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我不認識這貨！
趙生有些懦弱的低下了頭，就跟當年一樣。
蘇凡緩步走到他身前，聲音很平靜，說道：“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這條路的凶險，善良或是心慈手軟隻會葬送了自己的命。”
趙生的頭始終在垂著，不願或是不敢抬起，他不想蘇凡再看到他時，他仍舊是這副懦弱的樣子，不然就連他自己都會很失望。
蘇凡搖搖頭，眼裏有些失望，歎息道：“你不適合神都，離開吧。”
“什麼！”
趙生聞言渾身如遭電擊，慌忙的抬起頭，說道：“凡哥，我能做好，求你別趕我走。”
“這裏的爾虞我詐，真的不適合你。”蘇凡搖搖頭，仍舊在拒絕，這次他是真的失望了。
趙生搖著頭，乞求著說道：“不……我能應付，真的！”
“你們怎麼還不……”
這時小巷裏又走進來一個人，同樣穿著大理寺的兵服，看到眼前的場麵時，一下子怔住了。
同樣怔住的還有趙生，他下一秒便反應過來，看著蘇凡說道：“他跟我是同一年進的大理寺，人很老實的。”
蘇凡沒有說話，眼中滿是淡漠，世間最善變的就是人心。
所以他打算給趙生最後一次機會。
趙生低下了頭，複又抬起，眼瞳腥紅，提起刀轉過身毫無征兆的插進那個人的心髒處，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
那人張大了嘴巴，直到倒在血泊中時仍舊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趙生會殺人，更不敢相信趙生會親手殺了自己！
周圍的一切漸漸歸於平靜。
趙生蹲下了身子，臉上有些憂鬱。
蘇凡沒有上前安慰，平靜的說道：“他看見了我的樣子，也記住了你我殺人的情形，就是一個隱患，你要記著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他並沒有告訴趙生舉薦他做替死鬼的就是這個在他眼裏關係還算不錯的人的主意。
要想在神都這樣爾虞我詐的地方立足，你就必須得成長，成長到那些擅長使用這些爾虞我詐的人的高度。
蘇凡想讓趙生成長，至少他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
良久，趙生就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樣，起身說道：“凡哥，你先離開，這裏我來處理。”
蘇凡看著他的眼睛，隨即點了點頭，身影漸漸沒入人潮中，走進了風花雪月。
風花雪月樓高五層，裝扮極為奢華典雅，不同於外麵的喧囂，走過長廊，經過假山和假湖之後，便聽不到一點聲音，清心恬靜。
就連迎麵走來的丫鬟都極富涵養，款款欠身，說道：“公子一個人嗎？”
蘇凡搖搖頭，說道：“我來找人，他叫劍九塵。”
女傭微微訝然，複又恢複如常，讓手道：“公子隨我來。”
路上，丫鬟不由多看了蘇凡兩眼，劍九塵的名聲極響，在神都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能和未來百年大陸最強者之一成為朋友的也絕非凡人。
但這個麵前的青年似乎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一點華貴的氣質，更沒有一絲武者的氣魄。
丫鬟搖了搖頭，也許是她眼拙，根本看不出來些什麼。
劍九塵坐在長椅上不停的喝著酒，顯得有些無措，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在他的印象裏這種鶯鶯燕燕的地方跟青樓沒什麼兩樣。
房間的門被輕輕敲了三下，劍九塵很明顯的坐直了身子，謹慎的望著門口，好像警惕著什麼危險一般。
隨後劍九塵才搖頭笑了笑，放鬆下來，說道：“進來。”
門外的丫鬟打開房門，躬身讓手，從始至終眼睛都很規矩，沒有四處亂看。
蘇凡走進屋子，看見長椅上坐著的人，不由眉頭微挑，轉身就欲開門離開，嘴上說道：“不好意思，走錯了。”
“蘇道友，是我，劍九塵。”劍九塵低聲叫住了蘇凡，說著拿起擱置在一旁的墨尺，表明自己的身份。
蘇凡轉過身，看著蒙著麵還不夠，直接把桌布圍在身上，“疑似”劍九塵的男子，不禁咧咧嘴，說道：“你是劍九塵，那你這是在幹什麼？”
劍九塵摘下蒙布，解下桌布，低聲說道：“我這不是怕被同門的師弟和長輩認出來嗎。”
蘇凡笑了笑，轉而坐到長椅上，說道：“這裏又不是青樓，你還怕被長輩責罰啊。”
劍九塵看著四周的裝扮以及時不時露過門口的丫鬟，低聲道：“就這樣的環境，不是青樓也差不多了。”
蘇凡搖搖頭，倒了杯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也懶的向他解釋什麼。
劍九塵看蘇凡自己在喝酒，想起那晚兩人拚酒的場景，便拿起酒杯說道：“對了，上次沒喝盡興你怎麼就跑了，來來來，趕緊碰一個。”
蘇凡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也許真正的酒蒙子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吧，或者他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始終認為自己是海量並且天下第一。
見蘇凡無動於衷，劍九塵搖晃著手裏的酒杯，說道：“來啊，碰一個。”
蘇凡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說道：“喝酒之前我要說兩件事。”
劍九塵放下酒杯，說道：“好，你說。”
“第一，那天我沒有跑，是某些人喝的不省人事我才走的。”
“哎，不重要，都過去了。”
劍九塵擺手擺的一本正經，顯得頗為大氣，搞得蘇凡滿臉黑線，胸口忍不住起伏一陣。
平息壓抑的情緒，蘇凡看著桌麵上擺著孤零零的酒壺，說道：“你就打算幹喝是嗎？”
“懂了。”
劍九塵看著光光溜溜的桌麵，一拍手掌，笑著道：“明白了。”
“來人，再給我上兩盤幹醃牛肉！”
劍九塵衝著門外喊道，蘇凡靠在椅子上，忍不住捂起臉來，裝作不認識他。
不久，丫鬟再次款款而入，帶著笑意，欠身說道：“九塵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不賣您說的牛肉，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下人出去給您買回來。”
“不用聽他的。”
蘇凡擺了擺手，說道：“把你們這裏的特色都擺上來。”
丫鬟聞言不由將目光望向劍九塵，征詢他的意見，在丫鬟的眼裏他才是這裏的貴客。
“聽他的。”劍九塵指著蘇凡說道。
“那二位公子稍等片刻，馬上就來。”女傭再次欠身，轉身欲走。
“等一下。”
女傭轉身看向蘇凡。
蘇凡靠在椅子上，說道：“來你們風花雪月可不隻是喝酒的。”
“稍等。”
女傭笑著點點頭，躬身退出房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