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何等少年,能讓天下成為陪襯

第378章 何等少年,能讓天下成為陪襯

何等少年,能讓天下成為陪襯

漠海舊址的地礦被毀,大意帝國缺少這份資金,短時間內將無法再對漠天關進行大規模的進攻,這對於漠天關的玄兵來說是一個好事,起碼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關外戰事停歇,大周和大意帝國的兵馬進入到了一個相當長的休整期,各自為營。

三年的時間在這段不算漫長的對壘中悄然而逝,蘇凡在大漠中迎來了他的成人禮。

一望無際的黃沙被風揚起,大漠的冬天其實也很冷,寒風可以肆無忌憚的戳進骨子裏。

蘇凡站在城樓上,凝目而望,他的身邊已經沒了任何人,隻有他單手背負,臉上的棱角已見分明。

時間是很好的東西,因為它可以印證很多東西。

那些躲藏在迷霧中的未知答案在時間的催促下都會顯露真容。

蘇凡的身邊擺放著一盤殘棋,這是當年他在時空亂流的幻境中看到的那盤棋局,佛陀和魔陀似乎一直在鑽研這盤棋,不解其意。

他也不懂,隻是無事的時候便會拿出來看看。

遠處夕陽映著漫天黃沙,駝鈴聲響,一支商隊從大漠中返回了關內。

商人的臉上各個洋溢著喜悅的笑容,他們常年往返於中土與關外之間,往往一走就是一整年,不見家人,不見故土,自然想念,自然迫切。

而且在如今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裏,能夠活著回來又何嚐不令他們喜悅呢!

“此去經年,你還好嗎!”

蘇凡收回目光,望著手裏的沙雕,語氣喃喃,他當時托煌虎送去北天教宗的東西,其實是一對兒。

新年的漠天關談不上有多熱鬧,因為戰事還沒有結束,大家也都是象征性的熱鬧了一下,便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在遙遠的中州神都,新年的氛圍卻正好與邊關相反,即使到了初八,大街小巷中依舊充斥著歡愉的氣氛,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每到夜晚,煙花爆竹都會鋪滿夜空,五彩繽紛,夢幻的仿佛天上人間。

剛剛下過一場大雪,還沒來得及清理,街上的行人卻依舊不少,他們結伴而行,賞煙花觀明月,愜意自在。

神都最大的曲樓前,依舊門庭若市,無數達官貴人擠破腦袋都想見上一麵的頭牌女子卻並未出現,這讓他們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曲樓後方是一條偏僻的小街,店鋪早已關門,隻有幾盞長明燈在夜風中搖晃,燭火明晃,驅趕著寒意。

皎潔的圓月下,一名女子身上披著流鶴大氅站在夜風裏,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人一般,臉上看不見波瀾,眉心深處卻隱見愁容。

女子生的很美,像是江南煙雨中走出來的美人兒,應該隻存在於詩畫裏。

她看起來又有些柔弱,讓所有男人見了一麵便念念不忘。

“從江南到神都,你一如既往的優秀,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這麼大的影響力,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淮秦。”

聲音有些沙啞,跟平時街上聽到的老者的聲音沒什麼兩樣,普通至極。

但若仔細聽來,這普通之中似乎還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晦暗。

來人也很普通,一身江湖算術的打扮,隻是若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的眼睛是瞎的,但這完全不影響他走路,看上去很奇怪。

淮秦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不急,這裏可是神都,我們要忌憚的還有很多,所以無論做什麼都不急,慢慢來就好。”

算命瞎子搖搖頭,隻有白仁兒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著淮秦看,有些詭異。

像他這樣的人自然沒有任何情欲可言,看著淮秦就像是看著世間最美麗的藝術品一樣,隻供他欣賞就好。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淮秦蹙起黛眉,離開江南之後她便生出了這種怪癖,仿佛男子多看她一眼,她就會覺得惡心一般。

算命瞎子看著淮秦離去的背影,露出了笑意,也露出了嘴裏僅存的兩顆黃牙。

然後他便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天空,久久不語,也並未離去。

今晚在大陸各處,像算命瞎子這般模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

整個大陸的最強者之一!

神都皇宮最深處,坐著一名行將就木的老者,他是人帝建朝以來,千年間,大周碩果僅存的供奉。

他活了千年,七百年前人帝駕崩以來至今,這是他第三次離開座下的蒲團,打開了窗戶,望著夜空。

書院的老槐樹下,幾名老學究帶著數名書生站在學堂前,仰首望天。

月宮宮主帶著被譽為未來百年大陸上第一美人兒的得意弟子站在寒水林旁的小溪前,同樣抬首望著璀璨無比的夜空。

琅閣裏輕劍微搖,溫酒餘熱,如劍般的男子放下了翠玉杯。

與此同時,天劍派的劍者,無光寺的僧人,四大護國教宗的首席,大陸上各處的強門宗派,所有人都齊齊望天。

他們應該是在等待著什麼,如此認真。

遙遠的天空深處突然亮起一道霞光,流虹異彩,帶著祥瑞穿過中聖教宗的宗門,落到了那個已經成年,身型日漸健碩的少年身上。

他便是聖子,大周千年來的第一天才。

當然,過了今晚,他又將贏得一個新的稱謂,成為眾人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大陸千年來,最年輕的神通者,就此誕生。

這樣的大事,誰又會不關注呢!

今晚的神都,煙花亮了一整夜!

直至清晨,神都才恢複了一些平靜,炊煙嫋嫋,最先開張的當然是那些早餐鋪,各色早點應有盡有。

一處院落裏,鬆柏挺立,針枝嫩綠,白雪隨風吹下落在棋盤上。

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穿著單薄,不畏嚴寒看著石桌上那盤殘棋,良久才咳嗽兩聲,想起昨晚的那道霞光,歎息道:“長生的路還會遠嗎?”

童子上前為老者披上裘衣,恭聲道:“宮裏的楊千歲傳來消息,說皇上近來龍體轉好,特要召見老師。”

老者點頭,緩步走出。

他是當朝第一大學士,天不語。