步走到淮秦的身前,直到後者對他微微行禮時,他的臉上才露出笑意,點頭說道:“都坐吧。”

“小蘭,這次接近八皇子的事你做的很好。”算命瞎子坐到淮秦的身側,一雙瞳白看向慧芷蘭,說道。

慧芷蘭聞言,麵露喜色,趕緊起身說道:“多謝主人誇讚。”

算命瞎子點點頭,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需要再做什麼了,八皇子那邊你也不需再接近了。”

“什麼!”

慧芷蘭聞言一怔,旋即說道:“為什麼?主人,您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俘獲八皇子的心的,我一定可以的。”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算命瞎子的話裏帶著冷漠,也終於有了波動,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讓慧芷蘭心神具震,惶恐不已,不敢再說什麼,更加不敢反駁。

算命瞎子緩緩將目光放到淮秦的方向,聲音也變得慈祥很多,說道:“整個神都的人都知道八皇子鍾情於曲樓的文秀,如此好的機會你可不能錯過啊。”

淮秦黛眉微蹙,說道:“可我不喜歡他。”

慧芷蘭在一旁露出冷笑,低聲罵道:“裝清高。”

淮秦眉頭皺的更深,算命瞎子回身望了慧芷蘭一眼,嚇的她渾身一抖,趕緊識趣的閉上嘴巴。

算命瞎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這跟喜不喜歡無關,而是你應該做的。”

淮秦緊抿著紅唇,沒有說話,更不知在想些什麼。

算命瞎子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你當年喜歡的那個少年再見麵時又能怎樣呢,他不依舊還是負了你。”

淮秦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默了良久,才睜開,開口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好。”算命瞎子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

神都很繁華,也有幽靜的地方,那些地方多半屬於權勢之人的居所。

黎明破曉,天剛漸亮。

在一處幽深的庭院裏,寂靜異常,無數高手隱匿在暗處,常人很難發現。

正廳裏傳開茶杯瓷器碎落的聲音,以及衝天的怒吼。

大理寺卿和中郎劉大人站在下首,低著頭不敢言語,渾身輕微的顫抖著。

太子留著稀疏的胡子,身著一襲九龍黃袍,頭戴金冠,負手而立,背對著二人,仰首看著身前的一副山水畫。

他是文帝的長子,年紀已然不小。

發泄完怒火以後,他必須要讓自己盡快的冷靜下來,他是周朝太子,天下儲君,不應該出現那種情緒。

大理寺卿身穿一身墨棕色的長袍,中年模樣,腰間懸掛著的長劍散發出幽深的寒意。

中郎劉大人則顯得平和許多,身為文官,他的身上自然沒有那股殺伐之氣。

兩人望著滿地的狼藉,互看一眼,皆是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太子沉默了良久,才轉過身,緩緩坐下,開口說道:“才幾日的時間,一個小小的嫖客就能把神都鬧的天翻地覆,你們不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中郎劉大人揮了揮手,始終恭候在外麵的太監會意進屋迅速的收拾一番,並端上新的茶具為太子斟滿。

大理寺卿上前兩步,恭聲說道:“太子殿下,那個嫖客背後的勢力不俗,而且有高人相助,所以上次才會在知沙的手中成功脫逃,不過您放心,他的身上已經沾染七彩流沙,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們大理寺的手掌心。”

太子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知沙的能力,也清楚七彩流沙的作用,不過他之所以如此迫切,最重要的還是那個嫖客的身份,敢在神都鬧事的,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膽。

“嫖客的身份查出來了嗎?”太子喝了一口禦茶,吐出茶葉,眼光放在兩人的身上。

大理寺卿與中郎劉大人神色同時一凝,而後搖頭。

“我最多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查不出來就脫了這身官服吧。”太子揉了揉太陽穴,說完便起身離開。

院落裏壓抑的氣氛瞬間消散,隱藏在暗處的高手隨太子而去。

重新有鳥兒落在枝頭,鳴叫清脆。

大理寺卿望著太子離去的方向,開口說道:“劉大人,你覺得那個嫖客會是對麵的人嗎?”

“在神都膽敢放言要侮辱狐魅娘娘的,除了對麵的人,還會有誰有這個膽量。”中郎劉大人緩緩搖頭,微微歎息。

雖然他們是太子的人,但現在文帝還在,太子最多也就是與對麵的人呈對峙狀態而已。

這件案子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了對麵那尊“老佛”,最後死的必定是他們,太子怕是都不會去保他們。

大理寺卿說道:“那我們接下來……”

中郎劉大人說道:“人是一定要抓的,能否辦好就是你我二人的事了。”

院外鷓鴣鳴叫,夏天慢慢走遠,秋意如果許久不落的寒雨,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